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並不小,在場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便是沒出閣的小姐們聽到這聲音也知道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瞭,一時間大傢臉色各異。
然後,徐氏就像是要掩耳盜鈴一般,臉色突變,然後轉身一臉慌亂的對大傢道:“裡面的不是七月,七月並不在裡面,咱們去旁的地方找吧?”
說著,就著急的要招呼眾人離開。
然而,知道雲七月就在裡面,又知道是在做那等子丟人的事情,眾人又怎麼會輕易離開?
畢竟,雲七月不僅是傻的時候,還是不傻的時候,就都十分受人嫉恨的。
無論雲七月是太子未婚妻,還是攝政王未婚妻,那都是會引起不少女人的不滿。
更何況,這些人裡,就有湯思敏母女。
湯思敏母女一直覺得雲七月擋瞭湯思敏成為太子妃的路,加上之前第一樓湯思敏和雲七月有正面過節,如今雲七月鬧出瞭這一出,眼看著雲七月就要身敗名裂瞭,她們又怎麼會走?
於是,徐氏話音才落,湯夫人立刻上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別啊,方才你不是著急要尋人麼?這人都尋到瞭,可不興這個時候走啊。”
湯夫人話落,立刻就有人接話,“就是,就算裡頭不是雲七月,這要是哪個宮女在這兒做出這種事情,那也是不成體統的,既然今日叫咱們給撞見瞭,這種事情咱們就不能不管。”
“不——不行——”
徐氏臉色蒼白,一臉慌張的攔在房門口。
若是不知道的,還真當徐氏是多麼關心在乎雲七月呢。
有人自然為徐氏覺得不值,認為雲七月對徐氏那般的態度,徐氏這樣維護雲七月實在是太傻瞭。
有些精明一些的,看著徐氏這樣,也就隻笑笑。
深宅之中,不是自己的子女,能有多少的真情?
可不管大傢都是怎樣想的,想要看雲七月身敗名裂的人太多瞭,見徐氏攔著門,心思活絡的人便都上前勸徐氏挪開。
而湯思敏則是直接對著身邊丫鬟吩咐瞭些什麼,丫鬟趁著大傢都沒發現的時候,悄悄地溜瞭出去。
自然,旁人沒有發現那跑出去的丫鬟,徐氏卻是眼尖的發現瞭的,於是徐氏就攔得更加賣力瞭。
畢竟,她的目標可不是讓雲七月隻是被這些夫人看到,她想讓雲七月徹底抬不起頭來。
恢復瞭正常又怎麼樣?她既是那般的囂張,不將雲傢的人放在眼中,那麼,她就讓她後悔恢復。
今日過後,她倒要看看,雲七月沒有瞭攝政王作為靠山,要如何再在京城立足。
這般想著,徐氏就更加賣力的堵門瞭。
而因為那些夫人不敢真的去動手拉扯徐氏,所以一時間,場面僵持。
也不知道過去瞭多久,直到這座宮殿門外傳來瞭一陣沉沉的腳步聲,這才打破瞭這一份的僵持。
然而,當宮殿內的這些婦人看到進來的那群人時,先是一臉驚訝,隨即便是滿臉的驚恐。
接著,便都慌張跪地。
隻因為,這來的一群人裡,領頭的竟是攝政王夜闌絕和皇帝軒轅昆。
因為這些夫人們心中驚恐看到瞭兩人之後就立刻跪地行禮,所以一時間她們並沒有看到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些重臣以及他們沒有見過的人。
“行瞭,免禮吧。”皇帝軒轅昆沉聲道。
一眾夫人起身,卻仍舊是不敢抬頭。
軒轅昆沉著臉掃瞭一眼眾人,眸光深邃的看瞭一眼那門,然後瞥瞭一眼一旁不知情緒的夜闌絕,沉聲問道,“未來的攝政王妃怎麼瞭?”
原來,湯思敏那派出去的丫鬟是去找皇上的。
畢竟宮中出瞭這樣的事情,唯有鬧到瞭皇帝的面前,才能夠真正的鬧大。
隻有如此,雲七月才能徹底身敗名裂。
隻是,那丫鬟出口就是“皇上,攝政王妃出事瞭”,根本就沒有註意到皇帝身後的一眾國外的使者。
軒轅昆最後是懲治瞭那丫鬟,但是這事情開瞭個頭,外國的那些使者也做出十分的‘關心’東臨未來攝政王妃的模樣,軒轅昆就不得不帶著人來瞭這邊。
隻是,如此醜聞,讓軒轅昆的臉色並不好就是瞭,以至於那怒氣就夾帶在瞭問話之中。
眾夫人感受到瞭皇帝的怒火,紛紛嚇得不敢出聲。
再加上,攝政王就在跟前,她們根本就不敢多話,唯恐攝政王會發怒,而她們會遭池魚之殃。
就在眾人沉默時,徐氏忽然站起來,一臉惶恐的跪下,“皇上,攝政王,還請皇上和攝政王饒瞭七月吧,七月她不懂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看著都這個時候瞭,徐氏還在為雲七月求情,不少比較心軟的夫人深受感動,隻覺得徐氏真的是太好瞭,對待夫傢侄女竟然也能如此真心實意。
而這時,屋內再次傳來一聲呻吟,那些夫人小姐們聽到這聲音,忍不住低頭垂眸,不敢去看夜闌絕的反應。
跟夜闌絕來的那一行人,卻下意識的朝著夜闌絕看去,想看看頭頂綠瞭一片的夜闌絕聽到自己未婚妻與別的男子在屋內行事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這些人卻很快移開瞭目光。
因為此時的夜闌絕,周身冷氣四溢,眾人瞧著就覺得遍體生寒。
“身為攝政王的未婚妻,竟作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竟還有人求情,你們東臨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就在這時,一道譏誚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穿著一襲富貴宮裝,卻做少女打扮的女人。
這女人長相艷麗,周身散發著尊貴之氣,儀態萬千,眼神裡有睥睨眾生的傲氣,旁邊更有皇後作陪。
這人,是誰?
不少人心中有瞭這個疑問。
不過很快,大傢的視線就小心翼翼地落在瞭夜闌絕身上,想要看夜闌絕是個怎樣的反應。
畢竟,未婚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偷男人,是個人都忍不瞭。
接下來,他們是不是要看著雲七月倒黴瞭?
眾人的如此想著的時候,夜闌絕沉聲開口,“開門。”
徐氏一聽,低垂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喜色,卻故意求道,“攝政王,不可——”
隻是,徐氏話音未落,夜闌絕便覺得徐氏聒噪,揮手間,徐氏人就被掀飛,重重摔在瞭地上。
“本王行事,還輪不到你來質疑。”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
徐氏狼狽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夜闌絕就跪下瞭,身子微微顫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是,徐氏袖子下的手,卻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屈辱或者是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著。
“砰——”
就在這時,領瞭夜闌絕令的墨羽一腳踢開瞭房門。
接著,一個揮手間,就將擋住眾人視線的屏風給掀倒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