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月靜靜地看著雲永元,等待著他的後續。
被雲七月看著,雲永元莫名就有些想要退縮的感覺。
可想到自己今日糟心的遭遇,雲永元還是鼓起瞭勇氣,有些小心翼翼地道:“那個,七月啊,爺爺若是想辦法退瞭你跟攝政王的婚事,你——怎麼看?”
畢竟孫女兒這可是被退過一次婚的,這要來一次,怕孫女兒不高興。
“不怎麼看。”雲七月淡淡道。
雲永元:“……不怎麼看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同意。”
退婚,她沒想過麼?
自然是想過的。
但,後來這不是已經決定讓夜闌絕當自己的專屬充值器瞭麼?
所以,與夜闌絕的婚事她是不可能退的,任何人來說都沒用。
雲永元:“……”心好塞。
雲七月:“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瞭——”
雲七月說著就要回自己的明月樓。
眼看著孫女要走瞭,雲永元又是著急又是不舍。
自己這才剛跟孫女兒搭上話呢。
急得轉瞭個圈,雲永元忽然扶住自己的手,“哎喲——”地叫瞭一聲。
聽到雲永元叫,雲七月回頭,淡淡看向雲永元。
雲永元一副委屈的模樣:“七月——攝政王他——他今日卸瞭我胳膊——”
然後,雲永元還晃瞭晃自己那脫臼瞭的胳膊。
不是不怕疼,是沙場多年,他早已經有瞭忍痛的能耐瞭。
況且,這胳膊不接,不就是為瞭在孫女兒面前告狀,在孫女兒面前裝可憐,等著孫女兒給自己接胳膊的麼?
他可是聽說過瞭,孫女兒醫術還是很厲害的。
嗯,像他!
此時的雲永元滿臉的驕傲,絲毫沒覺得自己覺得自傢孫女醫術厲害像他有哪裡不對。
而雲永元剛才掩飾得很好,所以雲七月剛才沒註意到,如今雲永元刻意暴露,那脫臼瞭的胳膊就晃在瞭雲七月眼前。
一聽是夜闌絕給卸的,雲七月先是蹙眉,隨後便默默走過去,手法快準狠地抓起瞭老爺子的胳膊。
“咔嚓——”一聲。
“啊——額?”老爺子想裝著叫一聲,然後就發現雲七月的速度太快,他‘啊’的音調還沒上來,就戛然而止瞭。
這——
老爺子有些尷尬,也有些心虛,不敢看雲七月的眼睛。
“夜闌絕今日來過?”雲七月問,“他來做什麼?”
是來瞭將軍府後,再離開的麼?那離開的時間豈不是不長?明日能回來麼?
雲七月內心有些焦躁。
老爺子沒感覺到自傢孫女兒的焦躁,隻頗有怨言地將夜闌絕今日所作所為說瞭一遍。
雲七月驚。
夜闌絕特意來陪老爺子下棋、喝茶,還陪他切磋——
這些行為確定是夜闌絕能做得出來的?
他那樣的人——想到這裡,雲七月忽然頓住瞭。
難不成……
想到一種可能,雲七月忍不住勾起瞭唇。
當然,面紗遮臉,老爺子看不到。
“所以,我說乖七月囡囡啊,那樣的人,咱就別……”
老爺子還想繼續嘮叨。
雲七月:“爺爺,我知道瞭,我會讓他把茶葉加倍還給你的。”
雲永元:“誒?這是茶葉……誒?”
雲永元愣住瞭。
孫女,喊他爺爺瞭?
喊他爺爺瞭?
雲永元呆愣住瞭,雲七月看著雲永元那模樣,面紗下的唇角再次微微勾起。
雖然她一開始很氣老爺子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問罪,但是說實在的,對於這個記憶裡對她好的老爺子,她一直沒什麼壞感覺,尤其老爺子如今對待她的態度,她也能夠看得出來。
總之,有個爺爺也是不錯的。
但,雲七月可不打算多待。
天很快全黑瞭,她得準備準備去禁地。
所以,雲七月轉身就走,隻留呆愣在原地的雲永元一個人在那。
良久,一直在暗處沒出現的槐林走瞭出來,站在瞭雲永元的身邊。
雲永元呆呆地看向槐林,“七月——叫我爺爺瞭?”
槐林:“是,老爺。”
而另一邊,青煙似雪本在進門看到老爺子的時候,就先走到前面去等雲七月瞭。
此時,雲七月往前走,似雪頻頻回頭。
見老爺子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捂著嘴笑著跑到雲七月身邊,“小姐,老爺子還在站著呢。”
雲七月聞言,微微勾唇,卻並沒有回頭。
不過,等回到明月樓後,雲七月拿瞭一瓶藥的遞給似雪,“這個拿給老爺子,讓他每天早上起來吃一粒。”
方才給老爺子接手的時候,她便查出來瞭,老爺子雖然瞧著生龍活虎,甚至好像耐痛力很強,但是老爺子身上陳年舊傷挺多,可以說,一副老骨頭到處都是補丁。
就算現在的老爺子並沒有癥狀表現出來,可一旦表現出來,那將是致命的。
好在,發現得及時,能夠幹預,吃藥半個月也就差不多瞭,問題也不算大。
將藥交給似雪後,雲七月就交代青煙守好自己的房門,便鉆進瞭房間裡。
去瞭房間後,雲七月沒有立刻翻窗出去,而是呆坐瞭很久。
最後,雲七月還是站瞭起來,嘆息瞭一聲。
怎麼穿個越,當瞭一回人傢的未婚妻就變得不幹不脆瞭?
