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想要安分守己,可正是因為如此,你險些喪命,你以為你不爭,就能好好活著嗎?”鳳凌雪一針見血地提點道。
寧雨岑猶豫地看著她,深深吸瞭口氣:“我知道,可是我害怕……”
“怕死就更要爭瞭。”
寧雨岑點點頭,似乎也下定決心:“我明白瞭,我會聽你的話,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寧傢隻剩下她一個人,她不能死。
“我當然會幫你,不過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瞭,你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好嗎?”鳳凌雪柔聲問。
“嗯,我知道,我會好好努力,變得越來越堅強的。”
“你明白就好,既然我們達成共識,那麼從現在開始,正式開啟復仇之路,你準備好瞭嗎?”鳳凌雪朝她伸出手。
寧雨岑看著她的手掌,不禁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所受到的委屈和傷害,於是一咬牙抬手握住。
“我準備好瞭!”
兩人堅定相視,臉上都逐漸露出笑意,或許這一些聯手,能夠給彼此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
翌日清晨,天一亮鳳凌雪起床。
她換瞭一身樸素簡單的男裝悄悄從後門溜出去。
雖然寧雨岑跟她說瞭不少關於何傢的事,但還是有很多不太詳細的情況。
所以,她這一上午沒幹別的,專門去茶館裡坐著跟人打聽這秦都裡的事,包括何傢。
寧雨岑起床後看著鏡子裡日漸恢復的臉龐不由感到震驚,就連小童也都替她高興。
鳳凌雪吩咐過,要她每日起床都敷藥膜,這樣更有助於她的皮膚恢復。
晌午時分,午膳剛準備好鳳凌雪就回來瞭,她洗瞭手坐在飯桌前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寧雨岑和小童見狀便詢問她去瞭哪,結果得到的回答就是幾句敷衍,於是兩人也不再多問。
鳳凌雪雖然在吃東西,可腦子裡全是今天打探來的消息。
秦都皇商有許多,其中最出名的是賈傢,他們傢是專門給宮裡的貴人們提供胭脂水粉的,其中還包括一些美容養顏的秘方,不僅財大氣粗,勢力也相當雄厚。
而這負責藥材的何傢也有胭脂水粉類的店鋪,想要搶賈傢這塊肥肉,隻可惜每年上供的樣品都比不過賈傢。
鳳凌雪不僅精通醫術藥理,就連美妝這一塊也是手到擒來,她在想若是通過這些皇商,是不是可以混進皇宮呢?
不管如何,她都要盡力一試。
想到這裡,她停止進食轉頭看著寧雨岑,一本正經地問:“你會跳舞嗎?”
“呃?會。”
“舞技如何?”
“還好……”
“還好是好到什麼程度?這秦都舞姬中你排第幾?”
“我……我其實並不是最擅長跳舞。”寧雨岑尷尬地回答。
“這可不行,想要復仇必須要會跳舞,還要成為秦都數一數二的舞姬才行。”鳳凌雪有些急切。
“可是這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會的,我比較擅長琴棋書畫。”寧雨岑忙說。
“少廢話,想復仇必須聽我的,現在開始必須要練習舞技,跳得越好,你復仇的成功率也會越多。”
“啊……是嗎?”寧雨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她一臉嚴肅,也隻能趕緊點點頭,“好,我會加緊時間練習的。”
鳳凌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先去睡覺瞭,你吃完飯就快去練習。”
見她離開,小童鬱悶地問道:“小姐,蘇大夫這是怎麼瞭?”
“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一定是為瞭我好,所以我要快點吃飯然後去練習舞技。”說完,寧雨岑便加快瞭吃飯的速度。
小童看著她這麼聽話,竟然連用餐的禮儀都拋之腦後,不由好奇地問:“小姐,您怎麼這麼聽蘇大夫的話,難不成……你喜歡他?”
“咳咳咳……”寧雨岑被這句話嗆個半死,猛咳不停。
小童見狀趕緊給她遞水:“小姐你沒事吧?”
寧雨岑喝瞭口水,這才順瞭氣,不悅地罵道:“你這丫頭在說什麼胡話,真是的。”
小童吐吐舌頭,一臉俏皮:“哎呀人傢開玩笑的,小姐別生氣嘛。”
“不要亂開玩笑,這種話你以後不許說瞭,更不可以放著蘇澈的面說,知道嗎?”寧雨岑嚴肅地瞪著她。
小童心裡偷笑表面上卻認真地點點頭:“是,奴婢知道啦,以後絕對不亂說。”
“這還差不多,你把這些收瞭吧,我吃飽瞭。”寧雨岑心慌得厲害,也沒瞭食欲。
她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小童說完她會心跳加速,甚至感到心虛呢?
真是……太奇怪瞭……
……
鳳凌雪並沒有回房睡覺,她直接來到妓館前面的大廳,像是考察場地似的在周圍轉悠,仔細查看每一處角落。
嬤嬤見他也沒在意,畢竟妓館開門做生意,本就是魚龍混雜。
鳳凌雪順著大廳的樓梯來到通往後院的路口,剛想出去就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陣怒罵聲,還連帶著碗碟瓷器破碎的聲音。
一時感到好奇,她便朝後院走去,剛到拐角處便看見小童正跪在地上,一雙小手按在破碎的瓷片上,正被一雙繡花鞋狠狠踩著。
手掌被鋒利的瓷片紮得很深很痛,鮮血流瞭滿地,可是始作俑者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正得意地笑著。
小童隻是個丫鬟,不敢掙紮也不敢反抗,隻能咬著牙根邊哭邊忍。
鳳凌雪見狀剛想要沖上去幫忙,便看到那個欺負小童的人抬手甩瞭一巴掌過去。
小童被打得倒在地上,手硬生生從那女人的腳底抽出來,傷口被劃得更大,鮮血如泉水般湧出,看著就很痛。
“嗚嗚嗚……對不起,奴婢剛才沒看到……”小童哭著道歉。
可是那個女人似乎沒有任何收斂的打算,變本加厲地走過去一把扯住瞭小童的頭發,趾高氣昂地罵道:“你這個賤婢,跟你那個主子寧雨岑一樣下賤,哼,她現在已經不是花魁瞭,嬤嬤都對她棄如敝履,看她怎麼保護你。”
“是我不好,不關我們小姐的事,對不起,我馬上收拾這些……”說著,也顧不上手心的傷口,她淌著血就去撿地上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