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拓跋紫被他嚎得莫名其妙的。
楚玄燁把她抱得更緊,嚎得更加大聲,“哇……紫紫,我對不起你……都是我沒看好姑母和我爹,才讓他們陷害你……”
“我沒怪你……”拓跋紫安慰道。
但楚玄燁依然哭嚎個不停,“雖然……雖然我姑母已經被禦王殿下殺瞭,整個長秋宮也被禦王殿下屠瞭,可我……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嗚嗚……”
“什麼?”拓跋紫怔住,隨後大驚,一把推開楚玄燁,“你說什麼?冥北涼殺瞭皇後,屠瞭整個長秋宮?”
楚玄燁又要一把撲上去摟她,“紫紫,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殺我爹給你和雲妃娘娘報仇,我也不能讓禦王殿下殺我爹……”
“停!”拓跋紫一把抵住他撲上來的身子,再問,“你剛才說什麼?冥北涼殺瞭皇後,屠瞭整個長秋宮?”
可是,楚玄燁繼續嚎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根本不會回答她。
拓跋紫沒再理他,趕緊站起來往外走。
“喂,你不把他領走啊?”樂元公主看到拓跋紫一個人出來,大聲問。
“麻煩公主繼續收留他!”拓跋紫腳步不停,說完早已不見瞭人影。
樂元公主氣嘟嘟地,大聲喊:“你不把他領走,本公主就把他丟出去瞭!”
樂元公主會把楚玄燁撿回來,自然就不會把他丟出去。
拓跋紫沒理樂元公主,趕回雲扶宮,剛好碰到李公公前來請冥北涼去禦書房。
“公公稍等,容阿紫同禦王殿下說句話。”拓跋紫走進房內,示意冥北涼跟她進去,然後砰一聲,將房門關上。
冥北涼垂眸,看著她。
拓跋紫問:“你屠瞭整個長秋宮,把皇後殺瞭?”
冥北涼點頭,“誰告訴你的?”
拓跋紫不答,反問:“楚傢呢?你準備把楚傢怎樣?”
“紫兒想要楚傢怎樣?”冥北涼反問。
拓跋紫猶豫道:“我知道,你母妃被害,我於公於私都不能為楚傢求情,我也不想為楚傢求情。但我希望能把楚玄燁的傷害降到最低,做為朋友,他一直待我真心。”
“紫兒就想同本王說這些?”冥北涼看著她。
拓跋紫點頭,回看著他。
“那本王知道瞭。”冥北涼淡淡說完,轉身開門出去。
拓跋紫不知道冥北涼會怎麼做,但她沒有任何立場去替楚傢求情,她也沒那麼仁慈去救一個與人合謀來害自己的人,但日後隻要楚玄燁有困難,她定會相助。
拓跋紫隨後出瞭宮,回瞭拓跋府。
而拓跋澄回到府裡,便直奔父親院子。
拓跋昂正在書房,見女兒進來,放下筆,望著她。
“爹,你為什麼要害大姐?”拓跋澄一關上門,便問。
拓跋昂沒有直接回答。
拓跋澄再問:“真的是你嗎?爹!”
“是我!”拓跋昂承認。
拓跋澄崩潰,“為什麼?”
“因為爹想幫你!”拓跋昂道。
“幫我?”拓跋澄疑惑,淚水從眼眶裡落瞭下來。
“對,幫你!”拓跋昂加重語氣。
“幫我什麼?”拓跋澄不信,怒問。
“你是爹的女兒,是爹的心頭肉,爹無能,讓你們母女跟著爹受盡苦楚,爹不能再看著你受苦下去,爹要讓你以後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拓跋昂一臉自責又心疼女兒的表情。
拓跋澄不解,“女兒受什麼苦瞭?”
拓跋昂從案桌後面站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註視著她。
拓跋澄後退瞭一步,感覺心底的秘密被窺視瞭一般,心虛地垂下眼眸。
果然,拓跋昂道:“爹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所愛不得!爹不能看著自己的外孫,慘死娘胎!爹更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逼著,剖腹取子,痛苦終生!”
拓跋澄猛地抬起頭,瞪大瞭眼睛。
她懷孕,她與風無域之事,從來不敢跟爹娘說,爹為什麼會知道?
拓跋昂一把握住女兒的肩膀,垂眸註視著她,“知子莫若父,自從你從鬼府回來,爹娘便看出你不對勁,在你沉睡時,我與你娘曾悄悄進入你房中,聽到你害怕囈語。”
“爹,你怎麼可以……”拓跋澄猛地倒退瞭幾步,既羞,又難以啟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親,“你怎麼可以偷聽澄兒的夢話……”
“爹都是為瞭你好!”拓跋昂道。
拓跋澄雖然覺得沒臉,但還是抬起瞭頭,看著父親,“爹,就算你是為瞭我,那也不能害大姐!”
“爹沒有害她!”拓跋昂更加註視著她,“你大姐現在已經好瞭!”
拓跋澄想起剛剛在宮裡見到大姐,好像是真的已經好瞭,可她還是不相信地問:“爹,大姐……真的好瞭嗎?”
拓跋昂點頭:“當然!”
“可爹你那樣做,和幫澄兒有什麼關系?”拓跋澄更加不解瞭。
“當然有!”拓跋昂道,“禦王殿下答應爹,會去勸風無域讓你生下孩子,爹才給瞭他解藥去救你大姐。”
“爹,你說這些……真的沒有騙澄兒嗎?”拓跋澄盯著父親,不太相信地問。
拓跋昂再度握住女兒的雙肩,註視著她,“爹何曾騙過你?”
對,爹從來不會騙她的!
爹從來都很疼她,不會騙她的!
“爹,你不能傷害大姐!也不能傷害禦王殿下!”拓跋澄不放心地交代道。
拓跋昂點頭,“隻要你好好的,爹就心滿意足瞭!”
拓跋澄完全相信瞭,用力點著頭。
“爹就知道,你這傻丫頭,肯定會回來質問爹的,所以爹早就讓人熬瞭安胎藥等著你,還熱著,趕緊過去喝。”拓跋昂將女兒帶到案桌前,拿瞭一碗熱騰騰的藥給女兒。
拓跋澄毫不懷疑地接過,“謝謝爹。”
“趕緊喝下去。”拓跋昂疼愛地撫摸瞭一下她的秀發,“此事先不要告訴你大姐。”
“為何?”拓跋澄不解問。
“你大姐不是一直不想讓你生下孩子麼?禦王殿下又聽她的,爹怕她知道此事後,會動搖禦王殿下,爹的這番苦心就白費瞭。”拓跋昂一臉擔心。
拓跋澄想瞭想,點頭,“女兒知道瞭。”
等她喝完藥,還是不放心地交代,“爹,隻此一次,以後不準再為瞭澄兒,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大姐,否則澄兒不會原諒爹的!”
拓跋昂點頭,“爹知道!”
等拓跋澄從父親院子出來,就看到南宮緋影坐於對面屋頂上,擺瞭一個霸氣的姿勢,正勾著唇,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