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做瞭噩夢

作者:熊賢 字數:2082

半夜,縣府的嬤嬤敲響瞭秦府的大門。

秦翹百日裡除瞭要給病人看病,空閑的時間還得研究蕭北七中的毒,本來不多的時間,還要分開一小部分留給教弟弟妹妹醫術。

所以,她一入夜便睡瞭,還睡得很沉,連身旁多瞭一個人躺著,她都絲毫未察覺。

羽知敲響房門的時候,蕭北七第一時間就醒瞭,看一眼枕在自己肩頭上的小丫頭,他輕手輕腳的將人移開,又輕手輕腳的下瞭床。

“什麼事?”蕭北七面色不善,一張俊臉沉得仿佛結瞭冰錐似得,感覺可怕。

羽知心裡打鼓,早知道會是主子來開門,打死他,他都不來通報。

“縣府派人過來請秦姑娘過去。據說,縣令母親病情加重,怕是快不行瞭。”

“哼!”蕭北七冷哼一聲,“不行瞭準備後事便是,請她過去作甚?”

羽知覺得自傢主子說得有理,不過卻仍舊多嘴的說瞭一句,“縣令大人或許覺得,他母親還能再救一救。”

蕭北七不想說話,但那顆千年人參在縣府,因為十分珍貴,吳縣令藏得很好,他幾次派人夜訪,都沒有找到。

雖說秦翹要研制他體內的毒,也說瞭解毒的方法不止一種。但以防萬一,他依然要先準備好藥材,即便現在沒用,也不能保證將來就沒有派上用處的時候。

依著他現在的處境,未來會如何,真的很難預料。隻盼秦翹的解藥,能快一些研制出來。

思及此,他臉又沉瞭幾分。

門外,羽知還沒有離開,明顯感覺自傢主子的氣壓有低瞭幾度,他縮瞭縮脖子,大半夜的,明明是夏季,他卻覺得冷得發抖。

蕭北七沒有出聲,卻關門回瞭房間。羽知隻能在外面繼續等著,心裡懊悔不已,剛剛就應該讓羽名來。

屋內,秦翹依舊睡得沉,月色從窗外照進來,灑在她睡得紅撲撲的臉上,不知道夢到瞭什麼,唇角牽起,笑得一臉幸福。

蕭北七忽然有點不忍打擾,他重新在秦翹身旁躺下,與她面對面。她嘟瞭嘟小嘴,夢囈中喊出瞭他的名字。

“蕭北七……”

後面不知道她說瞭什麼,隱約可以辨別出是‘喜歡’二字。蕭北七一怔,心間忽然被不知名的情緒裝滿,仿佛黑暗許久的深淵,忽然亮起瞭一盞燈,整個人都被溫暖包裹住。

他忍不住吻上瞭她的唇,那股仿佛要溢出來的情緒,終於找到瞭宣泄口,讓他越吻越沉,手不自覺的……

秦翹做瞭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夢裡她喜歡上瞭一個人,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覺得開心。原本十分溫馨的畫面,忽然轉變,她置身烈火中,紅紅的火焰似要焚燼一切。過高的溫度,令她十分難受,她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在自己的身上瞬間蔓延……

“不要!”秦翹驚呼一聲,猛地睜開雙眼,心中驚魂未定,卻發現有人在自己的床上。

蕭北七在秦翹驚呼的一瞬間,已經清醒過來,出聲安撫道,“阿翹,是我。”

他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感到心虛,“對不起,我剛剛隻是……隻是想要叫醒你……縣府那邊來人……”

發現秦翹似乎仍在呆愣中,他感覺不對勁,伸手摸瞭摸秦翹的額頭,發現她竟出瞭不少冷汗。

“怎麼瞭?做噩夢瞭嗎?”他盡量放柔聲音,怕嚇到她。

他以為是他的失態嚇著她瞭,卻發現並非如此。他下意識的松瞭一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

他靠近之前,她做的還是美夢,為何他靠近之後,就變噩夢瞭呢?莫非她怕他?可是,她剛剛夢囈中明明說喜歡?

秦翹的腦子仍舊有些不清醒,“我沒事,隻是做瞭噩夢。”

但她記不清夢裡的真實情節,大火燒起來的一瞬間,她隻是很絕望,很絕望……被背叛的絕望。誰背叛瞭她?

“不怕,隻是噩夢而已。”蕭北七摟她入懷,心虛的整理瞭一下她有些凌亂的衣服,趁著她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說道,“縣令老夫人病危,派人請你過府。”

他迅速起身,從衣櫃裡拿出秦翹的衣服,“左右我也睡不著,就陪著你一起去吧!”

秦翹得知縣府老夫人病危,哪裡還有時間去想夢裡的情節,趕緊接過蕭北七遞過來的衣服往身上套。不過,一低頭發現自己裡衣鈕扣開瞭兩顆,頓時愣瞭愣。

她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並未解開鈕扣啊?

“阿翹,你快些,我先讓羽知去回話。”蕭北七催促一聲,已經走向門口。

秦翹沒有多想,整理好鈕扣,將外衣穿好,用梳子快速的梳瞭一下長發,簡單的用佈條綁瞭起來,便提著藥箱跟瞭出去。

走到院子外面,她發現蕭北七已經穿戴整齊,連發絲都梳得一絲不茍,不得不感嘆蕭北七的速度。

明明她剛剛在穿衣的時候,他還出去吩咐羽知去回話,一來一去的時間,竟還比她快一步穿戴整齊。

秦翹看他一眼,“走吧!”

蕭北七卻拉瞭她一下,“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折回房中,手中拿著一把木梳和一枚發簪走瞭出來,“一會兒我幫你重新梳發髻。”

“不、不用瞭吧?我這樣挺好的。”秦翹有些不自在的道。

蕭北七卻霸道的道,“這樣的你,隻有我能看。”

秦翹俏臉一紅,蕭北七還是一如既往的會撩撥人。

“走瞭。”她幹巴巴的說瞭兩個字,轉頭快步往前走。

蕭北七心情愉悅的追瞭上去,好險,好險!差一點點,他剛剛做的壞事就被發現瞭。下一秒他又想到,他和她是夫妻,即便被發現瞭,也沒什麼吧?他為何要心虛?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連跟著秦翹上瞭馬車,他都能直視她的眼睛,坦然自若的要替她束發。

秦翹見他如此執著,隻得順著他的意,任他搗鼓。不過,耳根處卻悄悄的紅瞭起來。

蕭北七瞧瞭一眼她紅透瞭的耳根,心情忽然又愉快瞭幾分。原本一盞茶就能弄好的發髻,他偏偏用瞭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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