拓跋紫臉頰紅得發燙,趕緊推開他,“麒兒還在我的空間裡,我要進去看看他瞭。”
說著,意念一動,進瞭空間。
冥北涼懷抱頓時空瞭,忍不住勾唇一笑,“死丫頭,居然把本王晾在這裡。”
話音剛落,就聽到拓跋紫的聲音傳來,“你先自己賞一下月亮和星星。”
冥北涼抬頭,天空烏漆抹黑,哪有月亮?哪有星星?
隻有河岸對面幾雙綠幽幽的眼睛,估計是什麼低階的妖獸,躲在草叢中,根本不敢露面。
冥北涼沒將這些妖獸放在眼裡,一撩衣袍,坐瞭下去,閉目養神,將身體裡的燥熱壓下。
小肉團子在空間裡來來回回地跑,搬瞭很多東西到青蛇療傷的大浴桶邊,忙得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呼呼呼”地喘著氣兒。
拓跋紫剛進到空間裡,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正搞不清楚這小傢夥在幹什麼,就見他又“呼哧呼哧”地推瞭一把凳子到大浴桶邊。
然後小胳膊小腿地爬瞭上去,拿著一根草藥伸到青蛇嘴裡。
“快吃,吃下去你就不會死瞭!”他奶聲奶氣地命令。
“麒兒,你在幹什麼?”拓跋紫趕緊走瞭過去。
小肉團子聞聲,轉過頭來,一看到拓跋紫,烏溜溜的眼睛閃瞭一下,還心虛地撓瞭一下腦門兒。
“你在幹什麼?”拓跋紫看著大浴桶旁邊那些東西……有草藥,有神仙露,還有她煉好的丹藥。
這些丹藥她原本是放在藥架上的,全部被小肉團子搬瞭過來。
這是要幹什麼?
拓跋紫覺得情況不對,趕緊往浴桶裡面望瞭一眼,然而這一望,差點暈倒……
“娘親,麒兒正在努力搶救它。”小肉團子知道自己捅瞭大簍子,趕緊解釋,試圖讓娘親消氣。
“麒兒,我已經跟你說過,那是大毒丸,不是大補藥!”拓跋紫崩潰道。
原本就受瞭重傷的青蛇,此時口吐白沫,蛇身冒著一團黑氣,眼睛泛白,已經奄奄一息。
顯然是被喂瞭大毒丸!
“娘親,隻要它吃瞭麒兒的藥草,肯定不會死的!”小肉團子繼續試圖彌補自己的罪行。
根本沒時間廢話,拓跋紫趕緊問:“你喂瞭它幾顆大毒丸?”
青蛇那麼龐大,吃一顆不可能中毒成這樣。
小肉團子豎起一隻手掌。
拓跋紫問:“五顆?”
小肉團子眨瞭眨眼睛,又豎起瞭另一隻手掌。
拓跋紫控制不住大叫:“十顆!”
“沒有,才八顆!娘親,才八顆!”小肉團子趕緊把兩根小指頭縮瞭回去。
“八顆已經足夠毒死十頭大象瞭!”拓跋紫倒抽一口涼氣,臉都繃緊瞭。
哇,娘親好嚇人!
娘親肯定生大氣瞭!
小肉團子嘟著嘴,可憐兮兮地扯瞭扯拓跋紫的衣角,“娘親,你是不是生麒兒的氣瞭?”
拓跋紫板著臉,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憤。
小肉團子轉身,垂著腦袋兒,“噠噠噠”地跑到墻角蹲著。
拓跋紫沒空理他,還好上次楚柔柔中毒之後,她偷空煉瞭解藥,趕緊從腰包裡摸出一把解藥喂給青蛇,又給它灌瞭一大碗神仙露。
過瞭好一會,青蛇才慢悠悠地轉醒過來,虛弱地喊瞭一聲,“主人……”
“感覺怎樣?毒解瞭沒有?”拓跋紫趕緊問。
小肉團子一看娘親對青蛇那麼關心,在墻角蹲得更傷心瞭,感覺自己被拋棄瞭。
心想:娘親肯定不愛麒兒瞭,娘親肯定喜歡這條蛇比較多一點!
“主人放心,已經解得差不多瞭。”青蛇虛弱道。
可是拓跋紫還是不放心,手在青蛇的脖子上摸瞭摸,然後皺眉。
又移到青蛇的背上,也是摸瞭摸,眉頭皺得更深,最後移到瞭青蛇的尾巴上……
“主人,您這是在幹什麼?我是個女孩子,主人可不能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青蛇身子一抖,拼著最後的力氣,大聲喊道。
拓跋紫翻瞭下白眼,“你們蛇的筋脈在哪裡?你還是變成人吧,我探探你的毒全部解瞭沒有。”
呃,原來主人不是要非禮它?
青蛇放心瞭,趕緊變成人形。
“對嘛,這樣我就知道該摸你哪裡瞭。”拓跋紫準確無誤地抓起它的手腕,把瞭一下它的脈,然後松瞭口氣,“嗯,毒真的全部解瞭。”
“謝謝主人。”青蛇說道。
然後心有餘悸地看瞭一眼還蹲在墻角的某團子。
“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拓跋紫轉身,發現小肉團子正蹲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好可憐,不由得問,“你蹲在哪裡幹什麼?”
