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也終於長長的松瞭一口氣,然而看向那男人的神色,卻如同煞神降臨:“說,你是什麼人?為何擄走本王的兒子?”
那人的雙眼瞇瞭瞇:“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虧我們還計劃瞭這麼久,以為可以萬無一失。”
“你們?”晏季瞳孔一縮,立即抓住瞭關鍵,“還有誰,老實交代,否則本王會讓你天堂無路,地獄也無門。”
然而,那人卻笑瞭笑:“季王大人的話我絲毫不懷疑,好,我說。”
他說著長出瞭一口氣,然而,下一刻,就在所有人都未註意到的時候,倏地將脖子朝前一伸,竟是自刎在瞭晏季的劍上。
“咚”的一聲,男人垂直倒在地上。
侍衛趕忙上前查看,接著,對著晏季搖瞭搖頭。
“該死!”晏季眉頭緊蹙,“死瞭也給本王帶回去,好好查查他是什麼來頭!”
說完,他才朝著雲妙音母子的方向走瞭過去。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雲妙音旁邊,那女人剛剛看到這一幕,如今又看著晏季提著滴血的劍走來,頓時嚇得癱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叫喊著。
晏季冷冷的看瞭她一眼:“那你總該知道,這山上還有沒有其他人吧?”
“應該沒有瞭,方才這人就說在這裡等幾天,等你們人都走瞭,我們就能出去瞭,應該沒有其他人,但我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我隻是一個乳娘,也是被賣的,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救救我!”那女人哆哆嗦嗦的說著,可能是驚嚇過度,顯然有些語無倫次。
晏季聽得雲裡霧裡,但此刻他哪裡有心情管其他人的事,所以,冷冷一瞥,當即對著旁邊的人道:“把這個女人也帶回去。”
“是。”侍衛聞言,趕緊將這個女人和那具屍體全部撤離此地。
一切終於風平浪靜,而雲妙音的臉色卻比之前還蒼白瞭許多,就像是一個人靠著意志力強撐瞭這麼久,如今,整個人的能量迅速消耗而盡。
而且,一張絕色的臉蛋上掛滿瞭淚水,讓晏季隻覺心都被擰成瞭一團。
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安慰她呵護她,可這裡陰冷骯臟,他一秒都不想讓雲妙音在此地多待。
所以,一把打橫抱起雲妙音,輕聲道:“我們回傢。”
就這樣,晏季抱著雲妙音,雲妙音抱著孩子,一步步的走向山下。
一直到破曉,才終於回到瞭季王府。
“王爺,王妃,你們可回來瞭,小世子沒事吧?”
一走進王府,陳管傢以及幾個丫鬟便紛紛跑瞭上來,滿臉都是擔憂。
預定的時間沒有回來,還派瞭很多人過去,甚至調動瞭軍營之人,如今這孩子丟失的消息不僅傳到瞭府中,連很多老百姓都已經知曉。
所以,他們在府中也是寢食難安,徹夜未睡。
然而,一向對下人們很好的雲妙音卻沒有回答,而是抱著孩子直接沖回瞭屋子。
一回到屋中,她便將孩子放到床上,將棉被和衣服都打開,從上到下全身檢查瞭起來。
剛才在路上,她隻是簡單的給昀兒把瞭個脈,因為清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她不能在外面這麼做。
終於,雲妙音仔仔細細地檢查瞭幾遍,確定她的小昀兒渾身上下完好無損,沒有絲毫異常,才徹底放下瞭心。
“幸虧昀兒沒事,否則我一定將那些人碎屍萬段,不管他身後的人到底是誰。”雲妙音長出一口氣,握緊雙拳。
晏季眸光一黯:“都怪我,沒有預料到竟然連皇傢寺廟都會出事。”
“不怪你。”雲妙音搖瞭搖頭,將孩子的衣服重新穿好,才看向他道,“誰也不會預料到有這種情況,隻能說,對方當真是無孔不入,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害我們。”
聽到這話,晏季的目光頓時一寒,當即看瞭一眼雲妙音道:“等我。”
雲妙音不禁有些詫異,隻聽很快,晏季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即刻通知下去,季王府內所有人一律需要重新驗證身份,堅決杜絕有易容頂替身份的情況發生,且每三日都要查一次。陳管傢,你負責制定計劃出來,以後都要嚴格執行。”
“是。”陳管傢難得嚴肅。
如果對於他來說,王爺和王妃是他的天,那麼小世子無異於是他的命。
所以,別說是三日檢查一次,就是讓他每天什麼都不做,隻把每個人都確認一遍他也願意。
屋內,雲妙音聽到這話不由嘆瞭口氣。
身處皇傢果然是危機四伏,沒想到,他們的傢裡也要這樣瞭。
不過,為瞭小昀兒的安全,這樣做也不算什麼。
忽然,一聲啼哭傳來,雲妙音一愣,趕緊將他抱起。
晏季聽到哭聲也立即折返歸來,焦急的問道:“怎麼瞭?是不是我嚇到他瞭?”
雲妙音微微一笑:“沒事,我喂喂他吧,興許是餓瞭。”
晏季點瞭點頭,立即安靜的站在一旁。
小孩啼哭,不管什麼原因,隻要有奶吃都可以很快的讓哭聲停下來。
小昀兒雖然高冷,但到底是個孩子,有瞭現如今這個階段最喜愛的東西,當即捧著樂呵呵的吃瞭起來。
不過,並沒有吃多少便將頭一偏,又呼呼大睡瞭起來。
雲妙音一愣,看著小昀兒的樣子,不由陷入瞭沉思。
晏季在一旁看著也不免有些意外。
鑒於他以前一直守在雲妙音的身邊,即使喂奶也不避開,所以,對於小昀兒的習慣,他也是瞭如指掌。
如今看到小昀兒這個樣子,不由奇怪道:“看起來他好像並不是很餓,難道,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個乳娘?”
雲妙音一愣,這才想起在山上之時,那個女人語無倫次的話中的確有乳娘兩個字。
隻是,一個綁匪竟然還帶著乳娘來照顧他們的孩子,這件事怎麼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那些人到底要劫走他們的孩子去做什麼?
這麼一想,雲妙音當即有些坐不住,她低頭看瞭一眼已經沉睡的昀兒,終是開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