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你效勞，誓死忠誠！但是你必須幫我殺兩個人！”她鼓起勇氣站在夜璟瀾面前，緊張到快要不能呼吸。
男人眼底冷然，沉聲問道：“你有何利用價值？”
“我是風塵中人，會察言觀色、懂交際應酬，隻要我想獲取情報，那便是輕而易舉！”她強撐著自信告訴他，其實心底是發虛的。
夜璟瀾冷笑，嘴角是輕蔑之意：“本王殺人無數，但從不受人之托，你找錯人瞭。”
秋蓉一愣，頓時慌瞭神。
絕望之地，她隻能殊死一搏！
想到這裡，她鼓起瞭今生最大的勇氣，站起來瞪著他，大聲說道：“我不是拜托你，而是和你交易，用我的命，我餘生所有的忠誠與可利用的價值！”
男人嘴角的笑意漸深，眸光流轉間沉聲說瞭句：“呵，有趣。”
……
從此以後，她就正式成為瞭夜璟瀾手下的一條狗，忠誠無比。
後來，許常卿被查處逃稅，而且金額較高，背叛瞭斬首。
他的表妹被買入瞭青樓做瞭最低賤的玩物，最後染瞭一身的花柳被拋屍亂葬崗。
盛州城秋傢，就這麼沒瞭。此生再也沒有盛州第一美人秋蓉，有的隻是京都城天香樓的花魁。
她是第一個跟在夜璟瀾身邊的女人，也是最得信任的女人，外界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有無數版本的傳言，直到鳳凌雪的出現，這些傳言才不攻自破。
……
秋蓉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如行屍走肉般望著鳳凌雪，自嘲地笑起來。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也知道我又蠢又笨，甚至骯臟不堪，呵呵……這些我都認，是我害瞭爹娘，是我害瞭秋傢，也是我親手將自己送進瞭地獄，我造瞭這麼多孽，也是時候該償還瞭，鳳凌雪你殺瞭我吧，我想我爹娘瞭，我想下陰曹地府去看看他們……”
她蜷著身子縮成一團，將滿是淚水的臉埋在膝蓋間，做好瞭等死的準備。
可是鳳凌雪沒有動，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整個人冷傲又淡漠。
她慢慢俯身下去抬手摸在瞭秋蓉的頭頂，沒有下重手，隻是輕輕摸瞭摸，緩緩開口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也不必自責。”
秋蓉顫抖的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她，眼淚更加崩潰，她問道：“我做錯瞭這麼多事，我不該死嗎？”
鳳凌雪勾起她的下巴，眸光輾轉一抹柔光，清麗的面容溫婉動人，語氣輕得足以飄進她的心裡。
“你是錯瞭，可你也付出瞭代價，何必要為瞭過去的錯誤，讓未來人生錯上加錯呢？這是個惡性循環，你應該及時止步。”
秋蓉望著她的眼，心底仿佛是一塊寒冰在慢慢融化，她咬著牙，忍瞭一下才將臉扭到一旁，冷聲道：“我不屑你這個女人來同情我！”
鳳凌雪冷哼一聲站直身體插著腰說道：“同情你？開什麼玩笑？你真以為我會同情你這種垂涎我丈夫身子的女人嗎？”
說什麼愛不愛的，你就是饞人傢夜璟瀾的身子，下賤！
秋蓉有些不明白，她疑惑又憤怒：“你到底想怎麼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我想幹什麼？”鳳凌雪挑眉，神色平靜地轉身坐回瞭椅子上，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冷清又高傲，她繼續說道，“我在解決你啊。”
“解決我？”
“對啊。你老這麼糾纏夜璟瀾也不是個辦法，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的丈夫整日被身邊的女人下藥，這要是哪天被你得手，我豈不是成瞭綠毛龜？但是我直接殺瞭你會臟我的手，我可不想背上這份兒罪孽。”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秋蓉有些失控。
鳳凌雪柔柔笑起來：“你跟瞭夜璟瀾五年，這其中傳遞過無數有價值的信息，作為他的得力助手你無疑是最用心最忠誠的，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可以念在這個情分上留你一條狗命。”
“不過，一碼歸一碼，即便這樣你還是要接受應有的懲罰。你若是不服，可以跟我爭辯，我這人喜歡爭口舌之快，你若說服我，我便放瞭你。”
秋蓉不屑：“我無話可說，隨你便。”
鳳凌雪見她還是個不怕死的硬骨頭，於是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真的愛夜璟瀾嗎？”
“比你愛！”她堅定地說完還翻瞭個白眼。
鳳凌雪有些生氣瞭：“那你告訴我愛一個人就是給他下藥嗎？你根本就不愛夜璟瀾，你隻是不甘心罷瞭！”
“我沒有！”秋蓉倔強地不肯承認。
鳳凌雪厲聲喝道：“你有！你一直以來都把夜璟瀾當作可以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所以想要瘋狂地抓住他，這樣你就可以永遠從地獄中掙脫。但是你忘瞭，能拯救你的隻有你自己，是你有勇氣有能力說服瞭夜璟瀾幫你，也是你用自己的利用價值換取瞭復仇，你應該愛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夜璟瀾！”
她的聲音清晰語氣銳利，所表達的意思一針見血，令秋蓉愣在當下，一雙深眸慢慢放大……
鳳凌雪從地牢出來，剛到門口就看到瞭夜璟瀾。
“你怎麼在這裡？”她走近他問道。
“在等你。”他微笑著回答。
“哦，我來給你的爛桃花債擦屁股瞭，準備怎麼犒勞我？”鳳凌雪語氣不善地問。
夜璟瀾眼眸四下一掃，見沒有旁人便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床上犒勞你如何？”
鳳凌雪毫不客氣地捏住他的耳朵往下一扯，挑著眉頭嚴肅地問道：“差點兒給我戴綠帽子還想上床？”
“這不關我的事啊……”夜璟瀾被扯得發疼，隻能歪著腦袋順著她的力氣滿是委屈。
“哼，還不是你招惹的，給我小心一點！”鳳凌雪松開手，轉身朝前面走去。
夜璟瀾趕緊揉揉發紅的耳朵快步跟上，笑呵呵地問：“我知道瞭，那……你欠我的那件事怎麼辦？”
“怎麼辦？”鳳凌雪停下腳步轉身瞪著他，“涼拌！”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瞭，隻剩下夜璟瀾滿臉失落和無語。
這個秋蓉真是該死，關鍵時候跑出來搗亂，害他到嘴的鴨子又飛瞭！
真是氣得夜璟瀾鼻子都快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