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母蟲在裡面?
葉歸嵐盯著重劍已經有半小時瞭,她仔仔細細將目光所及之處看瞭個遍,都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冉冉說裡面有蟲子,裡面就一定有。
葉歸嵐皺眉,如果真的是母蟲,一定不是萬俟無疆的手筆。
算計至此,萬俟無疆但是有幾分學到精髓的模樣,飼養母蟲的容器已經很多種多樣瞭。
爹讓自己看著不許離開,是不是也知道瞭其中隱情?
爹興許知道裡面有東西,並不知道是蟲子。
“讓我出來。”
費利亞的聲音自獸環內傳出,“用我的水泡,試一下就知道瞭。”
光自獸環內閃出,包裹在水泡裡的是一隻渾身染光的星辰魚。
出來的瞬間葉歸嵐忍不住瞇起眼睛,用手擋瞭一下。
“費利亞,你的光,收下收一下!”
光芒連忙暗下,葉歸嵐這才敢睜開眼睛,一個水泡自費利亞魚嘴裡吐出,朝著重劍飄瞭過去。
水泡在靠近重劍的瞬間變大,將劍身完全裹瞭進去。
咕嘟,咕嘟。
一些水泡開始自劍身內部竄出,越來越多。
啪!
不出十幾秒,強橫野蠻的力量直接自劍身內部打出,將水泡拍碎。
費利亞的魚眼睛轉瞭一圈,杠上瞭一樣的又開始吐水泡。
啪!
啪啪!
一個一個水泡有多少破多少,水落瞭重劍一身,水漬也在不斷擴大。
費利亞看著自己被不斷打碎的水泡,接連吐出瞭更多的水泡,葉歸嵐看著它開始亂轉的魚眼睛,上前一步。
“先別吐瞭,費利亞。”
魚少爺跟沒聽見一樣,又是幾個水泡沖瞭過去,大有和劍身裡面的東西比一比的姿態,到底是你行還是我的水泡行。
“費利亞,算瞭,算瞭!”
葉歸嵐看著已經上頭的魚少爺,擋在瞭它身前,魚少爺看著她,“一條蟲子而已,我就不信裹不住它。”
“劍身裡面,真的是母蟲瞭?”
費利亞的魚眼睛激動的轉瞭一圈,“不是母蟲,早就被裹住自劍身裡鉆出來瞭。”
“母蟲被養在司大人身邊,司大人可是幻神。”
葉歸嵐抬手直接戳破瞭它的水泡,“你冷靜些,養在幻神身邊的母蟲,怎麼可能輕易被你的水泡裹住,隻怕……早成精瞭。”
葉歸嵐神色不佳的盯著重劍,相遇在精心算計的時刻,原以為的一見如故、至交友誼都是一場局。
以那樣兒戲的姿態消失,留下瞭早就準備好的陷阱。
養在這重劍裡的母蟲,一定是想用來對玄暉一族做些什麼。
的確啊,神秘強大的玄暉一族,若不是司大人,縱然是幻神級別制藥師,也不是說親近就能親近的。
這隻母蟲的養料,應該是司大人的幻神靈氣吧。
故友的重劍隨身攜帶,幾乎不離身,這母蟲在這樣的靈氣滋養下,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可想而知。
若不是機緣巧合司律重傷,又是和老爹一起,這柄重劍的秘密,也隻有在母蟲被取出的時候,才能真相大白。
到那個時候,司律的靈氣會被吸到渣兒都不剩吧。
更為重要的是,這隻母蟲的目標,可不是司律啊。
“無爭爹受傷,會和這隻蟲子有關嗎?”
葉歸嵐喃喃低語,玄暉傢主怎麼受的傷,幾位長老閉口不談,身為兒子的無爭都不知曉。
刷——!
一道身影自外面閃瞭進來,葉歸嵐幾乎在同時將費利亞塞回瞭獸環。
禦座靈擋在瞭她身前,強逼著她退後幾步,遠離瞭重劍。
“你這是做什麼?”
葉歸嵐開口,隻見玄暉一族的幾位長老急匆匆的自外面走瞭進來,一邊走一邊揮手,“丫頭,離遠一些。”
禦座靈又逼迫葉歸嵐退後幾步,葉歸嵐自禦座靈身後探出半個身子,“幾位長老爺爺,怎麼瞭?”
