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月見夜闌絕沒有反對,便當夜闌絕是默認瞭,便朝著夜闌絕靠近。
夜闌絕冷冷地看瞭一眼雲七月後,便緩緩閉上瞭眼睛。
雲七月走近,伸出手搭在男人的脈搏上。
沒一會兒雲七月蹙眉,有些不悅地看向夜闌絕,“你脈象好好的。”
沒有任何的毒發跡象,甚至此刻他的身體狀況比大部分人的強。
所以,這個男人找她來做什麼?
“哦?”夜闌絕沒有睜眸,用他那磁性有冷冽的嗓子道,“可本座很不舒服。”
雲七月一聽,便再次搭上瞭男人的脈搏。
隻是這次在雲七月的手再次碰到夜闌絕的手時,生命值正用一種緩慢的速度在增長。
原本還有些不悅的雲七月:“……”
嗯,她怎麼忘瞭,碰這個男人還有些福利……
於是,原本不情不願把脈的雲七月換瞭畫風,把脈的時間一點點地拉長,直到夜闌絕蹙眉,“你還要搭著本座的手多久?”
冷冷的話語,讓雲七月回神。
雲七月眼底劃過一抹可惜,這把脈的接觸還是太少,這麼會兒才補充瞭零點五的生命值,太慢。
“九淵閣主大人,既然您身體不舒服,不如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吧?”雲七月磨刀霍霍……不,是手癢癢。
雖說已經決定讓攝政王夜闌絕當自己的禦用充值器瞭,可有九淵這個福利在,她自然也不想錯過。
要是真能給他做個全身檢查,那她的生命值可不得蹭蹭蹭地往上漲?
夜闌絕看到雲七月眼底的那一抹躍躍欲試,臉色更難看瞭。
這女人上輩子是急色鬼投胎?見瞭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想要撲上去?
歐陽曦如此,九淵也是如此……她可還有身為他未婚妻的覺悟?
還全身檢查?
呵!
雲七月感覺到瞭九淵身上的冷氣變強瞭,驀然回神,正好對上夜闌絕那雙冷絕的眸子。
“那個……要是你不願也沒關系的。”
雲七月摸瞭摸鼻子。
果然選擇夜闌絕做禦用充值器是對的,眼前這個九淵美則美矣,卻不好接近。
要真指望他給自己補充生命值,怕是自己早就得死得透透的瞭。
算瞭,她還是專一一些吧。
這般想著,雲七月深吸一口氣,正瞭正神色,問九淵,“你哪裡不舒服瞭?”
反正她把脈是沒有把出來的。
她深度懷疑眼前這個叫九淵的男人是在尋自己開心,原因是報復自己那一晚揩油之仇。
畢竟對於自己的醫術,她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夜闌絕睜眸,冷幽地看向雲七月,“本座心裡不舒服。”
雲七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若這男人換個語氣說這種話,她都要以為這男人是在撩她瞭。
可偏偏這男人是用那種冰冷的、她欠瞭他幾百萬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倒叫她生不出半點的非分之想。
所以,這話她要怎麼接?
來一句‘心病要找心藥醫’?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她才不說。
深呼吸一口氣,咬咬牙,雲七月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九淵閣主大人,我並非你的禦用醫師,若我沒記錯,你我之間的交易應該是我幫你壓制你身上的毒對吧?”
所以,心病什麼的,並非她管理范疇。
當然一個合格的醫者應該是不挑病的,但是她敢肯定眼前這個九淵是在耍她。
雲七月話畢,便覺周圍溫度驟降,而前一刻還偏於正常的男人,這一刻面色沉冷,周身威壓不要錢般的四溢,讓她有種處於瀕死邊緣的感覺。
“你在跟本座談條件?”帶著絕對威脅的話語。
雲七月覺得,自己若敢點頭,下一刻自己就得七竅流血而亡。
因為此刻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就叫她難受得想要噴血。
好不容易緩過那種瀕死的憋悶感,雲七月才妥協,“不,我的意思是閣主大人你身體無恙,根本無需我的治療。”
真不知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半夜不睡覺的來折騰自己。
不就是揩瞭一把油麼?至於這樣不依不饒的?
“本座讓你治,你便得治。”夜闌絕有些執拗,但是威壓卻是緩瞭許多。
聞言雲七月心中各種媽賣批,卻不得不忍住。
能怎麼辦?又打不過,難不成等著做鬼後再給自己收屍瞭?
深呼吸一口氣,雲七月強忍著心中的狂躁之氣,問,“那你想怎麼治?”
她倒是要看看,這男人要弄出個什麼花樣來。
雲七月這個問題倒還真是把夜闌絕給問住瞭。
他就心中不痛快才讓人把雲七月給弄來,可要雲七月怎麼做他的心能痛快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直到‘咕嚕’一聲打破瞭這片寧靜。
然後,夜闌絕一張絕美的臉染上瞭一層墨色,眼看著氣氛要再次凝結瞭。
“那個,其實我今夜也沒吃飽,要不我去給你做點吃的?”雲七月提議。
其實就在九淵肚子響的那一刻,雲七月就覺得他已然被拉下瞭神壇。
廢話,神會吃東西麼?
夜闌絕聞言,微微瞇眸,打量著雲七月,“你會做吃的?”
雲七月點頭,“會。”
夜闌絕沉吟片刻,才道,“可會做燜面?”
雲七月聞言微愣,卻還是點頭,“會。”
夜闌絕神色微微緩和,拍瞭拍手,門外立刻進來一人。
夜闌絕:“帶她去廚房。”
黑影領命,前方引路。
雲七月被帶到瞭鬼煞閣的廚房,此時廚房裡早已等候著一個大廚,是來幫雲七月打下手的。
雲七月看瞭一眼廚房的食材,就地取材拿瞭五花肉、蔥蒜、胡蘿卜、豆角……
切菜雲七月自己來,因為不會做面條,雲七月便叫廚子準備。
廚子在確定瞭粗細和軟硬度後,便開始揉面和面拉面,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面好時,雲七月也已經切好瞭食材,開始下鍋翻炒出香味,放佐料放水煮開,然後放面去燜,操作十分簡單。
不一會兒廚房就傳來瞭香味,一鍋燜面就好瞭。
廚子看著那簡陋的燜面有些擔心,問雲七月還需不需要準備點別的,被雲七月直接拒絕瞭。
端著食盤,雲七月又回到瞭大殿。
聽到動靜,閉目的夜闌絕睜眸,看向雲七月……準確的來說,是看向雲七月手中的食盤。
“拿來。”
隻兩個字,帶著命令的口吻。
雲七月微微蹙眉,卻還是端瞭過去,將托盤放在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方小桌上。
夜闌絕動作優雅地打開托盤,卻在看到那燜面時動作停頓許久,從他面上看不出喜怒。
正當雲七月以為夜闌絕會不吃時,夜闌絕拿起瞭一旁的筷子,夾瞭一筷塞入瞭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莫名的,看著夜闌絕張口時,雲七月覺得有些緊張,像是怕那碗燜面被否定一般。
一口燜面,夜闌絕似乎咀嚼瞭許久。
良久,夜闌絕才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看向雲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