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問:“四少在不在?我和俏俏姐想問問案子的進展。”
“四少不在律師行。”
“那去哪兒瞭?我打他的手機也沒接。能讓跟我們交代一下目前案子的進展嗎?讓俏俏姐心裡有個數,放心一些。”
薑俏月實在忍不住,示意蘇蜜按下揚聲器:
“麻煩你跟趙孟樓說一聲,我想知道我案子的情況!我是被告,他是我的律師,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他這樣好幾天都不見人,讓我有點慌!”
賀峰道:“薑小姐放心,四少處理案子有自己的風格,不喜歡事事向當事人匯報,希望當事人無條件的信任他。這次負責的案子是薑小姐的,就更不用說,肯定會上心。”
“他這個風格也太嚇人瞭吧,都不跟當事人說一聲的!”薑俏月無語瞭,“跟我說進展,應該是他身為律師的職責吧?起碼也得告訴我,他想怎麼幫我辯護吧?他就這麼不見蹤影,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太不負責瞭吧?”
賀峰卻還是堅持:“總之,四少正在處理這個案子,絕對不會讓你有事。你就放心吧。”
頓瞭頓,又似乎笑瞭笑:
“另外,四少讓我捎句話給薑小姐……當年,您還不是就這麼突然不見瞭蹤影,不是更不負責嗎?現在,薑小姐應該能體會到四少的心情瞭吧。”
說罷,掛瞭電話。
蘇蜜吸口氣,握著手機,與薑俏月對視一眼。
就這麼掛瞭?
趙孟樓在工作上的行事作風,和他這個人,真的是一樣的不靠譜啊!
薑俏月急瞭:“蜜蜜,我現在換律師還來得及嗎?我怎麼感覺他接下我的官司,就是為瞭故意打輸,讓我坐牢,以此報復我啊?”
蘇蜜這會兒也不敢肯定瞭,卻還是安慰:“先別急,趙孟樓就算想報復你,也不至於砸自個兒的招牌吧?”
霍慎修在一旁正在發送著商務郵件,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此刻一邊回郵件,一邊淡淡:
“趙孟樓的律師行在京州做到這個地步,是絕不會讓自己輕易輸官司的。對律師來說,輸一場官司,就相當於被人抽走一條脊梁骨。尤其是趙孟樓這種心高氣傲的人,絕不允許自己輸。報復的手段很多,除非你殺瞭他全傢,要不然,他再恨你,也不會用毀自己前程的辦法。”
薑俏月被兩人一勸,稍微安瞭點心。
蘇蜜把薑俏月勸好,打瞭個電話給醫院。
得知宗律今天身體又好些瞭,更是放心瞭些,正想去醫院看看,順道送些衣服,薑俏月說:
“不如我去吧,你這幾天跑來跑去,人都累瘦瞭,這幾天,我幫你去照料宗少。”
對於宗律破傷風的事情,薑俏月本來就有點內疚。
要不是兄妹倆去翠霞湖別墅找他,宗律和趙孟樓那廝起瞭爭執,手臂也不會受傷,更不會得病。
全是她的責任。
所以這幾天,宗律住院,蘇蜜一直在醫院照顧。
她則在宗傢陪著施亦菡,一直好生安慰著,想盡量彌補,給蘇蜜分擔一下。
蘇蜜正要說不用,霍慎修關上筆記本,看向薑俏月:“那就有勞瞭。”
薑俏月點點頭,看一眼蘇蜜,先上樓清理東西,準備去醫院瞭。
霍慎修將小女人指尖一拉,拉坐在自己身邊坐下:“你跑醫院跑瞭幾天,也該休息一下瞭。”
蘇蜜總算點點頭,卻聽他忽然又開口:
“對瞭,茵茵是誰?”
蘇蜜一口氣差點沒梗在喉嚨裡:“……什麼?”
某人顛顛眉峰,琢磨:“也可能是音音?或者銀銀?我聽你剛剛還沒醒時,說夢話,念叨這兩個字。”
蘇蜜沒想到自己說夢話被他聽見瞭,卻也就坦白瞭:
“你還記得我們在醫院監控室看到視頻裡,阿律喊‘yin-yin’這兩個字嗎?”
霍慎修當然記得,坐直身軀,更是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嗯,你不是說去查清楚再跟我說?怎麼,你是不是查到些什麼?”
蘇蜜一字一句:“這個名字是‘吟姻’,吟唱的吟,姻緣的姻。她的全名,是宗吟姻,是我們宗傢太傅祖先的嫡長女。”
霍慎修一下子沒緩過神,須臾才皺眉:“你是說,這是個死瞭幾百年的女人的名字?宗律對著你在叫你們宗傢一個女性祖輩的名字?”
蘇蜜點點頭:“沒錯。我也是昨天翻族譜時,無意發現這個名字的。我能確定,阿律在病房裡叫的就是這個名字。”
霍慎修見她很認真,笑不出來瞭,環顧四周去找手機:
“我認識幾個很權威的精神病專傢,幫宗律先聯系一下……”
蘇蜜一把拉住他:“幹嘛啊?”
“宗律除瞭手,那天是不是還摔到瞭頭?”霍慎修安撫:“放心,我請人傢來給你哥好好檢查一下……”
她將他手摁住:“他精神沒問題。”
霍慎修蹙眉:“精神沒問題會對著你叫一個傢族幾百年前女祖輩的名字?”
“這件事我也想知道原因,但我確定,他肯定沒精神病。”
原因?
對著蘇蜜喊一個幾百年前祖輩的名字……
無論是什麼原因,都玄乎,甚至讓人後背發毛!
霍慎修沉瞭沉眸:“這種事隻能去問他,不然怎麼知道原因?難道去問你那個死瞭幾百年的女祖輩嗎?”
蘇蜜頓瞭頓,說:
“現在他在醫院,身體都還沒痊愈,不方便問。其實我已經在網上查到一些關於宗吟姻的事瞭,我查到她本來和趙孟樓的祖先趙傢公子趙初禮有婚約,後來卻嫁給瞭當時的昌南王……可婚後沒多久就死瞭,昌南王年紀輕輕的,也薨逝瞭。可惜,信息太少瞭。要是還能知道多一點晉朝那個時候的事,說不定能多查到些什麼。二叔,你認不認識什麼熟悉晉朝歷史的專傢啊教授之類的?最好能通曉大眾不太瞭解的冷門歷史。”
霍慎修稍一沉眉,彎唇:“認識啊。不過這個人,你也認識啊。”
蘇蜜一愣:“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