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皇宮,晏季從裡面走出。
他已經請完旨,親自帶兵對魔教進行討伐。
一個下午,虎嘯軍便集結完畢,待命隨時出發。
雲妙音也在府中收拾著東西,交代著關於昀兒的一切。
都說兒行千裡母擔憂,可把孩子放在傢裡自己出門,牽掛卻一點都不會少。
好在昀兒十分懂事,王府上下原本的人馬都會留下,她也寬慰不少。
“孩子睡瞭,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出發。”夜深人靜,剛剛從軍隊回來的晏季一進門就看到雲妙音守在昀兒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
雲妙音卻搖搖頭:“我想再陪他一會兒。”
晏季眸光一深,幹脆輕輕地將他從嬰兒床抱起。
熟睡的小昀兒微微動瞭動,但似乎察覺到是熟悉的懷抱,並沒有醒來。
“你這是……”
“今晚我就讓這臭小子一晚,讓他和娘睡。”晏季嘴角微微一勾,說完就將昀兒放到瞭大床上。
雲妙音好笑地瞥瞭他一眼,卻也隨後躺在瞭昀兒的一旁,用手輕輕將他攬住。
看著雲妙音終於在懷抱昀兒後入睡,榻上的晏季這才閉上雙眼。
過瞭今晚,還不知道有多少個無眠夜。
然而,並沒有睡多久,窗外還一片漆黑,卻聽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
晏季神色一凜,立即翻身下床,匆匆走到院中。
然而,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卻是一愣:“前輩?”
雲妙音也聞聲走瞭出來,隻見院子中間,一人從碩大的鳥兒身上滑下。
“哈哈,看來我找對瞭地方。”
而周圍,那些原本持劍圍著他們的暗衛全部眼前一亮,將劍收瞭起來。
“大伯,您怎麼會來?快請屋子裡坐。”借著月光,雲妙音認出眼前之人竟是萬眾山養小飛飛的大伯。
好傢夥,這麼遠騎著一隻鳥來。
大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虎啊!
“還是大伯親切,比前輩好聽。”那人笑著瞟瞭晏季一眼,又擺擺手,“屋子就不去瞭,給我找個大點的廳吧,不然,小飛飛也進不去。”
雲妙音立即點瞭點頭,和晏季一起帶著他們走進正廳。
兩年多不見,小飛飛的體型已經大瞭很多。
隻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地軟萌,走路的時候還跑到雲妙音的身邊蹭瞭又蹭。
雲妙音摸摸它的頭,才問道:“大伯,你深夜趕來有什麼急事嗎?”
“有。”那大伯點瞭點頭,“我聽說你們要去鄴城,特意趕來提醒你們一些事情。”
雲妙音一愣:“難道大伯對魔教很熟悉?”
“不是魔教,而是他們身後的勢力。”大伯搖搖頭,接著看向晏季,“小季,你不覺得這魔教復蘇得又快又強麼?”
“的確是。”晏季點瞭點頭,“我也一直懷疑,有人在偷偷支援魔教復蘇,但查瞭許多可能的勢力,都沒有發現端倪。”
“那是因為,這股勢力在萬合大陸幾乎無人知曉。或者說,大傢都傾向於隻是一個傳說。”大伯眼睛瞇瞭瞇道。
雲妙音一怔,忽然想起,這位大伯好像並不是萬合大陸的人。
隻不過,他當時選擇瞭隱瞞自己的來歷以及晏季的身世。
很顯然,晏季也想到瞭這一層,他眸光深瞭深,還是開口道:“願聞其詳。”
大伯嘆瞭一口氣,隨後說道:“其實我也是通過他們與各門派打鬥的過程推測的,魔教什麼樣我不清楚,但是,那手法很像那股勢力。”
雲妙音眉頭緊蹙:“那到底是怎樣的一股勢力?”
“戰鬥力極強,說他們以一敵百都不為過,但是,如果受傷會難以恢復,並且非常短命。”
聽到大伯的這個解釋,雲妙音又是一怔。
她好像記得,在她娘留下的那本書上,似乎的確記載瞭這樣一類人。
不過,那書裡有些地方看起來太過玄妙,她都當傳聞來聽瞭。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類人?
“與我母妃的族有關對嗎?”忽然,晏季開瞭口。
大伯的眸光明顯一縮,接著,深深地嘆瞭口氣:“原本不想將這些告訴你,因為對手太強大,不想你以卵擊石,可沒想到命運使然,你還是會對上他們,所以,我特意來此告訴你。”
雲妙音的心猛地提瞭起來。
晏季已經這麼強大瞭,那對他來說以卵擊石……又是什麼樣的對手。
晏季的眸光也微微聚起,還是說道:“願聞其詳。”
大伯終於將目光看向小飛飛:“你們如今也知道小飛飛是個近乎神獸的存在,它的血有太多種功效,而其中一種,就是其骨髓可以延長他們的壽命。而小飛飛歷來隻在我族的島上才有,所以,他們便攻入瞭我們的傢園。而你外公是島主,身先士卒,用命相博,但無力回天。你娘和我便在島民們的掩護下,帶著所剩不多的幾隻獸逃瞭出來。”
“那其他的都被他們殺瞭抽骨髓瞭嗎?”雲妙音眉頭緊蹙,不由問道。
“沒錯,”大伯點點頭,“他們的力量太強大,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不僅搶獸,還殺瞭我們過半島民,如今島上雖然殘留著我族之人,也已經成為瞭他們的奴隸。”
晏季的雙眼緊緊地瞇瞭起來:“那你們就沒想過報仇,把自己的傢再搶回來麼?”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大伯一陣苦笑,“可想有什麼用,他們不僅戰鬥力強,而且擁有很高的智慧,如今獨居在島上,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攻入,不然你以為你娘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一個皇帝呢,她其實也想借助一個國傢的力量,但後來發現,根本不行。”
“一個國傢都不行?”晏季幾乎不能理解,“他們真的這麼厲害?”
“真的!”大伯肯定地點瞭點頭,“不過這次你們對的是魔教,那些人最多是提供幫助,不會大規模駐紮,所以,還是有勝算的,我過來就是想親口告訴你們,一定不要掉以輕心,然後,如果真的對敵,速度是他們的硬傷。”
“那那些島民呢?不救瞭嗎?”晏季抬眸,還是問道。
雖然他與那些人甚至素未謀面,可那也是母妃的族人,還是拼死護母親逃出的族人。
可大伯卻瞇瞭瞇眼:“除非……集結萬合大陸所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