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就是這個性子,你別介意,我是來道歉的,我把這鋪子裡的特色都叫瞭一遍,一會兒你們都嘗嘗。”付宴撓瞭撓頭,十分不好意思。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沈眠知問。
“你們兩個那麼養眼,一打聽就知道瞭。”
沈眠知:“話說,你不是很窮嗎?”
付宴笑瞭笑:“我和這裡的掌櫃的認識,我暫時可以賒賬,到時候慢慢還。”
沈眠知有些不忍:“其實沒必要。”
“那怎麼行,我今日差點冒犯瞭公子,肯定要賠償的。”付宴表情嚴肅瞭起來:“這是我母親教我的道理。”
“聽說你母親病重?”陸惑插嘴,還故意把沈眠知往自己身邊拉瞭拉。
付宴攤手道,語氣裡頗有些玩笑的意味:“我把藥送回去,讓鄰居幫忙照顧一下,不然明天找不到你們瞭怎麼辦。”
“花城的藥真的很貴?”
沈眠知這幾日也吃瞭些補藥,不過都是陸惑買的,她並不知道價格。
陸惑搖搖頭:“我沒覺得貴。”
付宴笑瞭:“看你們的裝束就不是普通人,這裡的藥和皇城比起來確實差不多,但是這裡的人都是流落到這裡的,大傢都不是富人,自然付不起藥費。況且,花城所有的藥鋪都是花娘開的,隻要她不松口,就沒辦法降價。”
“甚至,花娘說瞭,這都是為瞭我們好,隻要不生病,就沒必要買藥!”
付宴又道,然後端起茶杯,喝瞭杯茶,罵道:“簡直就是放屁!哪有人不生病的!我帶著我母親來這裡,圖個清靜,沒想到,竟然又入虎穴。”
仔細想想,花娘其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做過的事情又讓很多人覺得不公。為瞭生活下去,這些不公又在他們的忍受范圍內,所以就沒人抗議。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真是挺復雜的。
沈眠知:“我們能去看看你母親嗎?”
“可以,不過為什麼從我進來,你一直都是斜眼看我?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有病要早點治!”
沈眠知:......
她目光哀怨地扭頭看向陸惑,陸惑抿唇憋著笑:“她隻是眼睛不舒服罷瞭。”
說好不正眼看,她還真就不正眼看。
沒毛病!
“你就不怕我們是壞人,這麼輕易就答應我們瞭?”沈眠知揉瞭揉酸澀的眼睛,實在是受不住瞭。
“直覺,直覺告訴我你們不是壞人。”付宴笑嘻嘻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若非他有個病重的母親,想必,付宴好好打扮一番,在花城也是個風雲人物,這長相,哪個女子見瞭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尤其是那雙眼睛。
“算你識相。”陸惑雙手環胸道。
因著付宴非要付賬,沈眠知過意不去,所以三個人也沒吃什麼東西,點瞭幾個小菜草草瞭事。
從鋪子離開的時候,沈眠知還是讓陸惑偷偷把錢付掉瞭。
付宴很謹慎,生怕被人找到他的住處,走的路都十分的崎嶇,七拐八拐的,沈眠知差點被轉迷糊瞭。
“路有點不好走,公子多擔待。”
“可以理解。”陸惑難得態度好些瞭。
走瞭約莫兩刻鐘,付宴才停下來。
“前面就是我傢瞭。”
沈眠知抬頭望去,在一排精致的房屋後面,藏著一個破舊的草屋,位置極其隱蔽,外人見瞭隻會以為是雜物間。
“你就住在這裡?”
“為瞭掩人耳目,沒辦法。”付宴攤開手。
“那你說的鄰居是......”沈眠知狐疑道。
不等付宴說話,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姑娘,那姑娘一見付宴就興高采烈地沖過來,但是在看到沈眠知和陸惑的一剎那,表情瞬間僵住瞭。
沈眠知驚呼一聲:“玉雙?怎麼是你!”
玉雙的表情有些尷尬,扯瞭扯付宴的衣裳:“付宴,他們怎麼在這?”
“你們認識?”付宴的目光在兩邊來回遊離,最終將目光落在瞭陸惑的臉上。
陸惑淡然地開口:“有過一面之緣。”
玉雙喉嚨發緊,緊緊地揪著付宴的袖子,輕咬著唇瓣。
沈眠知也看出瞭端倪,輕笑一聲:“是啊,甚至還追著我要和我在一起呢!說喜歡我!”
聞言,付宴扭頭看著玉雙,眼裡滿是震驚:“你還有如此大膽的時候?”
玉雙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乖巧的大小姐,真是讓付宴大開眼界。
玉雙趕緊解釋:“付宴,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那樣的。”
陸惑和沈眠知對視瞭一眼,兩個人這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進去說吧,外面不方便。”沈眠知打破瞭僵局。
付宴倒是沒所謂,點點頭,接著就讓沈眠知和陸惑先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