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十九驚訝的看著舜邪，這層水屏障隔絕瞭舜邪的歌聲，讓它的歌聲聽上去十分模糊。

可是外面逃走的其他水族，聽起來卻是送葬的歌聲！

舜邪的妖瞳盯著外面逃跑四竄的水族們，口中的歌聲就沒有停下，隱隱的，有水波自水中蕩起。

葉歸嵐看的忍不住瞇起眼睛，那水波之中，在歌聲的催化之下，竟然有著無數水刺凝聚而成。

啪啪啪啪！

水刺凝聚成型，朝著逃跑的水族們發射而去。

撲哧！

逃跑的水族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這水刺刺穿，死的死，傷的傷。

有水族的身體直接穿透瞭靈種位置，緩緩漂浮在水中沒有動靜，也有僥幸沒有喪命的，奪路而逃。

剛才還算清澈的海水，瞬間就被血色染紅，像是在外面罩上瞭一層血霧。

還活著的啵啵魚們都忍不住看呆瞭，一雙雙魚眼睛看著血霧，不用真的聽到，用看的就能知道這歌聲有多大的殺傷力。

小十九看著舜邪的那雙妖瞳，再看瞭看它已經蛻變的海妖魚尾，似乎明白瞭什麼。

歌聲，停止瞭。

舜邪喘息著，周圍的無形水罩也在這個瞬間消失，血霧如失去支撐的流沙般，全部落瞭下來。

很多水族的新鮮屍體，漂浮在各個地方。

葉歸嵐看著這些死去的水族，這個族群的實力整體還是偏高的，不然也不會捕獵血統很高的啵啵魚。

海妖的歌聲，在水中竟然能發出這樣強大的威力，這是葉歸嵐完全想不到的。

舜邪的歌聲，在陸地上的威力，抵不過水中的一半。

水族果然還是要在水裡，才能發揮自己原有的實力，怪不得禦靈師們都不會選擇水族。

實力在陸地和水中，的確差太多瞭。

“收拾一下族人屍體。”

小十九回頭對著其他啵啵魚發佈命令，這一個族群的首領已經陣亡，它看樣子是繼承這個位置的血脈後代。

“哥哥，大人，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

小十九看著舜邪和葉歸嵐，“剛才多謝你們出手相助，不然很可能我們這個族群要全軍覆沒瞭。”

葉歸嵐聽的皺眉，這孩子說的怎麼這麼生疏，像是在刻意拉開距離。

“十九，你受傷瞭。”

舜邪開口，想要遊近一些，小十九的魚尾輕輕一甩，似乎不太想要它靠過來。

“我沒事，都是小傷，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瞭。”

舜邪愣住，妖瞳看著許久未見的弟弟，有些受傷。

葉歸嵐看著它身上不少鱗片被剝掉，還有幾處深到能隱約看見內臟的傷口，這是小傷？

“你以為你是星辰一族，可以那麼快自我愈合嗎？”

葉歸嵐開口，身形迅速靠近，“化形成人類姿態，我幫你處理一下。”

小十九還想說什麼，葉歸嵐黑眸瞪瞭它一眼，“怎麼，才謝過我們出手相助，這就翻臉不認人瞭?”

小十九的魚嘴開合瞭幾下，最終吐瞭一個魚泡泡出來，魚眼睛掃瞭眼在收拾的其他族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大人，去個它們看不見的地方。”

葉歸嵐挑眉，看著那雙魚眼睛裡寫滿瞭扭捏，也不知道它在害羞什麼。

看瞭看那些肥大搖曳的水草，葉歸嵐指瞭指水草外面，小十九點點頭。

遊到瞭水草外面之後，十九再一次四處張望，確保其他族人看不見自己，又吐瞭一個水泡出來。

啪。

它化形瞭，半人半魚的樣子。

舜邪看的直接悶笑瞭出來，葉歸嵐笑著嘀咕瞭一句小屁孩兒，輕柔的扯過它的胳膊，開始為它處理傷口。

滿臉通紅的小男孩兒咬著嘴唇，下半身的胖嘟嘟魚尾甩瞭甩，一臉的不知所措。

它是成功蛻變成瞭純血啵啵魚，可是它也沒多大，魚類的姿態自然是體型巨大，可是化形成人類……還是這個樣子。

小男孩兒尷尬不已，它揚起小臉，看著舜邪，“哥哥，你的魚尾又漂亮瞭。”

舜邪聽到這話，魚尾輕輕一甩，似乎終於敢靠近一般。

小十九說完這句話，嘿嘿一笑，舜邪看的妖瞳微閃，“你也很棒，成為瞭一隻純血啵啵魚，變強瞭。”

“沒有，我沒有很強。”小十九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我沒有幫到父親，如果我再強一些，像哥哥一樣，父親就不會死瞭。”

“你已經很強瞭，堅持到瞭現在。”

葉歸嵐輕輕低語，“你的父親也會為擁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的。”

“大人，真的嗎？”

那雙大眼睛盯著葉歸嵐，葉歸嵐笑笑，“當然，你會成為優秀的新一任首領，帶領著其他族人好好活下去。”

舜邪欣慰不已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它成長變強瞭，成為瞭族群的領袖，不再是從前必須由自己護著的十九瞭。

小十九回頭，兩兄弟的視線就此撞在瞭一起。

有太多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十九數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當初的族群不肯容納哥哥，它為瞭讓哥哥不再被父親懲罰，才說出瞭那樣絕情的話。

現如今的族人們，都看到瞭哥哥的實力，應該都認可瞭哥哥。

如果它開口讓哥哥留下……

小十九忍不住回頭看瞭眼低頭為它處理傷口的葉歸嵐，哥哥會離開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