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笑著搖頭,雖然臉色蒼白瞭些,但眉目間的風流尚在。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你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
蕭北七冷冷的掃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倒是仲景又開口說道,“說起來,你的夫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除瞭一身精湛的醫術外,武功竟然也不低。聽說她失瞭三年前的記憶,三年前她是遭受瞭什麼,才忘記瞭自己是誰?並且連武功都被封瞭?”
秦翹被人綁架,有人把她逼到瞭絕境,反而意外激發瞭她的自保能力,沖破瞭封印,恢復瞭武功。
仲景見蕭北七冷著臉不答,他又自顧自的分析道,“綁架她的人隻怕和三年前害她失憶的人,有關系。公子爺,你覺得呢?”
“此人帶著阿翹到益州,讓阿翹和孫蘭同時出現在美人坊拍賣。可見,此人知曉我的真實身份。這個人,可能是你我認識的人。”蕭北七冷聲說道。
仲景做沉思狀,“按照你這樣說,這個范圍有點大。何況,夫人三年前遇到過什麼人,又和誰起瞭沖突,結下仇怨,我們也無從查證啊!”
“相信元初會查到什麼。你派人盯著他一些,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蕭北七說道。
另一邊。
元初確實查到瞭一些蛛絲馬跡,不過他趕到的時候,見到的隻是沈巍山和秦翹的藥箱,而從沈巍山口中,根本就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沈巍山一口咬定,自己妒忌秦翹的醫術,所以找人綁架秦翹。藥箱在他手中,就是最好的證據。
至於他為什麼要把秦翹帶去益州美人坊拍賣,還有那位戴著面具的年輕男人是誰,他卻一問三不知。線索在沈巍山這裡斷開,雖然沒有查到背後的真正指使者,但卻找到瞭秦翹的藥箱。
賀蘭青陽是個聰明人,早在他準備放走秦翹的時候,他就想到後面會發生的事情。讓小瞳將藥箱交回到瞭沈巍山手中,還留瞭線索給元初,讓他順藤摸瓜查到沈巍山頭上。
即便元初對沈巍山用藥控制,也未必能從沈巍山口中得到有用的東西。賀蘭青陽早就給沈巍山下瞭毒,一旦元初用藥,沈巍山必死無疑。
此毒下的十分隱蔽,隻要不毒發,元初也察覺不瞭。
幾日後,元初帶著秦翹的藥箱回到關山鎮,柯鳳緊隨其後。柯鳳心情不錯,跟著元初回到醫館,不等元初開口說什麼,她就已經將事情經過講瞭一遍。
聽完柯鳳的話,秦翹抬頭看向元初,“師兄不用擔心,我見過那人,他若再出現,即便他換瞭一張臉,我也會認得他。”
“我隻是擔心他再對你出手。”元初若有所思的看秦翹一眼,“翹翹,我一直不曾問你。三年前,你失蹤之前發生的事,你可還記得?”
秦翹蹙眉,努力去回想,一些畫面在腦海中浮現,但她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我去瞭齊蘭山……然後中瞭計,被那人暗算跌落懸崖……”
“那人是誰?可是此次綁架你的面具男人?”元初問道。
秦翹想瞭想,畫面依舊模糊,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
她伸手揉著太陽穴,“記憶太模糊……我有次逃離的時候,腦子不小心撞在瞭樹上。雖因此恢復瞭以前的記憶,有些記憶卻模糊不堪,記得不是十分清晰。”
元初立即去檢查她後腦勺的傷勢,“你這丫頭,為何不早說?”
“師兄放心,傷口早就愈合瞭。眼下也看不出什麼。何況,我自己就是大夫,回來後也曾給自己調理身體。”秦翹說道。
元初仍不放心,堅持要看一看秦翹的後腦勺。但是,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一個紅印。雖是如此,他卻十分心疼。後腦勺十分堅硬,得受到多大的撞擊,才會破瞭個洞?
“還疼嗎?”他心疼的問。
秦翹搖頭,“早就不疼瞭。”
柯鳳忽然上前,一把將元初推開,自己湊過去看秦翹頭上的紅印,罵道,“要是往我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替你報仇!”
她有意無意的將元初擋在外面,自己則置身在秦翹和元初的中間。
秦翹有些哭笑不得,隻能轉移話題,“師兄,師父何時到關山鎮?”
“應該就在這兩日。”元初回答道。
“還有兩日的時間,應該夠瞭。”秦翹自言自語的道。
接下來的兩日,秦翹都呆在秦傢村,幫助秦憲將作坊正常運作起來。除瞭作坊的正常運作,她還和劉勛見瞭一面,讓他挑好鋪面,開一間賣養顏膏的鋪子。
劉勛和秦翹合作開的藥膳館生意越來越好,幾個月時間賺的銀子,比他一年賣藥材掙的銀子還多。他十分願意繼續和秦翹合作下去,爽快的答應瞭開鋪子的事情。
鋪子運行的事交給劉勛去辦,養顏膏交給秦憲去生產,秦翹則是背後出謀劃策的人。這一次養顏膏的利潤,分三分。秦翹一人拿瞭三成,一成給秦傢的人,剩下兩成則是她的。
而其餘的七成,則是劉勛三成和秦傢村四成。
四成的利潤,若是養顏膏賣得比藥膳還好的話,利潤十分可觀。劉勛擁有三成的利潤提成,十分高興,對這樣的分配沒有任何意見。
秦傢村的村長自然也沒有意見。不管是養顏膏的前期投入,還是後期的投入,秦傢村都沒有出過一分銀子。
他們隻需要出一些力氣活,就能分到四成,心裡別提多高興瞭。
金秋十月,秦翹在秦傢村忙活瞭兩日,第三日回醫館的時候,已經很晚瞭。自從她恢復記憶,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魂穿,而是胎穿。
夢境中雪夜艱難生下孩子的那位女子,是她的母親。
對於哪些模糊記憶以及秦傢人刻意對她隱瞞的事情,她並沒有去深究和細想。她想,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記起瞭過去的種種。
這些記憶裡,模糊不清或者沒有印象的,肯定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和事。所以,她並沒有去深究。
目前,她心裡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便是為她的生母秦氏,討回一個公道。
她一回到醫館,就追著元初和柯鳳問自傢師父到瞭沒有。三年未見,她心裡很是掛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