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妙音嘴角抽瞭抽，沒想到，在古代居然還有這種傢教？
真是對女性過分友好瞭。
所以，她忍不住道：“前輩，你要是有個女兒，肯定要把她寵上天瞭。”
萬毒聖人嘴角一揚：“沒事，我沒有女兒，也可以把徒弟媳婦寵上天。”
“咣當。”一旁，周禮之瞬間把凳子撞翻。
雲妙音嚇瞭一跳，剛想要過去幫忙，卻見周禮之已經將凳子扶瞭起來。
因為背對著她，看不到神情，但看那動作倒是挺泰然自若地，想來是沒什麼事。
她這才放心下來，走過去的腳步也轉瞭回來。
“前輩，我們還是走吧，在這裡太吵，都給周太醫分心瞭。”
萬毒聖人嘴角一抽，雖然剛剛他是想表現一下自傢徒弟的體貼，可這會兒正應該是他裝可憐的時刻，竟然還假裝無事！
真是個榆木腦袋！
想到此，他也氣得不行，當即道：“走，咱們走，你給我說說，你那個聽診器還有輸液都是怎麼回事？”
聲音漸行漸遠，周禮之終是長出一口氣。
不過，嘴角卻悄悄地翹瞭起來。
而廳中，萬毒聖人聽著雲妙音的解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雖然是制毒高手，但毒和醫不分傢，自然，他的醫術也不會差到哪去。
否則，也不會教出周禮之來。
可是，他確定自己沒有聽到過任何這類治病方法。
“你就是這樣把那小乞丐的病治好的？”
“差不多吧。”雲妙音點瞭點頭，“不過他還沒有痊愈，今天要輸最後一次液，後面還要再來幾次針灸，應該就差不多瞭。”
“你居然還會針灸。”萬毒聖人瞇瞭瞇眼，“這些，到底是誰交你的？你的師傅是誰？”
雲妙音一愣，低頭想瞭想，還是為難道：“前輩，我沒有師傅，關於醫術，我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很抱歉，其他方面，恕我不能多說。”
萬毒聖人愣瞭愣，倒是並沒有生氣。
醫門一直以來都分很多傢，有些廣收子弟，有些十分神秘，有些幹脆神隱瞭起來。
他身為其中的一門，自然也是給予尊重的。
所以，他點瞭點頭道：“無妨，這些都不重要，你能將這些坦然相告，已經很感激瞭。這麼一想，你方才的話說得很對，禮之的確應該集百傢之大成，比如在這方面，我就不如你。”
“前輩別這麼說，我還有很多很多地方需要請教你呢。”雲妙音趕緊擺擺手。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比誰都清楚。
若不是她得益於從現代而來，她的醫學知識恐怕連人傢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沒人不喜歡謙虛的孩子，萬毒聖人見狀也是心生歡喜，當即道：“放心，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雲妙音連忙道謝，卻忽然想到晏季的火寒毒，眸光不禁閃瞭閃，終是問道：“前輩，我還真的有個關於毒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
“毒？”萬毒聖人頓時來瞭興趣，“說啊，我就喜歡關於毒的問題。”
雲妙音點點頭，試探著問道：“前輩可知道火寒毒？”
萬毒聖人的雙眼一瞇：“你是說，那種不會立即致命，但毒發時身體卻猶如同時被冰凍和火烤的火寒毒？”
“對。”雲妙音立即點頭，“前輩知道如何解嗎？”
萬毒聖人的臉一下便沉瞭下去，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雲妙音的心也跟著一沉，甚至聲音都帶著顫抖：“怎麼？是……無解嗎？”
萬毒聖人朝著她看來：“難道，有人身中此毒？”
雲妙音一愣，趕緊道：“我隻是聽說過，所以隨便問問。”
她的眼神帶著些躲閃，她也不想撒謊，但此事事關晏季的安全，她實在不能透露。
萬毒聖人深深地望瞭她一眼，接著道：“此毒倒不是無解，但，基本上與無解也相差無幾。”
雲妙音眉頭一擰：“此話怎講？”
萬毒聖人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此毒是由九種至寒毒物及九種至陽毒物融合而成，但是，每一種毒放入的順序不同，出來的最終毒也會不同，簡而言之就是說，如果不知道制毒者的制毒順序，那麼，根本無法制出相應的解藥。”
雲妙音的心一顫：“那……如果順序錯瞭，會怎樣呢？”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萬毒聖人搖搖頭，“因為身中火寒毒，若是忍耐力極強，或許還能活上數十年，但若是順序錯瞭，到底是致殘還是致命，很難估量，所以，我從未聽說過有人敢嘗試。”
雲妙音隻覺渾身都開始發冷，她根本無法想象殘疾或者死亡在晏季的身上發生。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瞭嗎？”
“哎。”萬毒聖人無奈地搖搖頭，“這你可真的是難倒我瞭。”
一絲絕望從雲妙音的心裡升起，她不願相信這個答案，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可是您是萬毒聖人啊，萬合大陸最厲害的毒師。怎麼可能有您不會解的毒？”
“因為這些至寒至陽之毒物，並非來自萬合大陸。”萬毒聖人眸色深沉，“而我雖然雲遊四海，但還未曾離開過這片大陸。”
雲妙音一怔：“那來自哪裡？”
“具體哪裡，我也不知。”萬毒聖人搖搖頭，“在我們這片大陸外，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所以，我才希望禮之以後能繼承我的衣缽，不過，看來是無法實現瞭。”
雲妙音的眸光一聚，急切地問道：“那我呢？前輩可以將毒術傳授給我嗎？或許將來，我可以離開這裡。”
萬毒聖人的眼睛亮瞭亮，若是之前，以雲妙音的天賦，他肯定半分都不會猶豫，可是如今，他卻隻能搖頭道：“不行，師門有規定，每個人隻能收三個徒弟，禮之已經是最後一個瞭。”
雲妙音一愣，眼中的光彩瞬間黯淡瞭下去。
卻見萬毒聖人又朝她看瞭一眼：“如果你真的想學，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
“隻是什麼？”雲妙音趕緊問道。
“隻是要成為一傢人。”萬毒聖人抬頭，忽然狡黠一笑道，“比方說徒弟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