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我連最基本的,都做不瞭

作者:九二六 字數:2137

蘇蜜看見苗優,過去就擁抱住她,忍不住紅瞭眼圈。

到現在,她還沒法消化苗優得瞭這個病的事實。

得知厲承勛帶著苗優搬出拿督府後,夫妻倆安排瞭一下潭城的事,就飛瞭過來。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兩人需要有人支持。

厲承勛走到霍慎修跟前,喊瞭一聲:“哥,你怎麼來瞭。”

霍慎修反問:“不希望看見我來嗎。”

他唇邊沁出笑容,真心回答:“希望。”

霍慎修話到嘴邊,準備好的安慰此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過去拍瞭拍弟弟的肩膀:“哥在你身邊,沒事。”

厲承勛去泡瞭壺水果茶,四人坐在院子的長椅上,說瞭會苗優的病情,天色漸沉。

苗優和蘇蜜兩人進去準備晚飯瞭。

霍慎修看一眼苗優清瘦的背影,目光落在厲承勛身上:

“真的不後悔?”

厲承勛笑瞭笑:“如果是哥你,會後悔嗎。”

霍慎修明白瞭他的心意,不再多問,隻沉聲說:“我和蜜蜜會支持你所做一切。”

厲承勛心頭一動,他想著,哥這次飛來M國,找自己,多半是幫爸爸勸自己回去,卻沒想到會站在自己這邊。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謝謝哥。”

霍慎修又道:“錢還夠用吧?”

他知道這次厲承勛是凈身出戶的,什麼都沒拿。

厲承勛挑眉:“我在你眼裡,真的就是個隻能靠傢裡的二世祖嗎?別忘記,我在外面還有個SK。”

即便不靠金傢,他和苗優的生活也是夠瞭的。

霍慎修拍拍他肩膀:“需要什麼,記得跟我說。”

厲承勛沉思瞭會兒,開口:“哥,有一件事,能不能幫幫我。”

霍慎修一抬眉:“說。”

厲承勛回頭看一眼屋子內影影綽綽的苗優身影:

“雖然她說辦不辦婚禮都無所謂,但我還是想要給她一個婚禮,不一定多隆重,隻要是個屬於我們的婚禮就行瞭。我知道,她還是盼著得到別人的祝福,到時候,你和蘇蜜能來嗎?”

爸爸反對,其他人也不會違逆爸爸,他不奢望本地認識的熟人會來。

苗優在這邊也沒任何親戚朋友。

他隻希望大哥和蘇蜜能來助助興,熱鬧一下,讓苗優開心一下就行瞭。

霍慎修心口微微一澀,點頭。

晚上,四人吃完飯,厲承勛本想留霍慎修和蘇蜜在郊區這邊住一晚,霍慎修不願意打擾兩人,還是和蘇蜜告辭瞭。

霍慎修開著車,與蘇蜜行駛在夜色下的馬路上。

M國首都的夜不像華國,除瞭年節假日,入夜後比較安靜。

路邊行人和路上車子都寥寥無幾。

隻有路燈灑下來,落在車身上,車窗內,蘇蜜一路安靜無言,隻靜靜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會兒,才唏噓出聲:

“怎麼會弄成這樣。承勛以後該怎麼辦……”

霍慎修聽到她語氣裡的哽咽,緩瞭車速,將車子開到瞭路邊,停下來,將她臉蛋輕撥過來,才發現她雙眸汲滿瞭淚。

他知道,從今天來郊區看望承勛和苗優開始,蘇蜜就已經忍瞭很久。

這小女人,就算已經是有兩個孩子的媽媽瞭,就算遇到過那麼多風浪,經歷過那麼多事情,遇到這種事,還是會忍不住哭。

他手指憐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淚,俯到她臉頰邊,輕呵著安慰瞭幾句。

蘇蜜平息瞭心頭波瀾:“苗優雖然命苦,卻幸好還有承勛陪著。其實我更沒想到的是,承勛對苗優能做到這一點。”

霍慎修摩挲著她頭發,說:“承勛表面雖然吊兒郎當,曾經也做過一些錯事,但其實內心比誰都缺愛,對於感情,比一般人也會更執著。我倒是不意外他會為苗優搬出拿督府。”

“希望他和苗優的時間能多一點吧。”

……

另一邊,厲承勛和苗優送夫妻兩人離開後,牽手回屋。

苗優準備去清理餐桌,厲承勛將她攔住:“我來。”

他卷起袖子,開始洗碗。

苗優坐在沙發上,趴在扶手上,看著開放式廚房裡的昂長身影忙乎著。

這段日子,她和他每天都過這樣的生活,嫻靜,悠然,祥和。

不知道還可以過多久,但每一天,每一分鐘,都是她極其珍重的。

厲承勛將最後一個碟子放入碗櫃,剛擦瞭把手,就覺得一雙手臂滑入自己腰上,從背後將自己摟抱住。

他勾唇,轉身將她攬入懷裡,托起她尖尖的下巴:“你先回房洗個澡,吃藥,然後我們跟小豪視頻……”

話音未落,她踮腳就將他抱得緊緊,埋在他懷裡,慵懶地嗯瞭一聲。

人卻沒動。

他見她懶懶的樣子,幹脆將她抱起來,朝二樓房間走去。

放在床上的一瞬間,她拉住他的手。

他的身體往下沉瞭一沉,鼻腔嗅到瞭她身上和秀發上傳遞而來的香馨,胸腹關瞭數日的困獸蠢蠢欲動,殺氣十足,欲破閘而出。

兩具身影交相纏繞,時起時伏,氣遮蔽山巒,隻剩曲線。

關鍵時刻,她才醒過神,無奈卻又堅決地推開他。

他鍥而不舍,繼續進攻,嘴裡呢喃著:“沒事的……”

她能感受到他的熱情,加重力氣推他,卻低估瞭一個正上頭的男人的力氣,最終,隻能騰出手,狠下心將旁邊櫃子上的花瓶扒落在地上。

啪一聲,才讓他全身的火熱退散開去,氣喘籲籲坐定。

空氣從火熱冷卻下來,他後背汗水幹瞭一些,才看向苗優,發現她眼圈紅紅。

她伸出手,覆在他手背上,努力克制著顫抖的聲音:“……對不起,承勛。”

這恐怕是她這段日子,對他感到最愧疚的事情瞭。

她的病,讓她沒法行使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

盡管那天去檢查時,醫生說過,可以采取安全措施,不會影響正常夫妻生活,但她還是不敢。

可能對他有傷害的事,她做不出來。

她無法想象他會傳染上這個病。

他按捺住心頭波動,抬起手掌,兜抱住她後腦勺,擠到面前,親瞭親,轉移話題,好像剛才沒發生過任何事:“沒事。走,先去洗澡。我給你把藥拿上來。”

她看他站起身,忽的將他手腕拉住,淚流瞭下來:“我連最基本的,都做不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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