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優本就有些懷疑,再聽女子的一聲“承勛”,更是猜到瞭幾分什麼。
蘇蜜提過,這些年不少人給厲承勛介紹過相親對象。
這個女孩,估計也是其中一個吧。
她牽住小豪的手,平心靜氣:“來瞭客人,我就不打擾你們瞭,先帶小豪回房。”
厲承勛卻將苗優的手一抓,握住,牽著就走到舅舅夫妻面前:
“舅舅怎麼來瞭。”
厲治陽見他把那女人和外面生的私生子給堂而皇之牽過來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幸好妻子沈媛打破瞭僵持,幫忙回答:“是啊,你舅舅說是好久沒來看你爸爸瞭,今天過來看看,剛跟你爸爸說完話,你爸爸回房瞭,讓我們吃個飯再走。”
厲治陽調整瞭情緒,才看一眼苗優母子:“承勛,這兩位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嗎?”
厲承勛拽起苗優的手,懸在半空,介紹:“這是苗優,旁邊那個是小豪,我的未婚妻和兒子。”
苗優臉色微微一動。
厲治陽見他絲毫不避忌,臉色都更是難看。
半晌,才心情復雜地開口:“承勛,你可真是不聲不響給瞭傢人一個驚喜啊。”
沈媛也張嘴:“是啊……這麼快啊?都沒聽說你和這位苗小姐在一起,這就要結婚瞭?”
厲承勛無所謂:“快嗎?還好吧。現在閃婚的人多瞭去。我和她都認識很多年瞭。”
厲治陽臉色難看:“婚姻是大事,哪能閃?還算多考慮一下再說吧……”
話還沒說完,厲承勛就瞥一眼尤蓓霓:“舅舅,你當時介紹尤蓓霓給我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說我老大不小瞭,要結就早點結,不要拖拖拉拉的。”
厲治陽臉垮瞭下來,料不到外甥用這個來回擊自己:“這怎麼能一樣呢?蓓霓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又不會騙你,當然可以快點結婚。”
這話厲承勛就不愛聽瞭,黑瞭俊臉:“舅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不明擺著在諷刺苗優在騙他嗎?
厲治陽見外甥,也徹底不兜圈子瞭,直說:
“承勛,你既然問我是什麼意思,那我就明說瞭,別怪舅舅說話難聽,你是我外甥,有替你媽媽照顧你的責任!你瞎胡鬧,弄出個私生子就算瞭,現在還要跟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結婚,吃錯瞭藥吧?你也不怕她有什麼算計圖謀,騙得你渣都不剩!”
厲承勛頓時就變瞭臉色,忽的踢翻瞭腳邊的一張茶幾。
砰一聲巨響,響徹客廳,鎮住瞭在場所有人。
厲治陽也不敢吭聲瞭。
厲承勛直勾勾盯著厲治陽:“嘴巴放幹凈點,小豪是我兒子,雖然我和他媽媽暫時還沒結婚,但不是什麼私生子,還有,苗優怎麼來路不明瞭?她是個什麼人,沒人比我更清楚,全世界的人會騙我,她都不可能騙我!”
沈媛一看火星味兒十足,陣仗不對,忙打圓場:“承勛,你別生氣,你舅舅也是一時心急,為你好……”又扯瞭一下丈夫,噓瞭一聲:“別說瞭。”
又對著苗優擠出個笑臉:“苗小姐,別見怪啊,我老公不是針對你,就是你和承勛突然有瞭個兒子的事情,太突然瞭,我老公一會兒有點接受不瞭……”
苗優看一眼厲承勛:“算瞭。”
她不想看見厲承勛為瞭自己跟最親近的親戚鬧翻。
厲承勛見苗優開瞭聲,這才收起怒容,卻還是有氣,也懶得和舅舅一起吃飯,抱起小豪,牽瞭苗優的手,對傭人放瞭話:“我們三個人今天在樓上吃,等會把飯菜送上來。”
…
三人在厲承勛房間吃完飯,天色不早瞭。
厲承勛還要處理一下公事,苗優便牽著小豪下樓去花園消食。
花園裡,小豪撒開苗優的手,自己去玩瞭。
苗優便在旁邊揀瞭個位置坐下來,微笑著看著兒子。
不一會兒,隻聽有個女人的聲音清凌凌的飄來:
“你好,苗小姐。”
苗優轉過頭看去,隻見尤蓓霓走過來,
剛才在傢裡,距離有點遠,人多,沒仔細打量。
如今在路燈下,近距離看,這個尤蓓霓確實氣質出眾,是個儼然的白富美。
她站起身。
剛才牽著小豪下樓,沒看到厲承勛的舅舅舅媽一行人,還以為吃完飯已經走瞭。沒料到,還沒走。
尤蓓霓註視著面前的女子,有股子出淤泥不染的清美感,很耐看,與容顏匹配的一身清漠與柔和也格外吸引人。
難怪厲承勛對她這般念念不忘,還和她有瞭孩子。
倒也是,厲承勛的眼光一向不低,當年既然挑她當自己的秘書,這女子又怎麼會差勁到哪裡去?
她按捺下心情,看苗優經久不語,又微微一笑:
“苗小姐不用緊張,我不是來示威的。”
苗優輕聲:“尤小姐還沒走嗎。”
“嗯,我表姑丈……哦,就是承勛的舅舅,吃完飯還想跟拿督去說幾句話,我便在這邊走走,順便等著。沒想到正好看見苗小姐和小豪。”
到底是‘順便等’還是‘刻意等’,苗優也懶得去分析,點點頭,也沒多言語。
“苗小姐是不是介意我和承勛曾經的關系?”尤蓓霓試探,“其實,我和承勛,隻是被我表姑丈、表姑安排相親過,也是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我們也就吃瞭幾頓飯,他便再沒和我聯系瞭。”
苗優輕聲:“尤小姐不必對我解釋那麼多,我沒想那麼多。”
尤蓓霓臉上有點尷尬,隨後笑瞭笑:“那就好,苗小姐以後可能是拿督府的二少夫人,我也不想和你的關系弄得那麼差,生怕你會介懷,以後不讓我上門瞭呢。”
“尤小姐想多瞭。”
“我也代替我表姑丈剛才的失禮,道個歉,希望苗小姐別介意,表姑丈其實也沒惡意,並不是針對你,隻是他始終是承勛的舅舅,承勛的媽媽又……他覺得有責任看好承勛,想讓承勛有一段對他更好、能幫得上他的婚姻。”
苗優臉色微微一動。
這話說得,是在暗示厲承勛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擁有好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