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嫁給自己心愛之人就會獲得幸福,原來,不管他清醒著還是昏迷著,他的心裡,始終被鳳凌雪占據著。
若是這樣,她嫁過來……到底是為什麼?
……
崇陽王府。
大婚順利結束,夜璟瀾迫不及待地進瞭婚房。
鳳凌雪乖巧地坐在床沿邊,隻等著他來將蓋頭掀起來。
雖然是第二次大婚,可這些繁瑣的規矩卻是他第一次做。
上一次,他沒來。
聽說,她連蓋頭都沒掀開就哭著睡著瞭。
不知為何,夜璟瀾的心底生出些許愧疚,動作也就更加小心翼翼。
聽楊嬤嬤的話,他認真地走著每一道流程,直到將蓋頭掀起來,才忍不住驚艷。
在馬車內那驚鴻一瞥雖然久久難以忘懷,可在這洞房內再看到鳳凌雪鳳冠霞帔的模樣,更是忍不住心動難耐。
原來,她穿嫁衣真的這麼好看。
遺憾的是,他錯過瞭第一次。
喝瞭交杯酒,嬤嬤們魚貫而出,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鳳凌雪和夜璟瀾兩個人。
對於真的夫妻來說,怕是該辦正事瞭。
可尷尬的是,他們隻是在演戲。
鳳凌雪坐在桌案前回頭看著站在床邊的夜璟瀾,不由細細打量瞭一番。
今日,他換下瞭常年不變的玄衣,這一身金紅色的龍紋喜袍,真是襯得人高貴大氣、神采奕奕。
他的長發被高高束起一團,帶著鎏金的雙龍戲珠發冠,燭火對照耀下,整個人微微散發著流光溢彩,仿佛是天生被鍍瞭金,隻要站著,便足以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既視感。
他不笑的時候冷漠又矜貴,笑起來卻有種優雅的氣質,隻是一成不變的深眸裡,總是閃爍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光彩。
都說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可是對於他倆來說,毫無疑義。
鳳凌雪瞥他一眼,不由想起瞭夜璟塵,不知道他穿上喜袍是不是跟眼前的男人一樣風度翩翩、英俊帥氣。
也不知道……那邊的洞房花燭夜怎麼樣瞭……
算瞭,鳳凌雪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想,可是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想象力。
說毫不在意,是假的。
夜璟瀾突然往她跟前走,剛走瞭兩步,鳳凌雪突然回頭指著他喝道:“站住!”
“怎麼瞭?”夜璟瀾一愣,有些無措地站定腳步。
“你別過來,你就站在那邊跟我保持安全距離!”她指著他,嚴肅地說道。
夜璟瀾一揚眉,嘴角不由挑起邪笑,然後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冷嘲熱諷地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本王想要對你做什麼吧?”
鳳凌雪被戳穿瞭心思有些心虛,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兩抹微紅,嘴硬道:“我才沒有多想,不過你先別過來。”
“本王能知道為什麼嗎?”他好奇地問。
“不能,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一下過來的理由。”她冷著臉道。
“本王口渴,想喝水。”他實話實說。
鳳凌雪眨瞭眨眼,狐疑地問:“真的嗎?”
“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本王是要跟你洞房吧?”
“呸!我沒有!”她紅著臉否認。
夜璟瀾低笑,搖搖頭滿是無奈地走瞭過去,拿起茶壺倒瞭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坐在瞭鳳凌雪的身側。
“你什麼時候回自己的雲熙園?”她冷聲問。
“今天晚上是咱們第二次大婚,本王若是再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豈不是顯得本王冷酷無情?傳出去,咱們的計劃不就露餡兒瞭?”他提醒道。
鳳凌雪皺眉,心想他說得有道理,看來自己有些緊張過頭瞭。
不過,這小子之前對她動手動腳也不是一兩次瞭,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可是很戒備的。
於是拖著凳子往旁邊移動瞭一下,不放心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睡地下我睡床上。”
“本王沒有睡地上的習慣。”說完,他放下茶杯轉身走到床邊坐下。
鳳凌雪回頭瞪著他,心想算你狠!
早知道這貨不會憐香惜玉瞭,所以她也沒有感到意外。
冷冷地給他一記白眼,便自顧自地將身上的鳳冠霞帔拆瞭下來。
看著她一身輕松隻剩下一襲粉黃色的裡衣,夜璟瀾也不作聲,隻坐在床沿上,眼底帶著笑意,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
鳳凌雪察覺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莫名覺得不爽,瞅他一眼,也懶得理會。
豈料,對方突然開口喚她小名。
“小雪。”
“幹嘛?”她回頭問。
“本王困瞭,你過來伺候本王寬衣沐浴。”他笑著說。
“滾。”毫不留情地給瞭他一個字,鳳凌雪回頭自己倒瞭杯茶水喝瞭起來。
她還累得要命呢,居然還有臉要她伺候?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沒睡醒吧!
鳳凌雪氣呼呼地喝瞭幾杯茶,正閑的無聊端詳手裡茶杯上的花紋挺漂亮,便聽到身後那個男人又開瞭口。
“小雪。”
“幹嘛?”她不耐煩地回頭,恨不得用手裡的杯子砸他一記暴栗。
夜璟瀾清雋的臉上帶著笑意,溫柔且淡然地拍瞭床鋪兩下,理直氣壯地說:“過來睡覺瞭。”
鳳凌雪渾身起瞭一層雞皮疙瘩,眼睛瞪大嘴角抽搐,一個激靈便把手裡的茶杯捏瞭個粉碎。
她心底憤慨道:夜璟瀾你現在是吃瞭熊屎豹子尿瞭嗎?你拍床是什麼意思?拍床就算瞭,你還笑得這麼猥瑣?什麼叫做過來睡覺?你讓姑奶奶過去姑奶奶就乖乖過去?當姑奶奶我不要面子的嗎?再說,你這個舉止明擺著想睡我啊!你當我傻?
話說回來……這王府的茶杯質量堪憂啊?怎麼輕輕一捏就碎瞭?
見她不為所動,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夜璟瀾依舊笑著拍瞭下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得意說道:“本王看你是弱女子也不好欺負你睡地上,因此就便宜你和本王一起睡這張床,不必感激,若是真有心,便過來伺候本王寬衣解帶。”
如果此時有特效,鳳凌雪的頭頂一定是著火瞭。
這狗男人說什麼胡話呢?怕是不要命瞭吧!
她咬牙切齒,拳頭握緊,骨節都在咔咔作響,然後僵著身體立瞭起來,臉上是陰森的笑意。
她瞇著眼,語氣壓抑著暴怒,沉聲問:“夜璟瀾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