有什麼好糾結的?
比起性命來說,這些都不值得一提。
一個充值器那是無可奈何,兩個充值器那是生命多瞭一層保障,要是因為一個充值器而放棄另一個充值器,這跟為瞭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生命有什麼區別?
她雲七月,永遠隻能自己第一。
因為,沒有誰比自己更重要。
思及此,雲七月幹脆利落的一個飛躍就出瞭房間。
在老地方,她看到瞭鬼面人。
沒多久,雲七月就被帶到瞭禁地。
隻是,在鬼面人要離開的時候,雲七月叫住瞭他,“九淵呢?”
既然決定暫時先找九淵充值,她自然得付出行動瞭。
鬼面人沒有想到雲七月要找自傢的閣主,微微愣瞭一下後,才道:“閣主有事出去瞭,不在禁地。”
雲七月:“……”天要亡她?
為何一個兩個充值器都不在?
雲七月內心哭唧唧,面上冷冰冰,“知道瞭。”
留下三個字,雲七月轉身徑直往圖書閣走去。
隻是,雲七月內心深處,有種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松瞭口氣的感覺。
這一夜,九淵都沒有來禁地,雲七月在圖書閣看瞭兩個時辰的書後,就去瞭陣法那裡。
九淵說過,那陣法有修煉的效用,在陣法裡被欺負得越慘,她的修為進步得就越快。
加上她如今吃鍛體丸後,習武方面的能力瞭得,就有事半功倍之效。
最後,雲七月在陣法裡磋磨瞭一個多時辰,精疲力盡時,才拖著疲乏的身體去瞭溫泉。
泡完泉水,雲七月再次感覺到瞭小腹處的熱氣流在滑動,流動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雲七月從一開始的驚奇,到現在莫名就成瞭一種享受瞭。
於是,雲七月閉上瞭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等雲七月再睜眼,已然是天亮,此時的雲七月隻覺得一陣身輕如燕。
試瞭一下起飛——嗯,因為不得要領,沒飛起來。
認命的雲七月,再次坐著鬼面人的馬車進瞭城。
進城後,雲七月直奔攝政王府。
開玩笑,隻剩百分之二的生命值,不趕緊的找充值器怎麼行?
“不在?”
雲七月蹙眉。
夜闌絕竟然還是不在?
完球子瞭!
雲七月正這樣想,並沒有看到方才跟她說夜闌絕不在的侍衛臉色微變。
然後,雲七月轉身的時候,侍衛連忙叫住瞭她,“雲姑娘,請等等。”
雲七月轉頭,沒好氣地道,“等著做什麼?我等著你們王爺就能在瞭?”
她承認,自己是遷怒瞭。
夜闌絕不在,她生命值怎麼整?
這一時半會的叫她去給人治病,她怎麼治?
雖說救一人能有十積分,救有功德的人有二十積分,可誰知道誰有功德誰沒有功德?
況且,就算都是沒有十功德的,這就得找三個人救治,三個人還得當場救治成功,並且還不需要她一點現代藥的情況下。
這就,很讓人煩瞭。
倒也不是自己依靠現代藥來救人,實在是現配藥材的效用慢些,自己如今的身子狀況,針陣也沒法全力施展開,想要選幾個人當場救治成功也不是很容易。
更重要的是,她內心更願意調戲夜闌絕,而不那麼願意求著人讓自己救治。
當然,等她醫館開起來瞭,名聲打出去瞭,有現成病人瞭,那就另當別論瞭。
到時候,何愁積分不源源不斷?
看雲七月臉色不太好,侍衛有些戰戰兢兢,“那——雲——王妃,王爺他——已經回來瞭。”
這未來王妃,可是他們傢王爺重視的人。
惹她生氣,可就相當於惹瞭攝政王生氣,這可是不得瞭的事情。
所以,這侍衛才這般的戰戰兢兢。
雲七月本來都很喪的決定去找人治病的,一聽侍衛這話,眼睛頓時就亮瞭。
“早說呀——”
說著,就直接進瞭王府。
侍衛:“……”
進瞭王府後,雲七月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夜闌絕在哪裡。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難,雲七月直接拉瞭一個人問。
在得知夜闌絕在書房的時候,雲七月直接朝著書房跑去。
此時,夜闌絕剛剛回來。
並且,還是昨夜接收到瞭屬下的加急傳書,這才特意趕回來的,否則按照他的行程,他還得有兩日時間才回來。
這才剛坐穩沒多久,就聽到瞭外頭的動靜,這讓原本在想著雲七月找自己做什麼的夜闌絕,迅速的拿起瞭折子看瞭起來。
隻是看瞭幾眼,夜闌絕才反應過來拿反瞭。
剛調整好,門就被敲響。
“進——”
門推開,一隻腦袋鉆瞭進來——
看著雲七月那晶亮的眼睛,夜闌絕有種,自己是肉骨頭的感覺。
於是,面具下的臉沉瞭沉,冷聲,“聽說你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