“娘親生氣瞭,麒兒蹲到娘親不生氣的時候再出去。”小肉團子吸著鼻子說道。
拓跋紫嘆瞭口氣,根本不舍得責備他,走過去道:“誰讓你調皮的,我當然要生氣。”
“是娘親說的,看誰討厭,就把大毒丸給誰吃,別浪費瞭。”小肉團子振振有詞道。
好吧,這話是她說的。
可是,青蛇怎麼就惹他討厭瞭?
這樣想,拓跋紫也就這樣問瞭,“青蛇怎麼惹你討厭瞭?”
“娘親這裡,隻有麒兒和父王能來,它不能來!”小肉團子委屈道。
拓跋紫無語,這孩子還這麼小,占有欲怎麼就這麼強?到底遺傳瞭誰?
她趕緊解釋道:“青蛇是娘親的朋友,它受傷瞭,在娘親這裡養傷的。”
小肉團子眨瞭眨眼睛,不知道該不該信這樣的話,最後隻得強調:“娘親是麒兒和父王的!”
“我才不是你跟你父王的,我是我自己的!”拓跋紫沒好氣地抱起他,意念一動,出現在瞭河邊。
冥北涼正在河邊打坐,腰身挺拔,優雅尊貴,真真是養眼得很。
見他們母子出現,冥北涼抖瞭抖衣袍,站瞭起來。
“父王……”小肉團子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眼眶兒有些濕潤。
“怎麼回事?”冥北涼輕聲問。
拓跋紫側過身去,懶得解釋。
小肉團子奶聲奶氣地告狀,“父王,娘親裡面有一條超大超大的蛇!”
“大蛇?”冥北涼眉頭一皺,問拓跋紫,“是男的,還是女的?”
“什麼男的女的?”拓跋紫不解。
“那條大蛇……是雄性,還是雌性?”冥北涼換瞭個問法。
“是位小姐姐。”小肉團子說,然後強調,“可是它超大的,好恐怖,麒兒好害怕!”
害怕能把青蛇喂毒喂得差點死去?
拓跋紫真真是徹底無語!
一聽是女的,冥北涼滿意瞭,對兒子道:“既然是位小姐姐,那就讓它跟著娘親,小姐姐可以保護娘親的。”
“是嗎?”小肉團子疑惑地眨瞭眨眼,“小姐姐不會跟麒兒搶娘親嗎?”
“不會。”冥北涼肯定道。
小肉團子想瞭想,再想瞭想,屁股一扭,就跑過去抱住拓跋紫的腿,奶聲奶氣地交代:“娘親,你雖然有瞭大蛇,但你不能忘瞭麒兒和父王哦,麒兒和父王才是娘親的最愛!”
拓跋紫再次無語,這孩子又要開始缺愛瞭。
剛這麼想,小肉團子就扯著她的手,拼命把她往冥北涼那兒拉去,然後把她的手放到冥北涼的手裡。
拓跋紫想把手抽走。
冥北涼猛地握住瞭她的手,低聲道:“你再跑,麒兒要哭瞭。”
“……”拓跋紫無語。
小肉團子突然摸著肚子,“父王,娘親,麒兒好餓餓!”
此時已經天亮。
冥北涼單手抱起兒子,“好,帶你們去酒樓用早膳。”
另一隻手牽著拓跋紫,一傢三口很快就回到瞭城內,找瞭一傢上等的酒樓用膳。
剛好,酒樓的不遠處是楚府。
楚傢並非官宦世傢,而是皇商,還是皇親。
當朝皇後便是楚傢傢主楚臨淵的同胞妹妹,楚玄燁的親姑母。
借著這層關系,楚傢生意做得特別大,可算富甲天下。
這些年更是豢養瞭大批抓妖師,大有要與軒轅和拓跋兩大傢族分庭抗爭之勢,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拓跋紫邊吃著早點邊通過窗口望出去,目光在楚府上徘徊瞭幾眼……
“紫兒想去見那楚大少爺?”冥北涼立即看透她的心思。
“沒有。”拓跋紫不承認。
她是想進去,但不是現在,而是打算夜晚再入府。
畢竟昨晚之事不知道楚玄燁到底知道多少,有些事情得跟他通個氣,別讓他說漏瞭嘴。
然而,冥北涼卻完全看透她的心思,一吃完,便抱著兒子,拉起她的手,“走,我們現在就去楚府。”
“誰說我現在就要去!”拓跋紫想把手抽回。
“軒轅白肯定會向楚玄燁打探昨晚之事,若是等你今晚再入府,恐怕已經晚瞭。”冥北涼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很快就將她拉到楚府大門前。
守門的護衛將兩人攔住。
“禦王冥北涼前來拜訪你傢大少爺。”冥北涼淡聲說道。
一聽到禦王冥北涼五個字,那下人頓時嚇得瞪大瞭眼睛,趕緊一邊讓人去通報,一邊畢恭畢敬地將冥北涼和拓跋紫請瞭進去。
人還沒走到裡面,傢主楚臨淵已經趕出來迎接,就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軒轅白。
呵,果然來得還挺快。
拓跋紫忍不住勾唇,論先見之明,她真的還遠不如冥北涼。
“國舅爺,本王跟紫兒前來感謝楚大少爺昨夜相助的恩情。”冥北涼直接開門見山道。
楚臨淵望瞭一眼拓跋紫,畢恭畢敬地躬身道:“犬子昨夜受瞭驚嚇,正臥床不起,還望禦王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