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夫人這樣一問,餘凜這才想起來過問自己兒子,立刻就跑到瞭床邊。
餘夫人見狀,自然也緊跟著跑瞭進來。
隻是跑瞭幾步,餘夫人便察覺到瞭不對勁。
這——屋內怎麼空蕩蕩的感覺?
一側頭,果然空蕩蕩的。
“啊——”餘夫人一聲驚呼。
那些銀子呢?
餘凜回頭,見餘夫人那模樣,似乎忘記瞭自己先前的反應,隻冷冷的道,“大驚小怪什麼?”
餘夫人聞言,指瞭指那空蕩蕩的房間,“老爺,銀……”
“知道瞭,又不是隻有你才長瞭眼睛。”餘凜一臉淡定。
餘夫人:“……”
雲七月看著餘凜那故作淡定的教訓餘夫人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
大男人的代表,說的怕就是餘凜這種人瞭吧。
餘凜已經在床邊,開始打量著自己兒子的情況瞭。
隻是看瞭半晌,餘凜蹙眉,看向雲七月。
“我兒好瞭?”
此時的餘明安沒有醒來,上半身都是繃帶,看著觸目驚心,他不敢碰。
而下半身,餘凜沒想著要去看。
隻目光一直落在餘明安之前斷瞭的手臂上。
餘明安之前的斷臂呈現一種不太規則的形狀,如今形狀也正常瞭,就是也被繃帶纏滿,所以看不出到底怎麼樣。
而餘夫人聽到餘凜提起兒子,連忙朝著這邊跑瞭過來,銀子不銀子的,全都被餘夫人拋到瞭腦後。
此時聽到兒子好瞭,餘夫人心中十分的激動。
雲七月並沒有到床邊去,而是遠遠的站在門邊,以雙手環胸的姿態看著餘凜。
“鑒於餘國舅隻付瞭一半的銀子,所以……”說到所以的時候,雲七月特意停頓瞭一下。
餘凜心一顫,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襲向心頭。
雲七月的眼底滿是精明,“目前,令公子也隻治療瞭一半。”
聞言,餘凜下意識的去掀開餘明安腿上的被子。
果然,餘明安的腿部還是有些怪異,並未被動過。
“你——”餘凜有些憤怒。
雲七月卻直接打斷瞭餘凜的怒火,“餘國舅你還是知足點吧,換做旁人,你兒子怕不是直接廢瞭,一百萬兩可也買不到一個健康的身體。”
真當她五十萬兩很好賺嗎?她可是快累死瞭好嗎?
餘明安一共斷瞭十幾根肋骨,手骨也斷瞭幾節,甚至手指骨也有斷的,她一個人治療,若非有鬼手,怕是也吃不消。
況且,餘凜在給銀子的時候都不幹不脆瞭,她為什麼要一步到位?真當她是聖母嗎?
餘凜原本想發難,可一想雲七月說的話也是對的,一時間所有的怒火也隻能憋瞭回去。
畢竟,如今能夠讓自己兒子好的人,也就隻有雲七月一人瞭。
此時,並不是得罪雲七月的好時機。
壓下怒火後,餘凜問,“那我如何確定我兒如今這上半身已經好瞭?”
雲七月淡淡道,“三日之內不要移動,三日後你就知道瞭。”
也就是說,餘明安的上半身也得三日時間才能恢復。
雖然餘凜心中不太滿意,但是餘凜也知道,這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瞭。
畢竟,誰能夠傷筋斷骨三日就能好的?
思及此,對於雲七月,餘凜又多瞭幾分的忌憚,但是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沉著臉道,“那雲三小姐,下次什麼時候給我兒醫治?”
雲七月似笑非笑的道,“這就要看餘國舅的誠意什麼時候到瞭。”
餘凜:“……”莫名就有一種被將瞭一軍的感覺。
卻不得不咬牙切齒的應瞭一聲“好”。
雲七月見談好瞭,再次交代道,“別怪我沒提醒,三日之內繃帶不能動,否則有什麼後遺癥什麼的,可不要怪我。”
當然,這話是假的。
隻是不想讓餘傢人看到繃帶下面的傷口罷瞭,她怕麻煩。
雖然,麻煩要是真的找上門來瞭,她其實也不帶怕的。
可,就不想跟這一傢人打交道。
說完之後,雲七月就帶著青煙轉身離開。
餘凜看著雲七月的背影,神色多少有些陰沉。
畢竟,這麼多年,有哪個小女子敢這般的不將他這個國舅爺放在眼底的。
而在雲七月剛剛離開餘明安的院子不久,一個仆從便匆匆的從另外一個方向往院子裡來瞭。
仆從在餘凜耳邊不知道說瞭些什麼,餘凜臉色大變。
“太子真要如此?”
餘凜的眼底帶著幾分的疑惑和不贊同。
仆從點頭,“千真萬確,老爺子需要配合太子就行瞭。”
餘凜陷入沉思。
若是往常他可能一下子就答應瞭。
可這次,見識到瞭那一箱箱的銀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之後,他心中就多瞭許多的顧慮。
仆從見餘凜如此,連忙催促道,“老爺還是快些做決定吧,否則太子那邊等急瞭,壞瞭太子的事情太子還得怪罪。”
仆從之所以跟餘凜這般說話,便是因為這個仆從是餘皇後安排在餘傢的。
為的就是宮內外互通來往。
餘凜聽瞭那仆從的話,心中更是不解瞭。
一個雲七月,憑什麼?
況且,也是太子執意想著要退婚。
這才剛退瞭婚,就又來這一遭,真是……
就算雲七月變得聰慧,也會醫術,可到底也不至於讓太子如此吧。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餘凜卻並未問出口。
這事情,還是得問皇後才行。
畢竟,太子此行通過這奴仆來找自己,那就說明皇後也知曉這件事情。
而皇後都能同意的事情,想來也是非比尋常,並且經過瞭深思熟慮的。
所以,餘凜隻猶豫片刻,便立刻點頭,眼神堅定的道我,“吩咐下去,全面協助太子,攔截雲七月。”
不管怎麼說,餘傢和皇後和太子,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不管太子和皇後有怎樣的決定,他除瞭支持也沒有別的選擇。
至於得罪雲七月會影響到他兒子的治療?
呵,一旦雲七月成瞭太子的人,他還會怕雲七月不給他兒子治療?
到時候,必然太子讓她做什麼,便得做什麼,可由不得她瞭。
而攝政王,在生米煮成熟飯後,最多也就一場怒火。
女人嘛,換一個就是,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壞瞭軒轅傢的江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