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總是盯著院門看,像是在等什麼。
終於,傍晚的時候,她等到瞭夜璟塵的回信。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剛準備看,便發現身後兩個小丫頭伸長瞭脖子湊過來,於是將信捂在胸口回頭瞪瞭她倆一眼。
“去去去,還想偷看?”
紅袖不滿地說道:“小姐,您和三王爺到底進展成什麼樣啦,奴婢們真的很好奇嘛!”
錦茹:“就是啊,您好歹也給咱們透透底兒啊,奴婢們都急死瞭!
“你們想知道?”鳳凌雪眨瞭眨眼。
“嗯嗯嗯嗯!”兩個小丫頭點頭如搗藥。
“做夢都想知道?”
“嗯嗯!做夢都想知道呢!”
“那……”
“嗯嗯嗯……”
“那你們就繼續做夢去吧。”
說完,鳳凌雪丟給二人一記大白眼,轉身蹦蹦跳跳地回屋裡去瞭。
紅袖和錦茹撇撇嘴滿臉不開心,抱怨道:小姐不愛她們瞭,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跟她們分享瞭。
可是,一想到鳳凌雪又找到瞭幸福,兩人還是蠻高興的,於是該幹嘛幹嘛去瞭。
鳳凌雪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慢慢將信紙打開,當年寫著兩行字,字跡疏朗。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讀完,嘴角忍不住揚起來,眸底也漸出光澤,她將信紙疊好存放在精致的匣子內,這裡面是他們這些時日來往的所有信件瞭。
最可惜的是,之前有一封被夜璟瀾搶走瞭,那可是她收到的第一封信,如果有機會,能要回來就好瞭。
不過,也無所謂。
起初,鳳凌雪寫那首詩給夜璟塵時還擔心他會看不明白,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懂她。
那是一首贊美梔子花的詩詞,她前些日子在讀書時看到的,覺得寫得很美。
鳳凌雪偏愛梔子花,大概也是因為此花的花意極為堅強、永恒。
能夠以一生守候為約定的愛,是無數人心中的夢想。
鳳凌雪將匣子放回旁邊的架子上,心中隱隱作痛,之前那種感覺又回來瞭。
她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兩年前鳳凌雪坐在崇陽王府書房時的情景。
怪不得她那天在房間隨便拿瞭一本詩集一下就翻到瞭這一頁,原來是原主經常看所以有瞭痕跡。
而且,她曾向夜璟瀾提及過這首詩,也含情脈脈地描繪過這首詩的含義和花語。
可惜,那個人沒興趣聽。
鳳凌雪眼底閃爍著微光,淺淺而笑,撫著心口自言自語道:“你值得更好的人。”
……
大公主壽宴終於到瞭,清早天剛亮,鳳凌雪就被劉墨芯給拽瞭起來,一邊催促著紅袖給她洗漱,一邊幫著錦茹給她梳妝。
“今日是大公主壽宴,雖說不能和太後的壽宴比,可也絲毫不差,而且這次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呢,你可給娘爭點兒氣!”
“哦……”鳳凌雪打瞭個哈欠,滿臉慵懶困意。
劉墨芯將腰帶給她一系,直接把她推到妝案前坐下,然後又囑咐道:“在大公主府雖然不像宮裡規矩森嚴,但是聽說皇上太後都有可能來,你千萬小心別闖禍瞭知道嗎?”
“哦……”
“你倒是精神點兒啊,別給我懶洋洋的,打扮起來!”
“娘,我是去參加壽宴,不是去相親啊!”鳳凌雪無奈說道。
“就是相親!這次去瞭無數的世傢子弟貴族藩王,你要是有心就給娘拿下一個好女婿回來!”
“您不是都同意我和璟塵瞭嗎?”
“那咋,還不興遇到更好的?娘思來想去總覺得三王爺跟你不般配,而且他又是五王爺的兄長,這前夫變小叔子,說出去多難聽啊!”
“我不在乎。”
“那……那就算你心悅夜璟塵,也得好好打扮不是?我聽說那杜傢小姐貌美如花,癡戀瞭三王爺十年呢,你得有點兒危機意識,懂不懂?”劉墨芯囑咐道。
“……唉,我懂瞭。”鳳凌雪知道跟她說不明白,隻好低下頭不再吭聲。
……
而另一邊,夢影苑。
鳳凌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滿意地點瞭點頭,旁邊的如歌笑著誇贊道:“小姐您真是太美瞭,說您是仙姿玉貌都不為過。”
“那是,本小姐今天可是要艷壓群芳的!”鳳凌櫻得意地勾起嘴角,忙又問道,“打聽清楚瞭嗎?”
“嗯,這次去參加宴會的有各地的藩王,還有不少二品官傢以上的世傢公子,七位王爺也都會到場,但是皇上不一定能來,聽說宮裡的欣妃病瞭,皇上一直陪著呢。”
“欣妃?是之前得寵的北嶽公主花雨欣?這麼快就封妃瞭?”
“嗯,簡直就是扶搖直上,如今就連大小姐都不如她風頭盛。”
“唉,要是我也能進宮就好瞭。”鳳凌櫻嘆息道。
這樣的話,整個鳳傢都會被她踩在腳下,就連她母親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
“小姐這麼美,若是皇上看見瞭必定喜歡得很!”
“就你嘴巴甜!”
“小姐,馬車在門外候著呢,我們走吧?”
“嗯,走吧。”鳳凌櫻點點頭,圍好披風往外走去。
……
大門外,鳳凌雪裹著厚厚的外套正在等鳳廣深和劉墨芯出來,寒風呼嘯將她吹得瑟瑟發抖。
雖然裡面穿瞭很厚的棉襖,外面加瞭貂絨的披風,可今天的風格外的猛烈,怎麼也抵擋不住風寒。
“姐姐。”
鳳凌雪聽到有人叫自己忙會有去看,隻見鳳凌櫻一身單薄的雪白色紗衣披著一件小披風就走瞭過來,嘴唇被凍得發抖,可她依舊僵硬地笑著,一看便是在強撐。
鳳凌櫻走上前去欠瞭欠身,然後打量著鳳凌雪的衣著,嘴角不著痕跡地勾瞭勾滿是不屑。
她腹誹:穿得這麼厚,再好的料子也顯不出來,今天你輸定瞭!
鳳凌雪蹙眉,不耐煩地看著她,開口問:“你想凍死自己?”
“妹妹不冷,多謝姐姐關心。”鳳凌櫻微笑著說完便動身上瞭馬車。
嘴上說不冷,可這身體卻迫不及待地往馬車裡鉆,哪裡是不冷?怕是硬挺著呢。
為瞭美還真是連命都不要瞭,老瞭以後還不得得個老寒腿?
而且,她這身打扮未免太刻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