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勛吸口氣:“嫻姐,你四年前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就說代號K是你自己買的,沒有任何人指示你!
”是,四年前我這麼說,是因為我以為薛醫生同情我,才會幫我,可坐牢期間,我才得知,我錯瞭……原來,當年倉庫起火,就是年哥放的,年哥是有責任的,但他是為瞭湊夠和我結婚的錢,才被人收買的,那人就是薛醫生!”阿嫻聲淚俱下,“年哥照薛醫生的吩咐放火,想燒死的人,就是長公子的前妻。事後被開除,年哥被車撞死,也不是意外,是薛醫生做的,他怕年哥被人找到,供出他,才派瞭本地混混殺人滅口!年哥就是他害死的!!薛醫生給我代號K,讓我給長公子前妻下毒,也無非是想順勢利用我想給年哥復仇的心,加害那女人罷瞭!”
蘇蜜瞥一眼人群那邊的霍慎修。
不用說,查出內情,派人去告訴監獄裡的阿嫻,也是他這幾年做過的事之一。
金鳳臺臉色嗔怒:“薛巖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去害長公子的前妻?”
阿嫻咬唇,目光冷冷,停駐在厲曼瑤臉上:“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薛醫生給我代號K時,我還是很害怕,說不敢,薛醫生說:你怕什麼,就算真有事,也有人給你撐腰。我問是誰,他說自然是拿督府除瞭拿督以外,最大的那個——”
說著,指向厲曼瑤:
“所以,背後命令薛醫生做事的,就是拿督太太。想要害死長公子的前妻,騰位置給滋雅小姐的,也是拿督太太!”
厲曼瑤一拍扶手,惱怒:“胡說!”
霍慎修打斷她的自辯:“薛巖和拿督太太青梅竹馬,進拿督府當醫生,也是因為拿督太太,他聽命於你,也不是說不過去,怎麼就是胡說瞭?”
厲曼瑤刷的站起來:“我不知道薛巖為什麼會做那些,但不要都賴在我頭上!我和薛巖的確少年時就認識,一起長大,但他隻是我厲傢的傢庭醫生的兒子,我是厲氏千金,他是我傢仆傭!我和他能有什麼?再說瞭,薛巖人又不在這裡,對質都沒有,全憑你們說瞭算嗎?”
薛巖都失蹤一年瞭。
怎麼都找不到。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連當事人都沒有,說得再天花亂墜,也傷不瞭她!
霍慎修眸底泛起冷光:“拿督太太可真絕情啊,薛巖為你做瞭這麼多事,到頭來,你卻把他隻當成仆傭。要是你們的關系真的這麼普通,薛巖怎麼會為瞭你放棄大好前途,跑來拿督府當傢庭醫生,還終身未婚?”
厲曼瑤見金鳳臺臉上懷疑神色越來越濃,急瞭,生怕他誤會,也顧不得這麼多人在場,袒露心意:
“鳳臺,我不管薛巖對我到底存著什麼心,但我對他完全沒什麼啊!他父親是厲傢的醫生,我小時候跟他玩在一起,也不過把他當成個跟班,對一個跟班,我怎麼可能有什麼心思?”
與此同時,宴會廳大門那邊傳來動靜。
兩個保鏢攙著個孱弱的身影慢慢走進來。
中間那男子頭發胡子剃過瞭,露出一張消瘦凹陷的臉頰,臉色是許久沒見過陽光的青白色,四肢瘦得一折即斷,看著像是受過折磨,就算被兩個保鏢攙著走,還是不穩。
因為聽見厲曼瑤剛才的話,此刻,男子眼裡最後一線希望也徹底破滅,豁出去的決絕浮現出來,仇恨地望過去。
“薛醫生?”厲承勛一驚,“你怎麼成這樣瞭?你一年前就不見瞭,去哪瞭?”
金鳳臺亦是吸口氣,一年前,薛巖不告而別,連正式辭職都沒有。
他派人聯系過一陣子,沒找到,也就沒多管瞭,畢竟隻是個傢庭醫生。
沒料會出現在潭城,還成瞭這副模樣。
薛巖收回落在厲曼瑤身上的目光:“我是來告訴拿督一些實情的。”
厲曼瑤見薛巖這個時候出現,深感不妙,正要說話,卻見金鳳臺沉沉開口:
“你說。”
薛巖望一眼屏幕上還在的阿嫻:
“阿嫻說得沒錯,四年前,是我讓年哥在倉庫故意點火,想燒死長公子的前妻蘇小姐,再讓年哥想辦法將滋雅小姐救出來。事後,年哥被拿督開除,我也是怕他酒後亂事,遲早被長公子查出來,幹脆就聯系瞭個混混,開車將他撞死,以絕後患。因為蘇小姐會火場大難不死,又是我將代號K給瞭阿嫻,慫恿她為年哥報仇。”
“不僅僅是這一次,還有蘇小姐剛來M國,還沒住進拿督府之前,也是我派瞭個混混扮作司機,想綁走她,將她害死。”
“還有,承勛公子那次與蘇小姐一起坐車,剎車失靈,險些出事,也是我想害死蘇小姐。”
“蘇小姐在M國的這三次意外,都是我具體操作的。但,就如拿督所說的,我和蘇小姐無冤無仇,幹嘛害她?全因為——”
說到這裡,忽然抬臂,冷冷指向厲曼瑤:
“拿督太太讓我這麼做的。”
“我不過是她的一把刀俎,而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主謀。”
“她千方百計害蘇小姐,無非就是想讓長公子身邊的位置騰出來,讓滋雅小姐上位。這樣,滋雅小姐就能代替她,監視長公子瞭。”
“拿督太太,貌若玉佛,心似毒蠍。一輩子,從未改過。”
現場再次嘩然開來!
厲曼瑤白著紙做的臉:
“薛巖,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薛巖冷笑繼續:“她不僅多次害蘇小姐,連潭城宋傢千金宋語柔,也是她讓我滅口的。”
這下,在場更是掀起浪潮。
四年前,宋傢女兒宋語柔以那麼慘烈的交通意外方式,殞命於異邦,成為瞭一時間的大新聞。
原來,跟拿督太太也有關!?
“宋語柔是我和拿督太太的眼線,專門為我們打探長公子的事。長公子有個小白月光的事,也是宋語柔告訴我的。不過,宋語柔太心急瞭,自己跑來瞭M國,想要好處。拿督太太怕事暴露,才讓我下手。是我,請瞭個得瞭絕癥的司機,給瞭一大筆錢,讓他將宋語柔的車子軋得稀巴爛。”
眾人越發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