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雪抬手勾住丹尼爾的肩膀,小聲說道:“這六年多你死哪裡去瞭?當年一聲不響就跑,還敢回來,是不是想讓我掐死你?”
丹尼爾額頭冒汗,幹您道歉,討好著說:“當年我也是有苦衷的,小祖宗隨後我再跟你詳細解釋可以嗎?”
“待會兒要是不能說服我,你就死定瞭!”
“得瞭,全憑您處置!”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來,站在一旁被當成空氣的楚依依生氣不已。
“鳳凌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難道你一定要毀掉我,你才高興嗎?”
聽到她這麼說,鳳凌雪才目光幽冷地看向他,語氣淡漠無比:“我毀掉你?請問是誰先找麻煩的,毀掉你的是你自己,跟我有什麼關系?何況,你不想讓我原諒可以不用跪,隻要承擔後果就行瞭,少跟我廢話!”
楚依依氣急敗壞地拉住楚軍的胳膊說道:“爸,我不需要她的原諒,我不跪,我真的不想跪,你帶我回傢好不好!”
楚軍一臉為難,猶豫地看向丹尼爾。
張瞭張嘴想要開口,可是丹尼爾的臉色卻很是嚴肅,甚至用一種非常不滿的眼神瞥著他。
楚軍察言觀色知道今天不跪下去,這件事肯定沒完。
想瞭想,他也隻能恨楚依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敢在這種場合給他闖禍,完瞭還不知收斂,隻知道顧及自己的顏面尊嚴,棄傢族利益於不顧。
這樣的繼承人,楚傢不要也罷。
想到這裡,楚軍狠瞭狠心說道:“依依,今天你若是無法得到王子的原諒,這件事就會發展成更大的問題,我們楚傢也沒辦法幫你承擔後果,你不肯跪下,那就隻能撇清楚傢和你的關系,不要連累整個傢族。”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意思就是,楚依依要是不肯下跪,那麼今天就要被楚傢逐出傢門,別說繼承傢業瞭,就連姓都要被剝奪。
楚依依滿眼難以置信,隻覺得此刻已經被逼到瞭絕路,她轉身想要尋求幫助,可是彭輝卻站在一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在刻意躲避。
看著這個無動於衷的男人,她突然就明白瞭。
原來,在他們眼裡,自己什麼都不是。
她突然好羨慕,為什麼鳳凌雪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所有人的保護和愛,而她就像是可憐的雜草般被所有人嫌棄!
她不甘心,更多的是後悔。
當初如果沒有背叛夜璟瀾和彭輝混在一起,那麼現在,他們一定不會解除婚約。
如果自己是夜璟瀾的未婚妻,鳳凌雪又憑什麼出盡風頭,到處壓著她?
她淚眼朦朧環顧四周,這些人都在嘲笑她,甚至等著看她下跪出醜。
可是,她沒辦法反抗。
無奈之下,楚依依隻能無助地看向鳳凌雪,那眼底充滿瞭憎恨和屈辱。
她不甘心,可這份怨恨,終究是沒辦法宣泄出來。
最終,當著眾人的面,楚依依挺胸抬頭地緩緩跪下去,強忍著屈辱的淚水,咬緊下唇憋瞭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對不起,求您原諒我。”
她哽咽地呻吟有些小,丹尼爾顯然很不滿意。
誰讓楚依依一臉的不服氣呢?
於是,他冷冷道:“抱歉,我們沒聽清楚,麻煩你大聲點道歉!”
楚依依深吸瞭一口氣,閉上眼睛大聲道:“對不起,求您原諒我!”
話音一落,鳳凌雪還沒說話,丹尼爾就冷冷一笑,轉身說道:“寶貝,別管這裡瞭,咱們這麼久沒見,去二樓敘敘舊。”
說完,無視瞭楚依依,攬著鳳凌雪的肩膀,轉身往樓上走去。
楚依依跪在地上道歉,卻連一句沒關系都沒得到。
鳳凌雪甚至連一個不屑的眼神都沒有看向她,就這樣走瞭。
周圍的人瞬間就笑起來,她跪在那裡,渾身都在顫抖。
終於是繃不住,哭瞭出來。
……
鳳凌雪走到樓梯口,連忙跟丹尼爾說道:“對瞭,我們上樓夜璟瀾他不知道,你派人告訴他一聲,萬一他找不到我,可能會擔心。”
“哎呀親愛的,你別管這麼多瞭,我會派人說的放心吧。”丹尼爾不耐煩地拉著她往二樓走去。
來到房間關起瞭門,鳳凌雪便摩拳擦掌一臉兇神惡煞地逼近丹尼爾。
她質問道:“現在,該算算咱倆的賬瞭,說吧,不辭而別的傢夥到底想怎麼死?”
丹尼爾一臉委屈地雙手合十:“我的祖宗,咱別這麼狠好嗎?這麼久不見,你咋還是這麼暴躁?淑女形象就不打算重新撿起來?”
“我撿你個大頭鬼,沒砍死你就算我仁慈,有能耐別躲著!”鳳凌雪一腳踹過去,丹尼爾急忙跑到瞭桌子後面。
他求饒道:“姐,我錯瞭,我不敢瞭,我要是再敢不辭而別,我就是滿臉長痘痘!”
鳳凌雪還是很生氣,她瞪著他,滿眼的淚水溢出來,想起過去種種,忍不住哭出瞭聲。
“你這個王八蛋……”
當年,她和丹尼爾也算是相依為命的好朋友,一起吃一起住,沒錢的時候一起熬,可謂是同甘共苦。
可是,他離開的時候,連句隻言片語都沒有給她。
鳳凌雪怎麼能不難過?
最好的朋友,一起見證瞭彼此的成長,經歷瞭彼此的低谷,感情深厚無比。
你以為他是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是這部分在偶然的一天,突然消失瞭。
試問,誰能當作無事發生?
鳳凌雪很難過,她哭著問道:“丹尼爾,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一起經歷瞭那麼多風雨,難道我連一句再見都不配得到嗎?”
丹尼爾眼底露出心疼,走過去抱住她,安慰道:“別哭瞭,我錯瞭,這件事我對不起你。”
他話剛說完,鳳凌雪就狠狠咬在他的胳膊上,疼的丹尼爾慘叫連連,五官都扭曲瞭。
終於發泄瞭心底的怨恨和難過,她才松開牙齒,柔軟無助地靠在他懷裡,不停地哭泣。
丹尼爾無聲嘆息,也知道這麼多年,她一定吃瞭很多苦受瞭很多委屈,所以一遍一遍撫摸著她的頭發,默默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