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七自然也聽出來瞭,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崩瞭呢?
賀太妃為蕭北七解惑,“自你領兵出征以後,太皇太後就被皇帝給軟禁瞭。”
蕭北七說道,“兒臣今日才帶著證據回京,太皇太後就崩瞭。這件事來得蹊蹺,隻怕裡面沒有這麼簡單。”
“兒臣去壽康宮看看。”
賀太妃點瞭點頭,“去吧!”
太皇太後是先帝爺的皇後,蕭北七名義上的嫡母,她崩瞭,蕭北七自然要去守孝。
正好蕭北七夫妻二人還在宮中,當即就趕去瞭壽康宮。
蕭季尚未離開壽康宮,不過身上染血的衣裳已經換瞭下來。
“皇叔,皇祖母她去瞭!”他的情緒十分低落,太皇太後雖然做瞭很多錯事,但她從始至終都不曾傷害過他。
對他下毒的人,他一直相信另有其人。
太皇太後所做的一切,或許是為瞭賀蘭世傢,又或許是為瞭她自己。對他這個孫兒更多的也是利用。
但她從未傷害過他。
她是他的親祖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毒死瞭……身為皇帝,他很震驚,同樣也很氣憤。
身為皇帝的權威被人挑釁,他如何能不氣憤?
此時面上神情還算兜住瞭,心底其實早已怒極。但他是皇帝,要查到背後真兇,隻能努力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死的?”蕭北七神情淡漠的問道。
太皇太後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嫡母,但卻一直想要他死,得知她死瞭,他沒有當場笑出來,已經算是克制給足瞭皇傢面子。
蕭季神色復雜的看瞭一眼蕭北七,“皇祖母死得蹊蹺,朕會派人徹查此事!皇叔和皇嬸今日才剛剛回京,還是先回王府歇息一晚,明早再進宮給皇祖母守孝不遲!”
蕭北七本來也隻打算過來看看,禮儀方面盡到就行,並沒有打算今天就開始給太皇太後披麻戴孝。太皇太後才剛剛崩瞭,消息還沒有傳出宮去,宮裡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所以,他並沒有拒絕蕭季的好意,帶著秦翹離開瞭皇宮。
回程的路上馬車行駛得不快,二人因為遊玩耽誤瞭不少時間。但是,畢竟是在趕路,多少有些疲憊。二人才剛剛回京,太皇太後就崩瞭,之後要忙的事情可不少,自然要先回王府休整一番。
蕭季賞賜給蕭北七的東西,蕭北七雖然沒有接旨,東西卻還是賞賜瞭下去,跟著蕭北七一同入瞭王府。
薛容早就收到消息兩位主子今日要回府,府中一切他都準備妥當。
蕭北七和秦翹回到府邸,二人先去沐浴更衣。等秦翹沐浴更衣出來,蕭北七已經不在房間。
“王爺呢?”秦翹問華芝。
華芝回答道,“稟王妃娘娘,王爺去書房處理堆積的公文去瞭。”
秦翹點瞭點頭,蕭季雖已經架空瞭蕭北七手中的權力,但蕭北七依舊有自己暗中的勢力,每日也有許多事務要處理。
蕭北七去瞭一趟南疆,幾個月時間不在京城。除瞭緊急公文會加急給他處理外,其餘的隻怕還積壓在書房。以至於蕭北七剛剛回到王府,就要趕緊處理公文。
加上太皇太後崩瞭,蕭北七和秦翹明日一早又要進宮守孝。所以,蕭北七得抓緊時間,先處理一些緊要的事情才行。
“王妃,王爺吩咐說晚飯不用等他。”華芝說著拿著一張幹凈的毛巾上前,“王爺還叮囑奴婢,一定要將王妃的濕頭發弄幹瞭,才能讓王妃上床睡覺,避免著涼。”
華芝繼續羨慕的道,“王爺對你這般細致,王妃你可真有福氣。”
秦翹輕咳一聲,不讓華芝繼續說下去,“你這丫頭,最近越發嘴貧瞭?”
“奴婢不敢。”華芝嘴上雖這麼說,臉上卻是掛著熟稔又自然的笑容的。
她拿著幹凈的毛巾上前,給秦翹擦拭頭發,“王妃可是現在就要休息?”
秦翹搖瞭搖頭,“華菱,你去秦宅瞧一瞧,我養父和養母他們如今可好?”
太皇太後崩瞭,最近幾天她估計都沒有時間回秦宅瞧一瞧。
“是。”華菱領命離開,
秦翹半瞇著眼睛,由著華芝擦拭頭發。等頭發擦拭好,秦翹從書架上選瞭幾本書打發時間。
不過,連日趕路,她總歸精神不好,沒有看一會兒,就打起瞌睡來。華芝勸瞭幾句,她才上床睡覺。這一睡,就睡到瞭天黑。
“華芝?”秦翹喚瞭華芝一聲,華芝就在外間守著,聽見聲音很快就進來點瞭蠟燭,侍候秦翹起身。
“華菱可回來瞭?”秦翹問道。
華芝回答道,“姐姐早就回來瞭。知道王妃娘娘睡著瞭,正候在外面,等著王妃娘娘問話呢!”
秦翹點瞭點頭,喚瞭華菱進來問話,“如何?”
華菱回稟道,“秦老爺和秦夫人一切都好,還讓奴婢帶話,讓王妃娘娘不要擔心。不過……”
華菱頓瞭頓,抬頭看瞭秦翹一眼,似有些猶豫要不要說起這番話。
“不過什麼?”秦翹問道。
“秦府那邊的秦老夫人估計不太好瞭。聽聞,前幾個月秦老夫人的神智便有些不清不楚。如今人已經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好幾日瞭。”
“秦府那邊幾乎將京城有名氣的大夫都找去給秦老夫人瞧過瞭,大夫都說秦老夫人隻怕熬不過這個月瞭。”
聞言,秦翹猛地站瞭收拾好藥箱,就要出去。
無論如何,秦老夫人都是她的外祖母,知道她不好瞭,如果不去看一看,她這一輩子隻怕都會良心不安。何況,自從她進京以後,秦老夫人都在想法子彌補她。
“王妃娘娘,你不要沖動。你如今可是攝政王王妃,這個節骨眼上你去秦府給秦老夫人看病,太過引人註目,對秦府並非好事啊!”華芝勸道。
這一點,秦翹冷靜下來後,也想到瞭。
她離開京城之前,明明給秦老夫人留瞭藥方,隻要按照方子服藥,她中風的癥狀即便無法痊愈好轉,也不會惡化。怎麼好端端的就惡化瞭呢?
“可有打探清楚,秦老夫人的病為什麼加重瞭?”秦翹問華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