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韓飛回過神,忙退出去。
蘇蜜看霍慎修回來瞭,忙說:“沒事。”
他托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吹著:“都紅瞭還沒事。”
她看見手背上確實燙出幾塊紅痕,但看他這麼緊張,再被他吹瞭會兒,倒也不覺得疼,笑瞭笑。
“還笑得出來?喝個茶也能把自己燙成這樣。小迷糊。”他沉聲一叱,表情卻是又氣又心疼。
“我最近好像是有點迷迷糊糊的,”她騰出手就勾搭上他脖頸,“不知道是不是快要辦婚禮瞭,總覺得雲裡霧裡,不像是真的……”
“至於嗎。”他又氣又笑。
“至於啊,畢竟是我人生第一次的婚禮啊。”
她隻是隨口一說,他卻臉色微黯,半天沒吱聲。
許久,才托起她下巴:“對不起。”
隔瞭這麼多年,才能重新給她一場婚禮。
正這時,韓飛帶著捧著藥的秘書進來瞭。
兩人一撞見這一幕,立刻就後退兩步,下意識垂下頭。
非禮勿視。
蘇蜜立刻松開手臂,後退瞭兩步。
霍慎修倒是一貫的沒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手一揮。
秘書立刻遞瞭燙傷藥膏過去。
霍慎修抓起蘇蜜的手,當著兩人的面,也沒有半點避諱,就這麼擦起來。
蘇蜜手一掙紮,想抽回來,等兩人走瞭,卻發現他的大手跟鉗子一樣,根本抽不開,也就隻能紅著臉,隨他去瞭。
擦完藥,霍慎修才將藥膏丟韓飛懷裡,極度不悅地看向女秘書,語氣滿滿都訓斥不滿:
“誰讓你弄這麼燙的茶?你故意的嗎?”
女秘書心驚膽戰,都快哭瞭,她故意什麼啊:
“我隻是怕茶涼瞭,所以在茶杯下墊瞭個加熱墊……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對不起,蘇小姐,對不起,霍董。”
霍慎修仍是生氣:“你可以調成保溫就行瞭,為什麼非要加熱?有多燙知道嗎?做事就不能細心一點?”
蘇蜜看女秘書都快哭瞭,忙說:“這不怪她,她也是好心怕我喝瞭涼茶,是我自己不小心。”
又沖著秘書擠瞭擠睫毛:“沒事,小姐姐,霍董不是針對你,別怕,先出去吧。”
蘇蜜的溫柔安撫,讓女秘書一下子把眼淚吸瞭進去。
韓飛趕緊拉著女秘書出去瞭。
霍慎修還沒罵完,皺眉看向蘇蜜:“別心疼犯錯的人。做事這麼不經心,以後還會犯。”
“知道啦,”蘇蜜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下來,嘻嘻哈哈地給他滅火:“慢慢來嘛。”
他看著她笑盈盈的討好小臉蛋兒,總算壓下心頭不滿,抬起手捏瞭捏她粉嫩臉頰肉,滑下去,將她被燙到的那隻手再次握起來,輕搓慢揉。
蘇蜜看這他為瞭自己對下屬發脾氣,又看他此刻緊張的樣子,剛才盤旋在心上的疑慮,漸漸散去。
那個什麼顧小姐……
估計是她想多瞭吧。
他是社會名流。
在內,是集團董事長。
在外,是拿督長子。
人脈那麼廣,就算和一些女性有什麼公事上的交往,也很正常。
既然她決定嫁給他,就要無條件信任他。
說起來,最近要辦婚禮,她精神有些振奮,緊繃,好像真的挺愛胡思亂想的。
可是就算再胡思亂想,也不該懷疑這個即將再次成為自己丈夫的人。
霍慎修察覺到這小女人悄悄盯著自己,抽出她的手:“怎麼瞭?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蘇蜜趕緊搖頭:“沒有。”
關於那個顧小姐的事,她決定不多提瞭。
免得被他笑話,一點小事吃醋呷酸。
霍慎修也沒多追問瞭,盯著她,眸微彎,湊到她耳邊,語氣曖昧:“怎麼突然過來瞭?想老公瞭?”
她臉脖子驀然發熱,雖然已經嫁給他一次瞭,連娃都生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老公兩個字還是有點臉紅心跳不習慣。
錯瞭錯身子,離他這個火源稍遠瞭點:“剛送小酥寶去瞭幼兒園,順便過來看看。”
他知道這小女人是有點兒害臊瞭,再沒逗她,看時間快到中午瞭,喊韓飛去準備午餐進來,說中午就在辦公室裡吃。
蘇蜜怕回去晚瞭被哥哥知道,忙說:“算瞭,芳姐看我半天不回,萬一打電話給我哥,知道我跟你偷偷婚禮前見面,會不高興的。”
霍慎修算是服瞭,都要結婚瞭,兩個人還弄得跟偷情似的,見個面還生怕大舅子不高興:
“吃個飯而已。花不瞭多少時間。就算真被他知道瞭,我跟他說。”
蘇蜜這才沒說話瞭。
不一會,韓飛將午餐端瞭進來。
雖然隻是一頓午餐,卻豐盛非常。
是在霍氏附近的一傢私房菜做好,端過來的。
蘇蜜知道,這傢私房菜的老板兼主廚,據說祖輩是禦廚,每天隻接待三位客人,預約爆滿,一般來說,今天就算馬上訂餐,也得等到下個月瞭。
現場當天去訂,能馬上端過來的,怕是也就霍二爺能做得到瞭。
她看著一大桌子的美食,還有飯後的點心,不禁失笑:“你每天中午都吃得這麼隆重奢侈嗎?”
韓飛還沒出去,一邊整理著菜,一邊順口說:
“沒有,二爺平時在公司吃得很簡單的,有時工作忙瞭,甚至就一杯咖啡解決瞭。今天是因為蘇小姐來瞭,才這麼隆重。”
蘇蜜看一眼霍慎修,心頭莫名微微一暖。
霍慎修揮手,示意韓飛先出去,才將筷子拿起來,雖然已清潔消毒過,還是用紙巾擦瞭一遍,遞給她:“吃吧,這些菜涼瞭就不好吃瞭。”
蘇蜜看他好像不想吃的樣子,疑:“你不吃嗎?”
“乖,你先吃,我看一下剛才會議上的匯報。”
他坐在沙發上,翹起長腿,將電腦放在膝上,沖著她繾綣一笑。
她看他垂下眼瞼看電腦的樣子,這才發現短短幾天沒怎麼跟他見面,他好像瘦瞭不少。
下頜線更是輪廓俊毅,突顯,鋒芒十足。
深邃的眼睛裡似乎也多瞭點兒血絲,像是睡眠不太足。
估計是要操持霍氏和金傢兩邊的事,又忙著籌辦婚禮吧。
一個人抗下這麼多事兒,就算是鐵人,也隻怕撐不住。
她眨巴瞭一下卷長睫毛,扔下筷子,就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