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南離國師您說得太對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在軒轅昆這一陣笑聲中,氣氛回暖。
其實,這一刻,誰心中都松瞭一口氣。
畢竟,看攝政王對雲七月的維護程度,由西海長公主的挑撥之後,若皇上對雲七月發怒,這今日的百花宴怕是不能圓滿完成瞭。
而他們這些人,也有可能殃及池魚。
而皇上若是不發怒,那皇上無能的消息,怕是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傳遍各國,這對東臨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此刻,最是心驚膽戰,甚至是腿軟的人,卻是齊雪。
齊雪此時就離雲七月不遠的地方站著,整個人都有些虛。
因為,嚴格地來說,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場面,都是由她的提議而起。
不管是對攝政王還是對皇上,她都害怕。
若他們之中任意一人遷怒,那她——
齊雪嚇得臉色慘白。
在確定大傢都不在關註雲七月是否要參加比試的時候,齊雪繃緊瞭神經,準備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然而,這個時候雲七月開口瞭,“齊小姐,你這就走瞭?”
齊雪:“……”
很是僵硬的朝著雲七月露出一抹笑容,“雲……雲三小姐還有事?”
齊雪覺得,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很是害怕。
怕被秋後算賬。
雲七月:“當然有事。”
雲七月點頭,一臉的肯定,“你不是說想要我參加比試,好讓你知道你有什麼地方不足麼?”
齊雪:“……”她那隻是客套話而已。
難不成,她一個京城聞名的才女,還當真讓一個曾經的傻子指點不成?
這豈不是笑話?
可,話還真是她說出來的。
於是,齊雪勉強露出一抹笑意,“這……既是雲三小姐不願意,那……”
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座位,盡量讓皇上少註意到自己。
不怕別的,怕被秋後算賬。
然,雲七月卻不等齊雪說完,“皇上,皇後既然都已經解釋瞭,我有什麼好不樂意的?”
齊雪:“……”雲七月現在答應,她真的一點喜感都沒有。
甚至,覺得後脊背發涼。
雲七月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時候提什麼皇帝皇後解釋的話?這不是誠心地要給自己拉仇恨嗎?
齊雪想得不錯。
雲七月是真的給她拉仇恨瞭。
因為,軒轅昆這個時候也想起來瞭,自己之所以有方才的憋屈,都是齊雪的那什麼見鬼的提議。
若是齊雪沒有那見鬼的提議,如今百花節的比試怕是也已經開始瞭,哪裡會有這許多的事兒?
一時間,軒轅昆看著齊雪的眼神裡充滿瞭不滿。
而下坐的齊丞相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抖,卻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站起來。
畢竟,不合適。
況且,若是雪兒今日表現好,那局面也能破解。
所以,齊丞相強制地讓自己鎮定下來瞭。
“不過——”雲七月再次開口,還拉長瞭聲音。
齊雪不想跟雲七月周旋太久,站在這裡被眾人看著,所以便立刻道,“不過什麼?”
雲七月:“你都這麼誠心地讓我當你的標桿,你總得給你的標桿一點酬勞吧?”
白做的事情,她可不願意。
況且,表演才藝什麼的,有坐在下面喝點小茶吃點小點心,看表演來得自在?
所以,她得事先為自己爭取利益。
齊雪:“……那,雲三小姐想要什麼酬勞?”此刻齊雪其實真的很想吐血。
自己先前說出那些話,不過是為瞭讓雲七月飄飄然地答應比試,然後讓她當眾出醜。
可,雲七月一口一句地提醒著自己要當自己的標桿,這就叫她有些後悔說出那些話來瞭。
畢竟,讓一個曾經的傻子當自己的標桿,自己臉上也沒有光。
這以後自己走出去,旁人豈不是得指著自己的後背道:“看呀,這齊小姐可是把一個曾經的傻子醜女當成標桿的。”
一想到這個場景,齊雪就想吐血。
可,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能收回自己之前說的話,也隻能順著雲七月的話去問。
雲七月:“哦,我這人公道——”
之前在那宮殿裡圍觀全程的人隻覺得,雲七月的下文肯定不簡單。
畢竟,雲七月之前可是說自己最是善良,最後徐氏卻是被掌嘴扔出皇宮瞭的。
所以,有些人同情地看著齊雪。
而齊雪的所有註意力都在雲七月身上,或是想著快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所以並沒有察覺。
“不過是當標桿罷瞭,好說,你給我一萬兩銀子便可。”雲七月繼續。
剛才略微想瞭想,最後還是覺得,什麼東西都沒有銀子來得實在。
所以,勉強要點銀子最是妥當。
眾人:“……”這雲三小姐搶錢呢?
這閨閣小姐,庶女一般一個月三五兩的月銀,嫡女有十兩,傢世再好點或者更受寵一點的,大概是二十兩,最多也不超過五十兩。
當然,這前提是衣裳首飾什麼的,府裡會統一采購,這些小姐們平日裡也不會有什麼大的花銷。
可,便是再怎麼貴女,一萬兩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至少,一些有私房錢的自認有錢的貴女,比如齊雪,也隻有五百兩而已,離一萬兩,可不止差瞭一點半點的。
所以,齊雪下意識地就要拒絕雲七月的要求。
但,雲七月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見齊雪要開口,雲七月道:“話是齊小姐說出來的,齊小姐現在不會不答應吧?”
要臉的,在雲七月這麼一問後,也不會說自己不答應。
可齊雪,真不想出這一萬兩的銀子。
正想法子化解的時候,雲七月就委委屈屈地看向夜闌絕,嬌軟著聲音道:“皇叔,你是不會放任旁人耍你的小未婚妻的吧?”
齊雪一聽,身子一僵。
下意識朝著夜闌絕看去,卻正好對上夜闌絕那雙冷漠無情的眸子。
雖說,追逐他依舊,可那樣的眸子,也是她最害怕的。
而就在這時,夜闌絕還開口瞭:“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