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龐也氣急：“我老婆賢惠得很，你胡說什麼！”
“賢惠？”薑俏月笑，“你賢惠的老婆，給人傢墮胎都不知墮瞭幾次瞭。”
手掌心一抬。
保鏢將打印好的一沓資料拍到老龐眼皮下。
吳幺憐的醜事過去二十多年瞭，想要找到她和趙孟樓父親出軌的照片，是很難瞭。
但有一件事，就算隔瞭很多年，卻還是查得到——
吳幺憐當年為博上位，偷偷給趙孟樓的父親懷過幾次孩子。
隻是趙叔叔雖然渣，這點還是拎得清的，玩玩而已，不可能讓一個情婦給自己生孩子，每次都讓她去墮瞭。
墮胎的是大公立醫院，這個檔案還在。
前兩天薑俏月就去查過，並且想辦法弄到瞭印影版。
最下面的公章，顯示著這套病例，並非假冒。
老龐一隻手翻看著妻子年輕時為人多次墮胎的病例，臉色就跟吃瞭蒼蠅一樣。
又眼看這麼多街坊熟客、員工都看到瞭，面子哪裡擱得住，氣得暴跳如雷，站起來就恨不得去打死這女人！
手腕卻被繩子牽扯著，一屁股跌坐回去，隻能怒氣沖天對著老婆咆哮：
“虧你當初嫁給我還說你是個處兒，連男朋友都沒處過呢！原來在大城市被有錢人都玩得不要瞭，才灰溜溜回來！”
“居然還給別人打過幾次胎！我可是我龐傢的四代單傳，當年想娶什麼幹凈女人娶不到？怎麼就娶瞭你這個臟貨！”
幾個熟客離得近，也看到瞭那一沓病例，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嘖，什麼在外地工作，原來是賣身。”
“她當年帶著存款回我們縣城，老街坊可都以她為榮呢，沒想到這個錢這麼臟。”
“不奇怪啊，她不是在京州開酒吧嗎，那種地方，肯定容易和有錢人混在一起啊。”
“就是沒想到搭上的是個有婦之夫，這可不厚道。”
吳幺憐哪裡想得到薑俏月竟連自己當年墮胎的病例都找到瞭，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老傢就這麼大。
今天這麼一鬧，她的名聲算是丟幹凈瞭！
恨不得過去撕爛瞭薑俏月的嘴，再看一眼那個彪悍的保鏢，隻能忍住。
薑俏月還沒罷休，繼續訴說起她的罪狀：
“這位老板娘可不止這麼一點不厚道呢。”
“她為瞭上位，還故意把金主懷孕的妻子推倒在地，害得那個懷著龍鳳胎的妻子，失去瞭一對已經成型的兒女。”
“事後，還倒打一耙，反誣那妻子是想推她才摔倒。
“因為沒監控，沒證據，人傢也不能告她。”
“兩個孩子，就這麼死在她的手裡。”
“那個妻子也落下瞭心理陰影，大半輩子都惦記這個痛苦的回憶。”
說到這裡，一步步走到吳幺憐身邊，沙啞瞭喉嚨，每個字似在冰水裡滾瞭一遭，凍結人心：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你殺死的還是兩個。吳幺憐，你說，你要怎麼還？”
吳幺憐被她冰涼的氣息一襲，一個寒戰。
眾人更是吸口涼氣，議論起來：
“什麼心腸啊，也太狠瞭吧。”
“何止心狠，這是犯法啊！要不是沒證據，當年已經關局子裡去瞭！”
“當小三就算瞭，還害得人妻子流產，還是個雙胎。”
“原來她帶回老傢的錢，沾著血啊……嘖嘖！”
“這真不是人幹的事，要是我女兒，我不得把她打死！”
吳幺憐回過神，理直氣壯：“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這是誣陷！要是我犯法瞭，當年京州的警察早就抓我瞭，還用你在這兒給我定罪？我……我要告你！告你誹謗！”
薑俏月呵聲一笑：“當年沒證據，你才能逃過一劫。不過，出來混，總要還的，法律是制裁不瞭你，所以今天，道德上，我來制裁你。總之，大傢都知道瞭她是個什麼女人瞭吧。”
這地方小，又比大城市保守，不出半日，吳幺憐這女人的名聲絕對丟瞭個幹凈。
下半輩子隻怕都抬不起頭。
吳幺憐氣得篩糠一般，上前就想去掐薑俏月脖子。
保鏢這次還沒來得及去阻止，卻見門轟一聲被人踢開。
吳幺憐的手停定在半空。
所有人震驚地看過去。
一襲昂長修雅的身影大步跨進來。
眸似桃花，眉如剪裁。
頗有些顛倒眾生。
這小地方今天是招瞭哪路神仙瞭麼？
先出現薑俏月這麼個大美女，現在又冒出個俊美逼人的年輕男人。
兩個洗頭小妹甚至羞紅瞭臉。
薑俏月嘴一張：“趙……”
趙孟樓確定吳幺憐沒打到薑俏月，一轉頭，冷冷看向吳幺憐。
吳幺憐被這男人看得一個激靈，又覺得有幾分熟悉，怎麼感覺和……
京州之前的老情人有點像？
定瞭定神：“你是什麼人？跟這女人是一夥的嗎？”
趙孟樓也沒繞圈子：“京州趙傢的。趙義川，也就是你曾經出軌的男人，是我父親。”
現場再次嘩然。
吳幺憐白瞭臉：“你……你來這兒做什麼？”
趙孟樓森冷目光上下打量瞭女人一番，又帶著玩弄獵物的調侃：“收債。”
吳幺憐一個冷戰：“收什麼債？”
“我爸爸當年借給你一百萬，你回榮縣後，才能開店蓋房做生意。後來我爸爸去世瞭，這筆賬，也就遲遲沒收。現在，我來幫我爸爸收回來。……嗯，我算一下，二十多年，加上利息，你一共還三百萬就行瞭。”
吳幺憐臉都紫瞭，脫口而出：“什麼借？那筆錢，你爸爸當年是主動贈予我的分手費！”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喧嘩起來。
她這是承認瞭，真的給人當小三瞭！
真不要臉！
趙孟樓彎唇：
“誰說那是我爸爸贈予你的？你有憑證能證明那是贈予嗎？”
吳幺憐氣得半死，這種事哪有什麼證明啊？
當年老情人把錢打進她賬戶，就說是給她的分手費，讓她別來纏著自己，她就走瞭。
怎麼可能找他要個憑證？
“沒有是嗎？你沒有，我可有，”趙孟樓將手機拿出來，把屏幕上的照片調轉給大傢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