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一怔:“此話怎講?”
雲妙音想瞭想,終是道:“我昏倒後,留在月老祠的那個密信,你應該看到瞭吧?”
提到此事,晏季立即嚴肅瞭起來。
他當然看到瞭,那是雲妙音徹夜未眠研究的東西,他怎會忽略?
而且,那麼詳細的密信,他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是從何而來,隻是,她一直昏睡,還沒有機會詢問罷瞭。
如今聽她主動提起,不由眸光一聚:“難道與那人有關?”
雲妙音深深地點瞭點頭:“沒錯,那裡面的信息,就是我之前拜托他幫我打探的。”
晏季的瞳孔驟然一聚:“真沒想到,這京城裡還有這等厲害的人物,可以打探到北辰國暗樁都打探不到的事。那麼,這樣想來,那些所謂的小乞丐,也並非真正的乞丐吧?”
雲妙音無奈搖頭,果然,他什麼都想得到。
但她想瞭想,還是道:“的確如此,不過,無論如何,他本意都是在幫我,而我也正是從他的這份密信中,判斷出最後那味解藥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追究他的身份問題?”
“隻要他沒有動其他心思。”晏季雙眼微瞇,眸色漸冷。
雲妙音又怎會不明白,晏季到底是官,以他的立場是不太願意民間勢力過分強大的,因為那可能是一把雙刃劍。
可能對國傢有利,也有可能是極大的威脅。
想到此,她立即道:“放心,一旦我發現他對朝廷有不好的動作,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晏季眉頭一挑:“我說的,可不止朝廷。”
雲妙音頓時一愣:“那還有什麼?”
“還有你,這個笨女人。”晏季氣憤地揉瞭揉她的頭,這個女人,怎麼從來都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呢。
雲妙音嘴角一抽,她就知道,這傢夥心眼比針尖還小。
不過,想到此,她還是得打個預防針,所以,當即輕咳一聲道:“那個……其實我想和你說,過兩天我身體好一些瞭,還是得去見他一次。”
“去做什麼?又要針灸?怎麼這麼頻繁?”晏季臉色一沉,一連拋出一堆問題。
雲妙音頭頂滑過三條黑線:“本就應七日一次,上次因為解藥之事,已經耽誤瞭一次瞭,我肯定要盡快過去看看他的情況,而且也要當面感謝他。”
晏季臉色變黑,坐著不說話。
雲妙音隻好哄道:“哎呀,我早點把他治好,不也就早完事嘛,反正,你也要查暗樁的行動,一直陪我也不行。而且,我也得去見一下萬毒前輩和斬月師傅,萬一行動沒有被提前截獲,我們還要提前準備好解藥。”
晏季眉頭緊蹙,有些心疼地看向她道:“真不想你這麼累。”
雲妙音嘴角一揚:“我不累呀,我都喝到瞭季王親手熬的粥瞭,那可是全天下都享受不到的呢,怎麼還會累?”
晏季眼底頓時帶瞭笑意,不過,目光卻是朝著某處掃瞭掃道:“果然這小嘴被滋潤過,也變甜瞭。”
雲妙音的臉一紅,當即瞪瞭他一眼:“喂,你還有沒有點正經啊!”
晏季眉頭一挑:“和自己妻子,要什麼正經。”
“不是妻……”
“好瞭,是未婚妻。”晏季嘴角上揚,“再否定,我就繼續讓你吃蜂蜜。”
雲妙音一怔,下意識抿起嘴。
晏季眼眸漸深,怎麼辦,這樣子他更想做某些事瞭。
好在,雲妙音雖然可口,但明顯憔悴的樣子,讓他的念頭打消,終是不再和她多聊,讓她好生休養瞭起來。
之後,便每日變著花地為她增加各種營養,以至於沒出三天,雲妙音便覺得血像是被補回來一大半,終是和晏季說明後,動身前往瞭紫藤閣。
當然,這過程中,雲妙音動用瞭各種哄和賣萌,甚至還被吃瞭許多豆腐,極其“慘不忍睹”,不便過多道也。
紫藤閣內,吳白一見到雲妙音,沒有通報便直接將她帶入瞭滕封的屋中。
滕封此時依然坐在榻上,看她到來,不禁微微一笑:“看來你的事情解決瞭。”
“是。”雲妙音立即點點頭,“這件事還要多謝你,沒有你的消息,不會這麼快。”
滕封聞言嘴角一揚:“很高興可以幫到你。”
雲妙音也不多客氣,趕緊朝他的腿瞧去:“你怎麼樣?上次我把針灸圖帶給你,可有請人照做?”
“沒有。”滕封搖瞭搖頭。
雲妙音不禁詫異:“為何?”
滕封雙眸一深:“不是誰都可以近距離接近我的。”
雲妙音頓時愣住,因為她從沒有感覺到滕封曾有所排斥。
滕封忽而一笑:“很奇怪吧?雲姑娘若是也處處是危機,或許可以理解一些。”
說到這裡,雲妙音卻是立即明白起來瞭,畢竟她也曾被雲妙涵多次謀害,也算是曾身處危機。
那麼,這樣說來,滕封是因為很難相信別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事。
不過,她對於探聽別人隱私一向是沒有興趣的,尤其是別人的痛處。
所以,她微微一笑道:“我懂,既然如此,那我現在來幫你針灸吧,不過,中間隔的時間有些長,我這次的針灸可能要霸道一些,你稍微忍一下。”
“無妨。”滕封說完,便直接如之前一樣,自己趴在床上準備好。
雲妙音這才拿出針,回想著這幾日休息時,學習的那本秘籍中的針灸之術。
其實之前她也有研究過,但因十分霸道兇猛,她不敢輕易嘗試。
但,在更加瞭解瞭滕封之後,她覺得不管是從身體承受力還是自身忍耐力,他都應該可以。
所以,這次不妨試試,大不瞭若是不行,她臨時停止,再改用之前的保守方式好瞭。
想到此,她立即行起針來,先是為他全身走瞭一遍穴,打通瞭經脈。
最後,用針深深刺入淤堵處的穴位,按照古籍中的方法,將血慢慢地引瞭出來。
身下,滕封的身子忽然猛地一顫。
雲妙音一驚,趕緊問道:“滕封,你怎麼瞭?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卻見滕封忽然翻過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