“你旁邊站著就好。”
幾位長老走到重劍旁邊,神色凝重,目光在重劍上來來回回,像是在尋找什麼。
不過幾分鐘,葉鶴也回來瞭。
他臉色難看的疾步走瞭進來,率先看向自己的女兒,發現她站的老遠這才神情緩和瞭些。
“夜傢小子,確定瞭?”
葉鶴點頭,目光陰冷的盯著重劍,“司前輩身上有渡靈蟲活動的痕跡,這裡面的東西,必須要毀個幹凈。”
“毀是一定要毀的,不過不是現在。”
幾位長老攔瞭一下怒火滿盈的葉鶴,“這蟲子被安插在這種地方,是誰也不會想到的,就這麼毀瞭等同於告訴對方,我們識破瞭這場陰謀。”
“幾位長老的意思,是先不動手?”
“對,安插這隻蟲子的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在明他在暗啊。”
幾位長老看瞭看葉鶴,“司律沒有大礙吧?”
“司前輩應該在不知不覺間吸取瞭不少靈氣,這麼多年幻神靈氣的滋養,這裡面的蟲子倒是過的很快活啊。”
葉鶴冷冷低語,“這隻母蟲很明顯是朝著玄暉一族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對你們做瞭什麼。”
幾位長老眉峰緊皺,臉色都很難看。
葉鶴看著他們的神色,冷冷一哼,“都到如今地步,你們還要藏著掖著?”
“不是我們不說,而是我們也不知道內情。”
幾位長老苦笑,“這麼多年,除瞭傢主受傷閉關至今,族內沒發生什麼奇怪事。”
“受傷閉關?”
葉鶴挑眉,“至今沒出?這是傷到什麼地步瞭?”
幾位長老的嘴角抽瞭幾下,“我們……也不清楚,傢主那日神色如常,如果不是他主動告知,我們也看不出來他受傷瞭。”
“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受傷瞭。”
葉鶴的話讓幾位長老嘴角又是抽瞭下,葉歸嵐忍不住瘋狂給自己親爹眼神,爹,這是在人傢傢裡,收斂些啊!
“就不能讓他出來嗎?現在都什麼時候瞭,還閉關不出,搞不清楚的還以為他在裡面搓球玩呢。”
幾位長老沉默不語,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瞭。
“爹,司大人能養好嗎?”
葉歸嵐適時沖瞭出來,葉鶴嗯瞭一聲,“發現的早,死不瞭。”
“咳咳,夜傢小子,我們把重劍收好,司律這裡就勞煩你瞭。”
幾位長老神色不佳的開口,一邊的禦座靈直接上前抱起瞭重劍,跟在幾位長老身後迅速離去。
葉歸嵐剛想說什麼,風裡,飄來瞭幾位長老咬牙切齒的低語。
“夜天溟說的沒錯,這小子,的確欠揍。”
葉鶴聽到也不惱火,無所謂的哼瞭一聲,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你去陪你娘吧,我去靈氣場要看好司前輩。”
葉鶴揉瞭揉閨女的頭發,“不要背著爹娘做危險事,聽見瞭?”
葉歸嵐點點頭,“爹,有件事……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也不好告訴你,若是有瞭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和娘,不會有任何隱瞞。”
“好。”
葉鶴沒有多問,深深的看瞭她幾眼,拍瞭拍葉歸嵐的肩膀大步往外面走瞭。
制藥學院這邊,方懷瑾坐在桌前批改著筆試試卷,試卷旁邊是宋氿的書信。
敲門聲起,方懷瑾喊瞭一聲進來,門被人推開。
書清墨走瞭進來,頭發密實的遮住瞭他的雙眼,鏡框架在鼻梁之上,“師伯,現在方便嗎,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方便,你說吧。”
方懷瑾抬頭笑瞭笑,書清墨大步走瞭過來,看見瞭桌子上的那封信。
“是宋會長寫的?”
方懷瑾點頭,“老師信裡說有段時間我沒去看他瞭,現在想想的確是這樣。”
“方老師要去找宋會長嗎?”
“嗯,我明天就要過去看看,每隔一段時間看到老師安好我也安心。”
書清墨抬起手指輕輕推瞭推鏡框,“我可以和師伯一起過去嗎?”
“你也要去?要去見我老師嗎?”
“是啊,我以後也想加入制藥工會,所以想通過師伯見一下宋會長。”書清墨停頓瞭片刻,“當然,不方便的話我就不過去瞭。”
“怎麼可能不方便,老師也想看看師妹的學生呢。”
書清墨輕聲笑瞭一下,“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