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靈本是一直跟在雲妙音的身邊,如今聞言立即有些不情願,看著晏辰鬱也有些防備。
雲妙音對她使瞭個安撫的眼色:“去吧,我沒事。”
巧靈雖然擔心,但季王說過,要全權聽從雲妙音的話,所以,也不再多說,低頭退瞭出去。
看著巧靈從外面將門關上之前,還特意看瞭他一眼,晏辰鬱不禁打趣道:“沒想到,你的丫鬟倒是個厲害的角色,防人防得竟是如此之緊。”
雲妙音挑眉,那隻是防你防得緊好嗎?
畢竟,那巧靈是晏季的人,晏辰鬱對自己做過什麼事,沒人比晏季再清楚瞭,那說不定,巧靈也知曉一二。
不過,一想到那件事,忍不住又想到雲妙涵,不禁冷冷一笑道:“有什麼辦法呢?畢竟這才多少時間,我便被誣陷與男人私通,接著,本不為人知的醫術便傳揚出去,險些因為治不好病獲罪,之後出個門也被暗算,這不,又被懷疑貪污府裡的錢財。誰知道下一次又是什麼呢?你說我的人,怎能不時時防著?對吧,禦王?”
聽到這話,晏辰鬱臉上不禁一僵。
因為這第一件,誣陷她與男人私通的事,他不僅參與瞭,還是首當其沖。
但接下來的事,卻讓他也開始思索起來。
這第二件和第三件事,他一個曾聽聞,一個曾目睹,那這第四件事,怕就是今日之事吧?
所以,看著雲妙音毫發無損,而雲妙涵犯瞭錯,難道,懷疑雲妙音貪污錢財的人,是雲妙涵?
晏辰鬱是何等聰明之人,一想便想到其中的利害。
以晏季的性子,才不會隨意張揚雲妙音的醫術,而他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那唯一知曉的人,除瞭雲妙涵,隻有雲妙音自己。
除非雲妙音不想活命瞭,才會自己抖自己。
所以……
晏辰鬱之前不關註雲妙音,沒有多想過,如今細想起來,竟是有些不寒而栗。
沒想到,雲妙涵竟有如此心機。
而第一件事,也是雲妙涵當初收到消息而通知自己。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四件事中三件都與她或多或少有所牽連,那馬受驚這件事呢?
“禦王在想什麼?”眼見晏辰鬱的臉色不斷變化,雲妙音故意坐在旁邊慢慢等著,直到看他似有瞭答案,才出聲詢問。
晏辰鬱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一時沒有回答雲妙音的話,趕緊回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你一個姑娘傢,竟是遭受瞭如此多的波折,而本王,竟不能幫什麼忙,還可能……助紂為虐瞭一次。”
這話一出,雲妙音不禁愣瞭一下。
這晏辰鬱……該不是要悔過瞭吧?
天哪,可千萬別,萬一他一個後悔,連退婚這件事都後悔,可就完瞭。
還是不能用力過猛!
想到此,雲妙音趕緊僵硬地扯瞭扯嘴角,為瞭將他從那種情緒中努力拉回來,違心道:“禦王也別這麼說,過去的事就過去瞭,這次禦王不也幫瞭我嗎?而且,如今可是查出瞭什麼線索?”
晏辰鬱聽聞,眸中不禁一亮。
雲妙音如果能夠原諒他,自是比什麼都好。
所以,立即獻寶一樣,將那三枚東西再次拿瞭出來:“沒錯,這便是我在那馬身上發現的,經本王這幾日調查,它應該是屬於江湖上一個專門做暗器的無影門,妙音,你可曾與他們有過什麼來往或者過節?”
“無影門?”雲妙音不禁努力搜索著這身體的記憶,但是,發現裡面並沒有關於這個詞的,所以,搖頭道,“我聽沒聽過,怎麼可能有過節?而且,他們是江湖門派,我如何會接觸到?”
晏辰鬱點點頭:“本王也是如此想,不過,前些時日,無影門發生過變故,有些人逃離瞭無影門,不妨有一些為瞭營生而售賣暗器之人。”
“原來是這樣。”雲妙音點點頭,那就說得通瞭。
如果有這種人存在,那雲妙涵能派人找到也不意外,隻不過,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她,雲妙音自是也不會多說,隻是有點惋惜道:“不過如果是這種情景,要抓到下手的人,倒也難瞭。”
晏辰鬱也嘆瞭一口氣:“正是如此。不過,本王也會繼續追查,這種暗器可以藏毒,並非隨便誰都會做,沒準也能找到線索。”
雲妙音一怔,頓時來瞭興趣:“還可以藏毒?”
這是晏辰鬱來瞭之後,雲妙音的眼睛第一次發亮,意識到什麼,晏辰鬱立即將針拿在手中道:“沒錯,你仔細看,這頭部,是不是有個小孔?”
因為方才雲妙音故意坐得離他有些遠,所以,隻是大概看瞭一下形狀和粗細,再細致卻是看不到瞭。
如今經他一說,幹脆走到他跟前,就著他的手低頭看去。
隻見那東西的前段很尖,像個針一樣,想來是為瞭可以刺入其他物體。
而那尖端卻的確有個十分小巧的孔,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小孔還挺深,按照光亮來推算,那深度似是能到達整個長度的一半。
而那孔外,還有個倒勾,雲妙音疑惑地歪歪頭,這有什麼用?
半響,才眼前一亮,這應該就是將毒液放進去後,防止它在射出之後流出的設計!
而雲妙音思索的這段時間,靠得很近的晏辰鬱卻是有些心猿意馬。
因為她那潔白的臉頰,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以及歪頭的可愛模樣,讓他隻覺美麗的同時透著可愛,竟是那般地迷人。
而因著她彎腰的動作,她的發絲有些微微垂下,因為呼吸,發絲在他的臉頰輕輕掃過,就像被一片柳葉輕輕掃過的湖面一樣,泛起層層漣漪。
讓晏辰鬱一時間晃瞭神,竟是伸出手,朝著她的發絲而去,想要為她挽起。
卻聽忽然,門“砰”的一聲,從外打開。
二人皆是一愣,一同就著姿勢朝門口望去,卻頓時驚呆。
還是雲妙音先反應瞭過來,直起身道:“季王,你怎麼來瞭?”
此時的晏季背光而站,看不清神色,但卻讓人莫名感覺到許多冷意。
好半晌,才聽他道:“怎麼?看起來,本王來的好像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