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朝明的話差點讓葉歸嵐口水嗆到自己，她腳下甚至一個踉蹌，“為什麼！它怕你啊！”

“它怕我沒錯，我也的確能壓制它，但是想要毀掉現在不可能。”朝明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也透著更多冷靜，“這個獸環，和其他的獸環不太一樣，我不太懂得其中關鍵，你若是有會鍛造的朋友，可以請教一下。”

葉歸嵐默默咽瞭一下口水，會鍛造的朋友？就算真的有，她也不敢輕易拿出來示人。

“隻要我醒著，它就不敢對你亂來。”朝明的聲音帶著讓葉歸嵐心安的微涼，它的力量甚至化作一道細小的涼氣竄瞭過來，黑色獸環還沒接觸到，默默的向下退瞭一個位置，似乎不敢與朝明直接正面剛。

行吧，毀不掉就算瞭，等她弄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隻要朝明在，它也不是威脅。

“有沒有給你添麻煩？我剛才那一下動靜的確大瞭點。”

“還好，有人出面頂瞭這個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總之這事沒懷疑到我頭上。”葉歸嵐用心神交流，朝明倒是很意外，“這樣的動靜有人出頭，那人怕不是個傻子的？”

葉歸嵐抿瞭抿唇角，想著刑烈陽莫名其妙的話和舉動，還有他明顯和面容不符的神態氣質，也說不好這人是真傻假傻，“管他的，有人背鍋還不好，人情我也還瞭。”

葉歸嵐夜色濃厚之下趕回瞭住宿地方，房間之內方懷瑾見她回來問候瞭一聲，轉頭又埋入瞭自己的制藥之中，葉歸嵐回到自己房間，因為這黑色獸環打斷瞭她原先想要做的事，制藥，才是當務之急。

葉歸嵐掏出老爹的小冊子，淬毒無魂液是她第一次嘗試，雖然有足夠的自信也不能保證一次成功，藥材她準備瞭幾份，也沒抱著一次就成的心態，葉歸嵐又反復記好老爹的那些小箭頭，這才將小冊子收回來，開始前期的準備工作。

“小丫頭，祭靈已經幫過你瞭吧。”

葉歸嵐嗯瞭一聲，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開竅，“朝明你也能……？”

“我能倒是能，但根本做不到祭靈那樣，它對靈氣的掌控力太精準，我可學不來。”朝明笑瞭，“但是我多少能幫到你些，雖然沒祭靈那麼強。”

“能幫我就好，我可不敢有抱怨。”葉歸嵐笑著開口，一對比朝明的脾氣簡直不要太好，尤其是對她，平和之外還透著很多親切，不像祭靈那麼暴躁，動不動說這說那，聒噪的很……想到祭靈，心頭很是難受，沒瞭它的聲音，總覺得安靜瞭好多。

“朝明，我記得在靈空間內你說過，關著的……是靈體？”

“……”

朝明沒回答，葉歸嵐急急開口，“也就是說，你們隻是靈體被關在我這裡，你們的真身……還在對不對！”

“……這些你現在知道瞭也毫無用處，還是不要想瞭。”朝明透著明顯的拒絕，“等你什麼時候到瞭幻靈級別，再說吧。”

知道它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葉歸嵐也不由得自嘲一笑，才聚靈級別的她是不是想的太遠瞭？就算知道瞭真身在哪裡，她又能做什麼？“你說的對，我也隻不過是個聚靈，還是把面前的事做好吧！”

重新振奮瞭下精神，葉歸嵐結束瞭話題，開始專註於眼前的制藥，她第一次嘗試，不知道能做到什麼水平。

“要不要試試看？”

葉歸嵐挑眉，朝明似乎很願意嘗試，有幫手為什麼不用，而且還是這麼強的？

“好啊，試試。”

這邊正在制藥的方懷瑾，隻是感覺空氣似乎有越來越冷的趨勢，她疑惑的檢查瞭下窗戶，明明關的很緊，外面也是炎熱夏天的傍晚，怎麼有點像深秋的感覺？方懷瑾忍不住打瞭一個哈欠，隻能多穿一件衣服，繼續奮鬥在制藥之上。

“太冷瞭吧……”葉歸嵐忍不住打瞭一個哆嗦，她身上已經套瞭三層衣服，鼻涕還掛在那，她隻感覺自己周身有多冰雲存在，猛吸瞭一下鼻涕，朝明開始幫忙，溫度就越來越低，尤其是她的靈空間，隻感覺像個大冰窟。

葉歸嵐又哆嗦的自容器裡掏出衣服裹上，這冰冷快讓她四肢僵住瞭，腦子裡還勉強記著老爹的那些步驟，葉歸嵐死死咬牙，絲毫不敢有絲毫分神，盡管她已經被凍的上下牙開始互相打顫。

葉歸嵐瞪著眼睛，努力吸著鼻涕，仔仔細細的盯著眼前這些草藥，心中默念著小箭頭方向，控制著自己不斷要溜走的意念，“太、太冷瞭……朝、朝明……”葉歸嵐很想開口說謝謝幫忙就到此為止，但朝明反倒是很興奮不肯停下，她也隻能生生咽回去。

“再堅持一會兒，我試試。”

葉歸嵐咬著自己不斷打顫的牙齒，隻能僵硬的嗯瞭一聲，順便再給自己裹層衣服，猛吸瞭一下自己鼻涕，再看那些藥材，葉歸嵐的表情立刻垮瞭，不知道是不是朝明用力過猛，藥材表面已經裹上瞭一層冰渣。

“別、別、別，再這麼下去，藥材該廢瞭！”葉歸嵐連忙開口，朝明嗯瞭一聲，明顯調小瞭力道，溫度沒有繼續低的可怕。

葉歸嵐裹著幾層衣服站在那，專心致志的完成下面的步驟，裹著冰渣的藥材已經完全被她的靈力溶解，成為瞭一團混攪在一起的力量，不斷旋轉、旋轉、旋轉……葉歸嵐掏出一隻小瓷瓶，不斷旋轉的力量在停下的瞬間，化為一攤無色透明的液體直接落入瓷瓶之中……

“哇哦！”在液體落入瓷瓶的瞬間，葉歸嵐差點失手將瓷瓶仍在地上，她明顯感覺到裡面的液體宛若自很深的冰層挖出來般，溫度低的可怕！

“這麼冷！”葉歸嵐握緊瓷瓶，隻覺得手上接觸的皮膚瞬間收縮，她連忙將做好的藥液塞到容器之內，這才發現房間之內的地板、傢具之上，也隱隱有瞭冰渣，“我可能是第一次太興奮，下次會收斂點。”

葉歸嵐無聲的點點頭，第一次的嘗試制藥，算是成功瞭。

隻不過第二天，葉歸嵐和方懷瑾雙雙感冒，兩個姑娘流著鼻涕，繼續埋首在制藥之中，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方懷瑾頂著很重的黑眼圈自房間走出，葉歸嵐也好不到哪兒去，為瞭爭奪第一，都是卯足瞭勁。

“師妹，我總算成功瞭……”方懷瑾開口，聲音都啞瞭許多，葉歸嵐點點頭，“恭喜師姐，我也算有些收獲。”

兩個姑娘走出住宿地，不約而同的打瞭一個噴嚏，彼此看著彼此的黑眼圈和紅鼻頭，都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吧。”方懷瑾開口，葉歸嵐微瞇著眼，抬頭看著自天空灑下凰城的第一縷晨光，這個城市剛剛蘇醒，而她的征程……也才剛剛開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