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稍微控制下……”葉歸嵐坐在那裡，紅著臉十分不好意思的開口，“你別總盯著我看啊！”

“我看自己閨女，有什麼不行的！”葉鶴笑瞇瞇的開口，手腕一轉，當初葉歸嵐送的那個貓咪掛件再次出現，看著這東西，葉歸嵐如貓炸毛瞭一樣，迅速吼瞭出來，“收回去！你給我收回去！”

“有什麼可害羞的……”葉鶴被吼的有些委屈，隻有將掛件不情不願的收瞭回去，但是那雙眼一直盯在女兒身上，一秒都不願意放開。

開玩笑，他自己的女兒，怎麼看怎麼寵都不過分。

“爺爺，沒事吧？”葉歸嵐忍不住看向躺在床上的夜天溟，心裡真的忍不住開心，原來親切感並不是假的，而是有所指引，她當初想的還真沒錯，不是叔叔，是爺爺。

“管他做什麼，歸嵐，我們走吧，等他醒過來再走就來不及瞭。”葉鶴說到這裡，立刻站起身，“事不遲疑，現在就走。”

“……爹？可是，為什麼啊？”葉歸嵐被葉鶴拽瞭起來，大手拉著她就往外面沖，葉歸嵐忍不住回頭，看著躺在那依然沒動靜的夜天溟，爺爺似乎沒這麼可怕吧？至於見到就跑嗎？

“聽我的就對瞭。”葉鶴探手，就要將女兒抱起來直接跑，床上裝睡的夜天溟惱火不已的睜開眼，“逆子！你自己跑也就算瞭，把孫女給我留下！我也不想要你！”

“爺爺醒瞭！”

這聲爺爺，讓夜天溟眼底的惱火迅速撲滅，心裡那個甜喲。

葉歸嵐開心的搖瞭搖自己老爹的手，葉鶴隻是哼瞭一聲，一副十足的叛逆模樣，“你休想帶走她。”

“臭小子，你擅自離傢這麼多年，連個音信都不給一個，你知道當初就這麼走瞭，留下多大個爛攤子！”夜天溟直接自床上走瞭下來，“你當時年輕氣盛，個性狂妄走也就走瞭，可是這都多少年過去瞭，你心眼怎麼就這麼小！”

葉鶴站在那，冷著一張俊臉，絲毫不肯退讓，“對，沒錯，我就是心眼小，我若是不走，隻怕整個人生都要被你死死按在傢族的框裡面！”

夜天溟瞪大眼睛，被氣的氣急攻心狼狽的咳嗽瞭一聲，“你若是不願意，怎麼不說一聲！”

“說瞭就有用嗎？就算你肯，傢族裡的其他人，肯嗎？”

夜天溟瞬間沒瞭聲音，半晌，有些疲憊的開口，“現如今已經不同瞭，夜傢不再是從前那個樣子，發生瞭一些變故，不再那般強勢瞭。”

“那是因為沒有利用到我吧。”葉鶴不屑開口，葉歸嵐忍不住捏瞭一下自己爹的掌心，雖然她不明白當初發生瞭什麼，但看老爹和爺爺彼此之間，並非是真的仇恨彼此，尤其是爺爺，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惦念這個離傢出走的兒子。

“你這混小子……這麼多年，實在想不到你竟然有瞭妻子，還有瞭孩子。”夜天溟看向葉歸嵐，“說到底，這孩子身體流的也有夜傢血脈，我帶她回傢族，接受更為正統規格的教導，有什麼不對？”

“她不需要。”葉鶴冷冷開口，“你也不必打聽我妻子是誰，歸嵐以後的人生，也不會和夜傢扯上任何關系。”

“你……！”夜天溟被氣的雙眼通紅，明顯一副受傷的模樣，葉鶴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看他，也沒見到這位老父親眼裡是真的難受，葉歸嵐看見瞭，看的心裡堵得慌，忍不住低低開口，“爺爺，我還是先自己鍛煉鍛煉幾年……以後有機會的話……”

葉鶴的手直接捂住自己女兒的嘴巴，什麼以後有機會，沒有機會！

“……行，你還小，路還需要自己走，過多的指導隻會事倍功半。”

葉鶴愣瞭，忍不住回頭看瞭看他，怎麼和以前不一樣啊瞭？

夜天溟看著自己混賬兒子絲毫不遮掩的驚訝，冷笑，“你以為我還和從前一樣嗎？你以離傢出走的方式抗議，我也反省瞭很多，的確，當初強加給你的東西太多瞭。”

葉鶴有些說不話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爹，你走的太久瞭，久到爺爺已經認識到瞭錯誤，也來不及瞭。”葉歸嵐低聲開口，抬頭看著自己倔強的父親，“爹，離傢出走的理由這麼多年，也無法釋懷嗎？”

葉鶴被問的愣瞭一下，當初他是被氣惱瞭，一怒之下直接離傢出走，頭幾年的確是氣的，而且越想越氣，但自從遇到瞭無歸，他也就無所謂瞭，這之後是不想回傢，隻想守在自己心愛的妻子身邊，幻想著和她度過接下來漫長的一生……

無歸走瞭，也把他的心，挖空瞭。

這之後的歲月，若不是還有閨女，葉鶴真的難以想象自己要怎麼挺過來，夜傢？那時候，他已經想不起來，還有個夜傢瞭。

還恨父親嗎？還在惱著嗎？

都這麼多年瞭，他心眼就算再小，也早就無所謂瞭。

葉鶴忍不住仔細瞧著面前的夜天溟，自己到底走瞭多少年，爹怎麼和當初離開的樣子，變瞭許多？他老的這麼快嗎？

“混賬小子，你走瞭……50年瞭。”夜天溟的聲音帶著顫抖，“哪傢的孩子，能離傢出走50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