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秦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可需要我派人過去幫忙?”
秦翹搖頭,“不用,我身邊有兩個得力的丫鬟。”
說完,秦翹轉身就往外面走。一路上,秦翹發現秦傢各房的小姐和公子都偷偷摸摸的藏在隱蔽處打量她,或許對她感到十分好奇。秦翹唇角勾瞭勾,這裡畢竟是她母親的娘傢,她始終是要回來的。
此時,天色已暗。將軍府的案子水落石出之時,便已接近傍晚,秦翹回到秦傢又與秦老夫人說瞭一會兒話,自然天色就暗瞭下來。這個時候隻怕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見蕭鈺,要暗訪?
她心裡冒出這麼個念頭後,讓車夫將馬車趕回瞭秦宅,又吩咐華芝和華菱收拾明日要去秦府的東西。
岑月聞訊趕來。今日白日裡發生的事情,京城裡已經傳遍瞭,岑月每日守著一品香繡,自然能夠很快的聽到這些消息。她知道秦翹要回秦府,心底十分不舍和彷徨。
“小姐,你果真要回去?”說完,岑月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合適,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小姐回傢後,一品香繡要怎麼辦?”
秦翹看著岑月說道,“一品香繡有你在,我很放心。”
岑月最近雖然依舊全面接手瞭一品香繡,但真的聽見秦翹這樣說,她還是有些害怕的。她害怕自己做不好,最後辜負瞭秦翹的期待和信任。
但是,在秦翹這般堅定和信任的目光註視下,她不自信的話變成瞭堅定和自信的話。
“好,岑月絕不辜負小姐的信任和期盼。”
但她心裡始終不舍秦翹,“小姐離開這裡後,還會常回來嗎?”
秦翹笑道,“當然。秦府就在京城,你有什麼事,也可以派府裡的人過去找我。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岑月松瞭一口氣,臉上這才有瞭一些笑容,“那就好。小姐可不能丟下我們幾個,我們這幾個是要一輩子都要跟著小姐的!”
桓兒就在岑月身邊,聽懂瞭岑月的話,他來到秦翹身邊,抱住秦翹的手臂不撒手,“桓兒舍不得姐姐離開,姐姐可以不要走嗎?”
秦翹蹲下身,摸瞭摸桓兒的頭,“姐姐不是離開,隻是不在這裡住而已。等姐姐回到傢安頓好,再將桓兒接過去好不好?”
桓兒想瞭想,回頭看一眼岑月,“桓兒很想同姐姐一起住。但是,桓兒也舍不得娘親。姐姐,你能繼續住在這裡嗎?”
秦翹想瞭想,選瞭個折中的法子,“桓兒如果想姐姐瞭,姐姐就來陪桓兒玩好不好?或者,叫上你娘親去姐姐的傢住上幾日?”
桓兒想瞭想,覺得這樣是個不錯的法子,便乖巧的點瞭點頭,“那姐姐要說話算數。”
說完,他伸出自己的小胖手要和秦翹拉鉤鉤。秦翹笑著同他拉鉤鉤,二人又說瞭一會兒話,才讓人將他領下去。離開之前,秦翹還有很多事要交代岑月去辦。
秦老夫人上次得瞭秦翹的話,已經選瞭丫鬟和仆人以及護衛送來秦宅。所以這裡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可靠和可信的,因為都是秦府的傢生子。
華墨和華春去瞭莊子上,制作胭脂水粉的作坊已經建設得差不多瞭,兩個人要過去那邊熟悉一下環境,並培訓一部分心靈手巧的人先帶起來。
所以,秦翹離開秦宅後,岑月便是成為秦宅的半個主子。一品香繡那邊的事情依舊是岑月在打理,不過已經在挑選合適的接班人瞭。按照秦翹的意思,岑月今後不會隻局限在這裡的一間鋪子。
她會成為秦翹的得力助手,協助秦翹打理和處理各處莊子和鋪子的大小事宜。秦翹對岑月給予厚望,岑月也沒有讓她失望,這段時間已經都做得很好,並且學習能力也強。
秦翹知道自己回到秦宅意味著什麼,她將踏入京城的宅鬥圈。
按理,母親身上背負著的污名已經除去,她並沒有繼續呆在京城的理由。但是,她可以一走瞭之,秦傢呢?畢竟是她母親當年拼命護著的娘傢,她不能一走瞭之,把母親用命換來的傢給毀瞭。
母親拼命都要守護的人,雖然心底很不情願,但她卻不得不守護。因為,秦傢是母親的娘傢,也是母親的根。母親已經不在瞭,她不希望她出生和生活過的秦傢也不在瞭。
她身為蕭鈺的未婚妻,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皇傢人會怎麼想?他們會把秦傢人如何?
還有一個需要留下的理由便是,將軍府此次隻是名聲受損,根基卻並未受到沖擊和動搖。它依舊是將軍府,隻是名聲大不如從前瞭。一旦她離開,將軍府不能將矛頭對準她,自然會轉移對準秦傢。
到時候,秦傢又該如何承受住皇傢和將軍府的兩重怒火?
所以,她還不能離開。眼下,也不是離開的時候。
到瞭夜深人靜的時候,秦翹換瞭一身夜行衣,施展輕功,輕盈快速的翻越過房簷,去的方向,正是攝政王王府的方向。攝政王王府的位置並不難找,幾乎京城的人都知道,攝政王的王府坐落於皇宮外不遠的長安街並占據瞭整條街。
長安街整條街都是王府的,想要進入王府,並準確的找到蕭鈺的寢宮所在,沒有王府佈局圖,根本就辦不到。索性,秦翹並沒有想進王府暗殺攝政王,所以她偷偷潛入王府後不久,便暴露瞭。
王府的護衛將她圍得水泄不通,“什麼人!”
“蕭北七的人。”秦翹十分從容的回答那護衛頭領的話,並打出瞭蕭北七的名頭。她尋思著,蕭北七竟是攝政王的人,又是一員猛將,王府的人肯定知曉他的身份。
那護衛頭領打量他一眼,對她的話明顯不信,“哦?蕭元帥的人?蕭元帥的什麼人?”
“什麼人也是你能探聽的嗎?讓開!我有要事要見攝政王!”秦翹假裝生氣的道。她一身冷然氣質,生氣起來,還真有幾分高人的不屑和憤怒。
“你說你是蕭元帥派來的人,可有信物?”那護衛頭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