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猶豫間，夜璟瀾沉聲提醒道：“魔教已經開始下手，就說明他們遲早會卷土重來，你我都與他們結仇甚深，他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鳳廣深如今已經不是丞相，他們要殺你們全傢易如反掌，你們過段時日不是要回涼州嗎？本王敢斷定，你們出瞭京都城不出十裡就會遇到埋伏，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不悅，但心底明白，他說的是實情。
可這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非常不好。
她鳳凌雪不管何時都不會被任何人牽著鼻子走，如今鬧到這一步，以她自己的能力，怕是根本護不住鳳傢。
鳳廣深、劉墨芯、鳳凌華他們有什麼錯，這一切事端都因她而起，自然也要她來承擔後果。
夜璟瀾冷笑著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看著她說道：“不是威脅，是幫你權衡利弊，現在你隻能相信我，也隻有我能護你。”
“我不需要你護，以我自己的能力，想要活下去簡直易如反掌。”她自信道。
“是嗎？即便鳳傢人全部因你而死，包括紅袖錦茹她們，你也不在乎？”
鳳凌雪眸光發虛，她僵在那裡垂眸想瞭片刻，最終看向他，嚴肅地說道：“好吧，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你必須要保證鳳傢所有人的安危，如果不能，那你……”
夜璟瀾打斷她，堅定地發誓道：“那我便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這是你說的！”
“對，本王若是無法保護好你和你的傢人，便把這條命賠給你，你可滿意？”他挑著發白的唇角，虛弱地問道。
鳳凌雪垂眸想瞭想，不悅地嘟囔瞭一句：“你的命才不如我傢人重要呢。”
雖然萬般不情願，可眼下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瞭。
隻能配合夜璟瀾滅瞭魔教，才能一勞永逸。
“凌雪……”他突然小聲喚她。
“怎麼瞭？”她問。
“過來。”他輕輕招手。
鳳凌雪皺起眉頭，看他十分虛弱應該沒有力氣圖謀不軌，於是便狐疑地走過去。
可是，剛站在床邊就被夜璟瀾一把抓住，直接扯上瞭床，緊接著，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瞭身下。
“你、你、你……你不是沒事瞭嗎你……”她緊張地撐著他，驚恐萬狀。
夜璟瀾笑瞭笑，一把扯下她七扭八歪的衣服，然後扔在地上。
鳳凌雪急眼瞭，她剛要怒喊就看到夜璟瀾用旁邊的被子將她裹瞭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抓緊被子，渾身縮成一團警惕地瞪著他。
夜璟瀾也不多做解釋，拿起枕頭底下的匕首，直接在手指上劃破一條傷口。
鮮血湧出，他不急著止血，而是往床單上一抹，這才作罷。
“躺好瞭，不想面對人就閉上眼睛。”他低聲囑咐瞭一聲，便穿起衣服往外走去。
鳳凌雪隻露著一個小腦袋，眼巴巴地瞅著他離開房間，沒多久，便看到楊嬤嬤帶著一群丫鬟走瞭進來，嚇得她趕緊閉上瞭眼睛。
“別吵到她，小心收拾。”
後面是夜璟瀾的命令聲，然後楊嬤嬤回瞭聲：“奴婢遵命。”
接著，鳳凌雪就感覺到那群丫鬟在屋裡各種折騰。
楊嬤嬤撿起地上的衣服，眼睛一晃便看到瞭床單上那一抹鮮紅，不由悄悄抿著唇角笑起來。
這王爺……總算開葷瞭。
雖然她平時瞧不上鳳凌雪，可畢竟是從小喂養夜璟瀾長大的乳母，所以看見這一幕也是高興的。
她一屆婦人，不懂什麼功力，隻知道王爺大瞭，也該後繼有人瞭。
之前她對鳳凌雪不好，也是因為王爺不待見她，從今往後，她可要小心伺候才是。
這畢竟，是夜璟瀾的第一個女人，分量自然比林宛如要重。
收拾得差不多瞭，房裡的人也退下，夜璟瀾將門關上，然後抱著被子裡的鳳凌雪往後門走去。
“你幹嘛？”她緊張地瞪著他。
“後面直通浴房，你忘瞭？”他問。
“浴房？你想幹什麼？”她更緊張瞭。
“放心，我不碰你，她們放好瞭水，你也該洗洗再回去。”說著，他已經抱著她進瞭後面的浴房。
溫泉水從晨曦閣引過來，此時正冒著熱氣，十分暖和。
夜璟瀾將她放在地上，然後柔聲說道：“去洗一洗，然後我送你回傢，剛才委屈你瞭，是我不好。”
鳳凌雪還是頭一次見到夜璟瀾這麼溫和的表情，都有些難以適應瞭，她用一種見瞭鬼的表情瞪著他，問道：“你……真心的？”
“當然，不過也幸好本王沒有沖動，否則豈不是便宜你瞭。”他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出去瞭。
“便……便宜我？”鳳凌雪氣得甩開被子，沖著他消失的大門喊道，“你別臭美瞭你，自戀狂魔！”
可惜，人已經走瞭，估摸著是聽不到瞭。
不過鳳凌雪也不在意，她看著滿池子的花瓣，沁香無比，迫不及待地走下去泡瞭起來。
這溫泉水確實解乏，泡瞭一會兒就想睡覺瞭，而且渾身舒暢，瞬間就將剛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瞭。
半個多時辰後，楊嬤嬤帶著丫鬟們過來幫她更衣梳妝。
看著鏡子裡的模樣，鳳凌雪有些難為情。
她怎麼又穿上王妃的服制瞭，這頭發上的鳳釵，可不是普通人能戴的，是當年大婚時太後送的王妃頭冠。
“這一身……是不是過瞭？”她擰眉問道。
“王妃，這可是王爺吩咐的，您這樣打扮絲毫不過。”楊嬤嬤笑得諂媚。
鳳凌雪不習慣她這副狗腿模樣，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瞭。
“快給我拆瞭，我這樣怎麼出門見人？”她生氣地抬手去拿鳳冠。
“可使不得，這確實是王爺吩咐的，您就戴著吧？”楊嬤嬤立刻跪在地上，乞求地看著她。
“我不是王妃，我沒資格戴這個，你就告訴夜璟瀾是我自己要摘。”鳳凌雪說著就直接拔掉瞭簪子，把鳳冠扯瞭下來。
楊嬤嬤正為難，便聽到門開的聲音，扭頭一看，是穿戴整齊的夜璟瀾。
“王爺，您可來瞭，王妃她不肯戴……”楊嬤嬤立刻上前去匯報，滿臉委屈。
夜璟瀾臉色冷淡地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於是楊嬤嬤心領神會，帶著丫鬟們就退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