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毒雖然可能沒有解藥,但是,據記載,幾乎都是中毒之人忍受不瞭痛苦而自行瞭斷,還沒有真正因毒發而亡的案例。既然如此,我會盡全力活著陪你,我本就不怕疼,何況,還有你在我身邊。”晏季看雲妙音一直沒說話,隻是面色凝重,不由出聲勸慰道。
雲妙音一愣,一時間酸澀和甜蜜同時湧入。
明明他是中毒之人,卻反過來安慰她。
聽他說會盡全力陪自己,雲妙音的心裡也仿佛生出一股力量一般,與此而來的,還有希望!
她當即笑道:“看來你的確研究瞭不少,不過,有一件關於火寒毒的事,你怕是不知道。”
晏季不禁詫異:“哦?是什麼?”
“那就是,制作火寒毒的毒物,有一部分並非出自萬合大陸。所以,我聽到是個太監為你下毒,才會那麼驚訝。因為,我覺得這件事並非那麼簡單,或許,還有隱情。”
晏季不禁一愣:“並非出自萬合大陸?可這太監是自幼進宮,而且,進宮前所有人都有調查過背景才對。”
“這就是問題點。”雲妙音當即說道,“我現在懷疑真正制毒之人不是他,那麼,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晏季眉頭一蹙:“可他已經死瞭。”
“但你不是說皇宮有調查過他的背景嗎?那能不能派人去查一下?或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呢。”
看著雲妙音激動的目光,晏季的眸光也不由閃瞭閃。
他當初在那太監死後,身體之痛與心裡之痛交加,也曾問過很多為什麼?
可興許是看多瞭皇宮裡的爾虞我詐,慢慢也就接受瞭,並沒有想過去調查他的背景。
所以,他當即點瞭點頭:“好,那我們就查一下。”
“恩。”雲妙音重重點頭,當即綻開瞭嘴角。
不過,晏季卻是眉頭微鎖,因為他明白有希望後失望的心情,那可能會更難過。
所以,他想瞭想還是開口道:“不過,也不要報太大希望,畢竟,過瞭這麼多年瞭。”
雲妙音卻嘴角一揚:“沒關系,蘭妃娘娘人那麼好,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晏季不禁笑道:“你又沒見過,怎麼知道她人好?”
“蘭妃娘娘都去世瞭那麼久,仁瀾宮還有人幫忙打掃,所以,她生前一定是個特別好的人。”雲妙音微微笑著,很自信地說道。
或許是提到母親,晏季的目光更加變得柔和,他也眸光一深道:“你竟然還記得母妃的寢宮。”
“當然記得瞭。”雲妙音眨瞭眨眼,“對瞭,你知道是誰打掃的瞭嗎?”
晏季點點頭:“是一個叫玉兒的小宮女,不過,真正讓她來打掃的是晴嬤嬤。我派人詢問過晴嬤嬤,她說早些年受過母妃的恩惠,所以,便想要瞭表心意,隻是腿腳有些不好,便指派瞭別人。”
“原來是這樣。這晴嬤嬤果真是知恩圖報之人,那你肯定給瞭她很多賞賜吧?”雲妙音笑著問道,因為晏季一向大方,對自己母親好的人更應該不會吝嗇。
然而,晏季卻搖瞭搖頭:“她如今是皇後身邊的嬤嬤,與她走得太近會有其他嫌疑。”
雲妙音一怔,不禁嘆瞭口氣。
都說晏季狂妄,其實誰又知道,他其實根本也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呢。
想到此,她不由一陣心疼。
見她如此,晏季立即眉頭一蹙:“怎麼瞭?是不是又胡亂擔心瞭?”
雲妙音眸光微閃,趕緊解釋道:“沒有啦,有點累而已。”
然而,這話一出,晏季卻是眉頭全部擰瞭起來:“都怪我,明知你還沒有休養好,就縱容你出門,看來,以後不能這麼慣著你瞭。”
雲妙音嘴角一抽,糟瞭,她居然給自己挖瞭個坑!
還好,明天就回府瞭。
然後,她就聽到晏季說道:“明日不要回去瞭,繼續在這裡休養,什麼時候痊愈什麼時候再回去。”
雲妙音小臉頓時一垮:“不用這樣吧?我們說好的。”
然而,晏季根本不管那麼多,直接將椅子朝她的身旁挪瞭挪,接著,拿起她面前的碗和筷子……
“張嘴。”
看著面前好大的一塊五花肉,雲妙音嘴角微抽,連忙伸出手:“我自己來。”
孰料,晏季卻將手一躲,直接道:“累瞭就歇著,待會我讓人早點給你送熱水過來,早早沐浴早早睡。”
接著,又將那塊五花肉往她嘴邊遞瞭遞。
雲妙音沒轍,隻能道:“這塊太肥瞭,我不想吃。”
“挑食。”晏季語氣嫌棄,但還是將這肉丟下,又夾瞭一顆蝦仁,喂到瞭她嘴裡。
一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而且如今手腳完好的雲妙音,雖然心裡很甜,但總覺得一陣古怪,忍不住嘴角抽動道:“王爺,你知道你的畫風變瞭好多嗎?”
“畫風?”晏季動作一頓,“我幾時作畫瞭?”
“噗。”雲妙音忍不住笑出聲,接著,搖搖頭道,“算瞭,沒什麼。”
晏季奇怪地看瞭她一眼,不過,對於她這種奇怪的話早已習慣,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把這頓飯投喂完畢,所以,也不再多問,隻是專註地把那碗飯喂到見底。
雲妙音也不再掙紮,既然接受瞭他的感情,又幹嘛推拒他的好意?
雖然,這行為實在是膩歪瞭點。
好在,大概是為瞭讓她多休息,一頓飯用完後,晏季也沒有多留,隻估算著她差不多消食之後,便讓人送來大大的一桶熱水。
雲妙音美美地泡瞭個熱水澡,終是解瞭這一天來奔波的疲憊。
隻是,坐在梳妝臺前梳著頭發,小心思卻活躍瞭起來。
她不可能真的再在這裡住下去瞭,尤其是雲妙涵已經回來,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以此大作文章。
想到此,她眼珠一轉,幹脆任頭發這樣披在身後,直接穿瞭個鬥篷走瞭出去。
因為她如今住的是晏季的屋子,所以,晏季這幾天住的是她的隔壁。
隔壁的房間燈火明亮,雲妙音嘴角一揚,輕輕敲響瞭門:“王爺,是我。”
屋內,剛沐浴完,正在穿衣的晏季不禁一怔,接著,快速將衣帶隨便一系,便走過去打開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