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發生什麼事瞭?”
是雲雅柔的聲音。
接著,雲老夫人的聲音也傳瞭過來,“這大半夜的將老身叫醒,最好是真有什麼大事發生。”
得,這雲老夫人跟雲建德想法出奇一致。
聽到這兩人的聲音,雲建德臉上已然出現瞭驚慌的神色。
可一回頭,哪裡就隻有雲雅柔和老夫人?
他的幾個小妾,妾生的庶子雲文浩,三房的雲雅香以及一幹丫鬟婆子仆從,全都來瞭。
誰特麼叫來的?雲建德內心爆粗口!
能是誰叫的?
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雲七月瞭。
雖然今日這一招又老又損的,可誰叫它管用?
況且,徐氏母女可不是一次地想要讓人毀瞭她的清白,她這也叫禮尚往來,沒道理人傢能做,自己不能做吧?
況且,比起她們,自己真就差遠瞭。
畢竟她們是想毀瞭她清白,而她,不過是來一場甕中捉鱉罷瞭,畢竟徐氏和那男人,早就不清不白瞭。
所以,看戲她不嫌熱鬧大。
雲建德在內心狂爆粗口後,就想阻止,可來不及瞭。
因為,雲老夫人和雲雅柔聲音落下時,也在第一時間聽到瞭那聲音,接著就先後看到瞭那屋內的情況。
真是——
“啊——”
雲雅香率先驚呼出聲。
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
李淑蘭很快走到瞭雲雅香身邊,擋住瞭雲雅香的視線。
雲雅柔也想叫出聲,也想移開目光。
可,看到裡面徐氏的臉的時候,雲雅柔怎麼也沒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她的腦海裡,此時一片空白。
唯一就是‘怎麼會這樣’這句話,不斷地在腦海裡播放。
雲老夫人,更是氣得臉色鐵青,若非有身邊的丫鬟婆子攙扶,根本就站不穩。
至於那些下人,他們在看瞭第一眼看清瞭裡面的人是誰的時候,便個個嚇得低頭,恨不得自己沒來過。
見這混亂的情形,雲建德知道,自己想要關起門來解決的願望是泡湯瞭的。
沉瞭沉臉,深吸瞭一口氣,雲建德才終於找回瞭自己的聲音,“來人,將他們給我拉開。”
都什麼時候瞭還你儂我儂,真當他是死的?
雲建德這話一出,場面有瞬間的僵持。
因為不知道誰去拉合適。
最後,由兩個侍衛,兩個婆子出場,各自拉一邊,兩邊合力,才終於將人給拉開瞭。
隻是,兩個人卻互相有引力一般,隻想往對方身上撲,這可累壞瞭兩個侍衛和婆子。
並且,赤身果體的,實在是很辣眼睛。
而這一幕,卻狠狠地刺激瞭雲建德,雲建德眼裡的陰鷙狠厲越來越濃。
雲七月看著這一幕,面紗下的唇輕輕勾起,在大傢沒有看到的時候,朝著屋內撒瞭些什麼。
“阿郎,阿郎——”徐氏行動被禁錮,身上難受,嘴裡不停地呼喚著,想要去找她的阿郎。
阿郎,阿郎——
這兩個字,不斷地在雲建德腦海中回蕩。
原本,雲建德隻當徐氏是被陷害,畢竟都這個時候瞭還發浪,正常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可,這句‘阿郎’,讓雲建德心中多瞭一種猜想。
這種猜想,讓雲建德再顧不得什麼理智,直接抽起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身上的佩劍,直接朝著那男人的身體刺去。
“不要——”
徐氏醒來時,正好看到雲建德將劍刺入那男人的身體,一擊斃命,下意識就驚呼出聲。
然而,徐氏的視線不知落在瞭男人某一點上,她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陣恍惚,眼裡有一絲的不敢置信和一絲復雜。
這一幕,卻正好讓回過頭去的雲七月全程捕捉,這讓雲七月微微蹙起眉頭。
徐氏的表情很不對,非常的不對。
就好像……
一邊想著,雲七月一邊朝著那已經被一擊斃命的男人的臉上看去。
一張陌生的臉,除此之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一時間,雲七月陷入沉思。
而徐氏的那句不要,卻是讓雲建德氣得一腳踢在瞭徐氏的胸口上,“賤人,敢背叛我!”
徐氏被踢飛,可她不知道是因為受瞭什麼刺激表情有些麻木,所以並未辯解。
徐氏的不辯解,看在雲建德眼裡一種默認,一種羞辱。
這讓雲建德眼裡升起一抹殺意,“賤人,既然你這麼舍不得你的野男人,那就跟他一起下地獄,做亡命鴛鴦吧。”
說著,雲建德就要去殺徐氏。
“爹,不要!”
被難堪,震驚,害怕等各種情緒所支配的雲雅柔,在見自己的爹要去殺自己的娘的時候,終於反應瞭過來。
雲雅柔撲瞭上去,也顧不得危險,去抓雲建德的臂膀。
因為雲雅柔知道,自己跟娘,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滾開!”雲建德氣紅瞭眼,此時此刻對於這個徐氏生的女兒也沒有瞭好臉色。
“爹,不要!”雲雅柔苦苦哀求。
雲建德看著雲雅柔那模樣,更是心煩,一腳將她踢開。
雲雅柔摔在地上,可是這個時候卻並沒有人敢上前扶她。
雲雅柔顧不得疼痛,眼看著雲建德的長劍要刺入徐氏的身體,雲雅柔連忙喊道,“爹,你想想大哥大姐!”
聞言,雲建德的動作果然頓住。
不止雲建德,就是雲老夫人的臉色都變瞭。
雲老夫人眼底有一絲忌憚劃過,然後連忙上前,“建德,這件事許是有什麼誤會,你別沖動。”
雲七月看到這裡,忍不住挑眉。
誤會?
這都這麼多人親眼見瞭,就算是天大的誤會,那被綠瞭也是事實吧?
然,雲七月卻見雲建德放下瞭手中長劍。
就這?
這麼輕易就放過瞭徐氏?
不科學啊。
就算雲雅潔在凰雲書院,那也不可能會有讓雲建德放過雲雅柔的可能。
難道……雲七月想到瞭雲雅柔口中的大哥,然……原主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她恢復後,也沒聽雲傢人提起過,所以對那個大哥的記憶一片空白。
但顯然,雲傢人對他,似乎都很忌憚。
而明顯的,徐氏在聽到瞭雲雅柔那句話後,也回過神來,眼底有瞭一絲底氣,又有瞭一絲的尷尬,慌張的爬到一旁,扒拉瞭幾件還算完好的衣衫遮羞,才對著雲建德哭道:“老爺,妾身是被冤枉的啊——求老爺為妾身做主啊——”
哭聲沙啞而又哀戚,楚楚可憐。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瞭雲建德身上,想看雲建德如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