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是不是哭過瞭？”
葉歸嵐剛走回來，小侍女就心急的撲過來，那對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葉歸嵐的小臉，手抬起來擦瞭擦她的眼角。
“這裡，都紅瞭呢。”
“我才沒哭，你瞎說。”葉歸嵐開口，扯出瞭一抹笑容，“你以為我像你嗎，動不動就是個小哭包。”
伸手，捏瞭下小菊的臉頰，往旁邊扯瞭扯。
“再等一會兒，那個傢族的人應該還沒走。”
“好，都聽小小姐的，等他們走瞭我們就要過去嗎？”
葉歸嵐點點頭，內心卻有些繃不住情緒，連忙轉過身看向峽谷方向，“你腦子裡的聲音停留在這裡，一定要調查清楚才行。”
小菊在旁邊點點頭，突然想到瞭什麼，“小小姐餓不餓？”
“不餓，我都這個實力很長時間不吃東西也可以的。”葉歸嵐無奈笑笑，回頭看見的便是小侍女一臉關切的眼神，差點沒繃住自己的情緒。
好在這個時候月無爭走瞭過來，“我們在這裡等，他們離開之後立刻過去。”
小侍女點點頭，還是有些下意識的退後不想太靠近月無爭。
他直接探手，將葉歸嵐拉到身邊，“不介意，我和歸嵐在一起吧。”
小菊連忙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老爺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老爺顯得和藹可親多瞭。
夜晚降臨，月無爭抱著葉歸嵐斜靠在附近的高樹之上，小菊和黑皮則是守在樹下。
“小小姐會不會冷？”
坐在下面的小菊仰起頭，看著樹葉之中相互依偎的兩人，“那樣抱著，就很暖和嗎？”
“也許吧，誰知道呢。”
黑皮坐在她旁邊，撓瞭撓頭發，它不再維持最擅長的黑豹形態，而是像小菊一樣化形成人類的樣子。
盡管化形人類的能力仍舊不完美，但它在努力維持。
小菊起身，坐到瞭它旁邊，身體輕輕靠瞭上來。
“怎、怎麼瞭？”
黑皮連忙回頭看她，獸眸有些慌亂，小菊笑呵呵的探出手，摸瞭摸黑皮的眼睛。
“都這麼久瞭，為什麼你的眼睛還是變不好？”
“我為什麼要被你說啊，你不也是，這麼久瞭也隻學會瞭鳥一種形態嗎？”
小菊嘿嘿一笑，手掌挪開摸瞭摸黑皮的頭發，“角還在頭發裡呢，你要學會藏起來。”
“知道，知道瞭！你別再摸瞭！”
黑皮臉紅不已的甩開她的手，但是身體卻沒離開，任由她輕輕靠近。
“黑皮，你有沒有覺得小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
“主人心情不好？我沒看出來啊？”
黑皮一臉問號的看她，“是不是你太敏感瞭，主人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你肚子裡的那什麼蟲子主人不也說瞭，可以不用在乎嗎？”
小菊托住自己的下巴，看著暗夜周圍的景色，喃喃低語。
“可我就是知道小小姐心情不好，她一定有什麼事情壓在心裡不說。”小菊看著遠方，“你不知道，小小姐變瞭好多，小時候的小小姐什麼都寫在臉上，不管好的壞的。”
黑皮切瞭一聲，“我是不知道從前的主人什麼樣子，現在的主人便是最好的。”
小菊沒有開口說話，她緩緩垂下眼睛，“是這樣嗎，可是在我看來，不管是從前的小小姐，還是現在的小小姐，都是重要的，都是我最在乎的小小姐。”
高樹上的葉歸嵐，縮在月無爭的懷裡無聲落淚。
月無爭雙臂環緊她，手不斷擦拭掉她滾落的淚水。
“現在的小小姐，應該是老爺和小姐最期望的樣子吧，雖然從前的小小姐被很多人說花癡草包，但我從來不覺得那樣的小小姐有什麼不好。”
“花癡……草包？”黑皮不敢相信的看她，“主人從前真的是這樣嗎？”
小侍女的眼中滿是笑意，“對啊，可我不覺得小小姐不好，她追在那個人類後面，笑的那麼開心，她眼裡有光！”
小菊說到這裡忍不出停瞭下去，“她眼裡的光，很像小姐看老爺時候的眼神。”
月無爭抿著薄唇靠坐在高樹之上，那個時候的葉歸嵐給他的印象也如別人一樣，花癡草包，什麼樣的眼界可以讓她鐘情上柳如玉那樣的男人。
可在這隻幻龍眼裡，那時候的葉歸嵐，心中那份愛很純粹很珍貴。
月無爭看向夜空無盡夜色，是啊，喜歡上誰愛上誰，都是自己的決定，同他人無關。
自己的感情，別人又如何能定義。
葉歸嵐對柳如玉的感情，在別人眼裡興許是場笑話，但在她自己眼裡，卻是一切美好。
月無爭微微垂眸，看著懷中落淚不停的姑娘，他的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淚水自他指縫中不停滾落。
就算是從前那樣的葉歸嵐，也曾在某人眼中，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你很羨慕嗎？”
黑皮看著小侍女微笑的側臉，臉頰上的紅暈再起，“就是……你方才說的那種眼神什麼的。”
“不知道，也許會羨慕吧。”
小菊歪頭看瞭過來，“為什麼你臉紅瞭，是保持人類形態太辛苦瞭嗎？”
“不是啊！”
黑皮迅速開口否認，小菊的手直接捂住瞭它的嘴，“小聲點啊，會吵醒小小姐的。”
紅霞在小少年的臉頰上迅速爆開，嘴上就是小菊柔軟的小手，獸瞳近乎要開始轉圈瞭。
它、它的手要貼到什麼時候啊！
在黑皮即將冒氣之前，嘴上的小手終於拿開，小菊還擔心的往上面看瞭看，生怕葉歸嵐被吵到。
黑皮低著頭滿臉通紅的坐在那，有些不敢抬頭。
小菊打瞭一個哈欠，腦袋一歪輕輕靠在瞭他的肩頭。
獸境之內它們互相就是彼此的依靠，盡管黑皮還是叫自己廢龍，可自己卻再也不會生氣瞭。
黑皮偷偷抬頭看瞭一眼，小菊閉著眼睛靠在肩頭，像是睡著瞭。
它盯著小菊的臉，最終紅著臉猛然轉到一邊，暗自嘀咕著什麼，但身體卻穩穩坐在那裡，不曾離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