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臉色嚴肅起來:“鳳傢無辜?人贓俱獲你還為他們狡辯,若是讓皇帝知道瞭,又要怪罪你瞭,你走吧哀傢就當沒聽到你說什麼,身為大麟崇陽王要時刻記住自己的本分,別為瞭那個女人就昏瞭頭。”
以前的鳳凌雪性子軟弱好拿捏,所以她才撮合兩人,可現在的鳳凌雪翅膀硬得很,根本不把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裡。
夜璟瀾急忙解釋道:“母後,小雪並不是愚鈍之人,她若真的想要傷害皇兄又怎麼會用這種低級的手段?再說這件事太蹊蹺瞭,為何二哥突然跑到鳳傢搜查,而且一搜就搜到瞭那種大逆不道的東西?”
太後搖搖頭,不肯相信:“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東西畢竟是鳳傢搜出來的。而且當年鳳廣深辭官後本就心存不快所以他記恨皇上才這樣做,也是可能的。”
“母後,鳳丞相為人忠厚,做宰相時兩袖清風,他心胸寬廣絕不可能做這種卑鄙的事,何況鳳傢現在有我照顧他們並不落魄也沒有心存不滿
“夠瞭,你不要再說瞭,哀傢不想再聽你下去吧。”太後不耐煩地下瞭逐客令。
夜璟瀾想瞭一下然後問道:“母後,要如何您才肯出面幫忙?”
“璟瀾你雖然不是哀傢帶大的,可是柔兒是哀傢親自撫養成人的,哀傢對她視如己出,所以對你也就愛屋及烏,這件事關系到大麟國運,是有人要害皇帝,如果哀傢去幫鳳傢求情豈不是在打皇帝的臉?”
夜璟瀾繼續說道:“母後,兒臣不需要您說什麼,隻是希望您能幫一點小忙,助兒臣找到可以證明鳳傢不是兇手的證據。”
太後深思熟慮後點點頭:“好,你若真的能找到證據證明鳳傢的清白,哀傢也不是不能幫你。”
“多謝母後!”
“你別急著謝,哀傢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找不到……”
“兒臣願意以死謝罪!”夜璟瀾打斷她,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鄭重其事道。
“說吧,要哀傢如何幫你?”
“兒臣想要借此根雕一用。”
“哦?”
“還想請母後跟兒臣去一趟禦書房。”
“也罷,哀傢就陪你去吧。”
說完,她緩緩起身然後跟著夜璟瀾一起前往禦書房。
抵達後,夜璟顏正坐在桌案前盯著木頭上的字發呆,目光充滿戾氣看得出十分生氣。
夜璟瀾請安後直接說道:“皇兄,臣弟找到足以證明鳳傢是被冤枉的證據。”
“平身,你說找到證據瞭,在哪呢?”夜璟顏嚴肅地問道。
夜璟瀾說道:“還請皇兄先把鳳廣深傳來。”
“好,來人朕要提審犯人鳳廣深。”
“是,奴才這就去。”
不一會兒,被打得遍體鱗傷虛弱不堪的鳳廣深被人帶上來跪在地上。
夜璟瀾看著自己嶽父這般狼狽,心中頓時憤恨難平,一雙如鐵的拳頭在袖子中狠狠握緊。
夜璟顏冷聲問道:“五弟,人帶來瞭,你說的證據呢?”
夜璟瀾指著桌上的木人問道:“皇兄可否把此物借給臣弟?”
“拿去。”夜璟顏面無表情地扔給他。
夜璟瀾接在手裡然後轉身放在鳳廣深的面前,語氣恭敬地問道:“您可認識此物?”
鳳廣深老老實實地回答:“回王爺,草民不認識。”
“那這上面的字你認識嗎?”夜璟瀾又問。
鳳廣深是讀書人,早年就把眼睛看花瞭,於是他瞇成一條縫仔細去看,可還是搖搖頭:“回王爺,字實在太小瞭,草民看不清。”
連看都看不清,如何刻得出來這些話?
夜璟瀾沒有急著去證明什麼,而是繼續問:“那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種類的木材?”
鳳廣深哪裡認識什麼木材,她連楠木和梨花木都分不清。
“回王爺,草民真的不知道,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木頭嗎?”
夜璟瀾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去問夜璟顏:“皇兄您見多識廣,可認識這塊木頭?”
夜璟顏光顧著看上面的詛咒瞭,根本沒註意到木頭的材質,他疑惑地問:“怎麼?這木頭有何不對?”
難道詛咒人還需要講究木頭的材質?否則就不會靈驗嗎?
夜璟瀾這次又去問太後:“母後您來看一下吧?”
太後本事不願意看這種不祥之物,但是已經答應瞭他隻好硬著頭皮拿過來看瞭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木質特殊還帶著醇厚的柏木香,像極瞭……”
“像極瞭您新得的那幾座根雕對嗎?”
“是。”太後點瞭點頭,心中氣憤不已,本以為這個杜槿然送的什麼好東西,沒想到是這種木頭,簡直晦氣。
夜璟瀾解釋道:“皇兄,崖柏根雕十分罕見,它處於懸崖峭壁上,整個京都城都沒有幾座,為何偏偏杜傢會有?”
“這……也許鳳傢也有?”
夜璟瀾問:“皇兄,鳳丞相本就為官清廉兩袖清風,他哪有閑錢去玩這樣昂貴的東西?何況這崖柏並不好刻,這塊木頭看磨損程度像是剛做出來不久,這段時間鳳老爺子一直都臥病在床,他如何刻得動?”
太後和皇上面面相窺,兩個人心底都產生瞭懷疑。
這崖柏在京都城獨一無二,隻有杜傢有,那麼這個木頭人會不會跟杜傢有關系?
可是,若隻因為這塊木料就怪罪是杜傢栽贓陷害鳳廣深這未免太兒戲瞭。
杜傢與鳳傢並無糾紛也沒有往來,根本沒理由牽扯到一起。
夜璟顏蹙眉一臉煩躁地撫著額頭:“說瞭半天你就憑這個就要朕放瞭鳳傢而去判杜傢有罪?”
夜璟瀾惶恐道:“臣弟並無此意,隻是想告訴皇兄此事上有蹊蹺,若是不能斬草除根反而讓真兇逍遙法外豈不是會繼續危害到皇兄。”
夜璟顏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沉瞭口氣說:“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朕就給你一次機會,三日之內若找不到這個刻木頭意圖謀害朕的人,那麼鳳傢和你都得以死謝罪!”
“臣弟遵旨,多謝皇兄!”
夜璟瀾松瞭口氣,但接下來會更加艱難,這三天他該如何找到那個刻木頭的人?
想要查明真相還是要先從源頭查起,於是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杜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