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想洗個澡而已。你先下去吧。”蘇蜜不動聲色。
蔡阿姨見打聽不到什麼,有些失望,卻也不好多問瞭,轉身下樓瞭。
蘇蜜看著她下樓的背影,已經在盤算怎麼將這個討厭的眼線給趕走瞭。
作為女主人,解雇一個保姆不難。
不過,這就相當於和繼母直接撕破臉皮瞭。
好戲還沒開場,她還想在暗處慢慢玩呢。
想著,她瞇瞇美眸,盯著蔡阿姨略微圓潤的背影,心內想著:“要是她能夠直接摔下樓梯,就不用我費心瞭。”
忽的,蔡阿姨的肥碩後背一滯,像是踩滑瞭,隨即,尖叫一聲,整個人栽瞭下去——
隻聽肉身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一聲,哀嚎傳來!
蘇蜜呆住片刻,看到蔡阿姨趴在一樓臺階下,整張臉像豬頭一樣紅腫,牙齒都磕掉瞭幾顆,一條腿還摔得變形瞭,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摔斷瞭!
樓下幾個傭人驚訝之後,趕緊將蔡阿姨攙起來,送去醫院。
樓上,蘇蜜克制不住心跳劇烈。
她正想著蔡阿姨能摔下去就好瞭,就果然摔下去瞭……
這真的是巧合嗎?
她正好看見樓下一個女傭提著一桶水,走到蔡阿姨剛摔的地方,準備擦地上的血跡,不禁定瞭定神,心內默念著:
“水桶掉在地上……”
女傭手一松,水桶砸在瞭地上,“哐啷”一聲,灑瞭一地。
蘇蜜吸口涼氣。
女傭聽到聲音,抬頭,以為是驚著蘇蜜瞭,忙道歉:
“不好意思,夫人,我剛才手滑,不小心摔瞭。”
說是這麼說,卻一臉迷惑。
自己手並不滑啊,而且這桶水並不重,也不至於拎不動……
蘇蜜緩過神。
第一次說是巧合,第二次還能是巧合嗎?
女傭並不是手滑,不小心……
而是她——
真的有瞭用心念控制別人的能力!
既然都能重生,有瞭這種超乎常人的能力,也不奇怪。
或許是老天看她前世過得太悲慘,才贈予她的?
…
一個多小時後,華園的何管傢上樓來匯報,說蔡阿姨送去醫院後,被確診一隻手和一隻腳骨折瞭,肋骨也裂瞭,還有嚴重腦震蕩,一來二去,怕是一年半載都沒法回到崗位瞭。
蘇蜜臉上擺出一副可惜的樣子,搖搖頭,吩咐下去:“行瞭,換個人去做她的事吧。”
何管傢有些意外:“夫人的意思是解雇蔡阿姨?”
蔡阿姨是夫人娘傢那邊送來的人,夫人以前是還是很維護她的。
“不然呢?”蘇蜜輕啟紅唇,“她年紀不小瞭,這麼一摔,傷筋動骨的,就算是痊愈瞭,估計也會落下後遺癥,再不可能做重活瞭。”
何管傢也就釋然:“我懂瞭。馬上去處理。”
蘇蜜道瞭聲謝,釋然地松弛瞭唇瓣。
剛搞定蔡阿姨的事,手機響起來。
那邊響起繼母秦安心一貫溫柔的聲音:
“蜜蜜啊~在傢嗎?”
這麼假的語氣,前世自己怎麼會相信?
罷瞭。
她的職業,好歹也是個不知名女演員。
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基本演戲而已,還是會的。
蘇蜜忍住作嘔,雙臂撐在走廊的雕花欄桿上,也順著她的語氣,嬌軟乖巧地像世界上最聽話的女兒:
“在啊,阿姨有事嗎?”
前世的蘇蜜,雖然接受瞭秦安心當繼母,但因為心裡還惦記著死去的生母,還是將秦安心叫“阿姨”。
秦安心也沒怨言,一直接受瞭這個稱呼,有時蘇父不滿女兒叫秦安心叫得這麼生疏,責罵女兒,秦安心還會幫蘇蜜說話。
正因為如此,前世的蘇蜜對秦安心更多瞭幾分好感,越發將她視為親媽,才一步步中瞭她的套。
“蜜蜜啊,聽說蔡阿姨摔傷瞭?怎麼回事啊?”秦安心有些急切。
當然,並不是擔心蔡阿姨的受傷,而是心急少瞭個眼線怎麼辦。
呵,這麼快就收到風聲瞭。
蘇蜜纖指繞著滑下來的一縷秀發,軟軟回答:
“下樓時不小心摔下樓梯瞭,剛剛何管傢去安排瞭,打算重新換個保姆。”
秦安心一驚:“啊?蜜蜜,你的意思是辭掉蔡阿姨啊?蔡阿姨做事很牢靠的,是我為你千挑萬選才找到的呢!隻是受傷而已,不至於把她給炒掉吧?”
“我也不想呢,可是蔡阿姨傷得很嚴重呢,身上多處骨折,何管傢說,就算好瞭,隻怕也做不瞭重活瞭,哎,我也很可惜少瞭這麼個幫手,不過也沒辦法呢。”
秦安心見蔡阿姨傷得這麼嚴重,吸口涼氣,也不好說什麼瞭,忙又道:“既然這樣,也沒辦法瞭,蜜蜜,阿姨再馬上給你重新介紹個保姆來華園伺候你,你放心,阿姨介紹的人,絕對做事麻利又忠心。”
呵,老眼線受傷瞭,還想趕緊送個新眼線過來。
蘇蜜目光一凌,正看見霍慎修高大的身影從臥室走出來,換瞭身衣服,看樣子已經洗好澡瞭,大大的眸子精光一閃,玫瑰唇瓣邊沁出個狐貍似的嬌笑,語氣卻依舊綿軟軟的:
“謝謝阿姨瞭,可是慎修已經給我請好瞭新保姆瞭,明天就能到崗瞭呢。”
霍慎修正準備下樓的步子一停。
可能是因為那句“慎修”的叫喚。
這女人,從沒這麼親熱地喊過自己的名字。
還有,蔡阿姨剛摔傷的事他知道瞭,不過……他請瞭什麼新保姆?
這女人,是在先斬後奏嗎?
蘇蜜已經握著手機搖晃著纖腰,蜜蜂撲蝶似的粘瞭過來:
“是不是啊,老公~你對阿姨說一聲。”
一聲“老公”,更讓霍慎修呼吸一止,看她頻頻對自己眨著濃卷的睫毛,不知怎麼的,竟順遂瞭這女人的意思,對著電話嗯瞭一聲。
電話那邊,秦安心聽見蘇蜜這麼說,連霍慎修都回應瞭,也就不好說什麼瞭。
畢竟霍慎修這個女婿,可是蘇傢依靠的大樹,不能輕易得罪瞭。
“阿姨,沒事的話,早點休息吧,晚安。”
蘇蜜掛瞭電話,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卻聽男人的幽深的反問飄來:
“我幫你請過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