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不免反思,剛剛作為吃瓜群眾的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話,將秦翹給得罪瞭。
剛剛的一切發生得太快,等眾人反應過來之後,秦翹已經帶著人離開瞭筆墨齋。
“剛剛王妃娘娘是如何繞開陳夫人離開筆墨齋的?”有人小聲的問道。
雖然秦翹已經離開瞭筆墨齋,但說話的人仍然壓低瞭聲音,大概是被秦翹身上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給震懾到瞭,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沒有看清。王府被襲之時,就有傳聞說王妃娘娘武功瞭得,這才沒有被刺客得逞。那時聽著,還以為是別人誇大其詞。如今親眼見到……咱們的這位攝政王王妃來自江湖,又怎麼可能不會武功呢?”
“不錯。神醫谷的人不僅醫術瞭得,武功也都不錯。且王妃娘娘又是宋神醫的愛徒,自然得其真傳……攝政王能娶到宋神醫的愛徒為妻,是南燕的福氣啊!”
“可不是?我還聽說瞭,薑大將軍和南平王打瞭敗仗,受傷的傷兵就有三萬。幸虧王妃娘娘及時趕到,救治傷兵的同時,又利用閑暇時間,培養瞭上百人醫護人員。”
“有瞭這一批醫護人員,大大的提高瞭救治傷兵的速度和時間。”
一時間,筆墨齋裡都是對秦翹的稱贊聲。
而剛剛蘇離的行為要多可笑,便有多可笑。
蘇離心中後悔極瞭,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剛剛同她一路來的姑娘和夫人們,紛紛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甚至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快速的撇開頭,假裝和蘇離不是一路的。
以前,她們聚在一起說秦翹壞話的時候,個個都義憤填膺,恨不得一人吐一口唾沫,將秦翹給淹死。但是,真的和秦翹對上的時候,卻一個都不敢站出來。
她們總在她耳邊說,秦翹搶走瞭薑風音的王妃之位。那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薑風音的。
她這個人,仗著祖父和父親都是大理寺卿,說話做事從不經腦子。她雖然和薑風音有些不對盤,見面總喜歡刺她幾句。但也沒有到討厭的地步,且聽旁人說得多瞭,便以為別人口中說的就是事實。
秦翹為母正名,她和蕭北七的婚事,是賀太妃同其母親定下的,並非是同將軍府定下的。隻是,定下婚約之時,秦翹的母親還是將軍夫人罷瞭。
將軍府硬要說攝政王和將軍府定下婚事,雖說有些牽強,但也說得過去。
要是秦翹沒有帶著定親信物回京,將軍府和攝政王王府的婚事,怕是就這麼定下瞭。但是,將軍府隻怕也沒有料到秦翹會回京。
不,將軍府的人隻怕都不知道秦湘生下瞭個女兒,還被神醫谷收養瞭。
雖然事實如此,京城裡無人不曉,無人不知。但若是總有人在蘇離的耳邊說這些都不是事實,真正的苦主是慕容煙和薑風音呢?
所以,秦翹讓華芝上門問蘇傢那幾句話裡面,有句話算是問對瞭。蘇傢兩代人都是大理寺卿,教導出來的嫡女卻是個不辯是非的,也不知蘇傢到底怎麼教養女兒的。
蘇離此時在筆墨齋已經待不下去,眾人看她的目光,或諷刺,或看笑話,有的甚至深表同情,更有甚者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最後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隻怕不用一日的時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蘇離在筆墨齋得罪瞭秦翹,成為笑話的事情。
“夫人,我們回哪裡?”蘇離的貼身丫鬟小聲問道。
王府的人已經去蘇府問罪瞭,她們自然不能回蘇府。但是,不回蘇府,回陳府……蘇離今日在筆墨齋鬧下這樣的事情,陳府的人隻怕也容不下蘇離。
“回陳府。”蘇離目光有些恍惚,她此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腦子裡不斷閃現的是筆墨齋裡的哪些眼神。
“夫人……”小丫鬟想要說什麼,見蘇離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到嘴邊的話也咽瞭回去。
秦翹離開筆墨齋後,便帶著東西回瞭王府。
一行人剛到王府不久,王府的小廝便來稟報,蘇府蘇大人求見。
“將人引到客廳。”秦翹說道。
小廝很快退下,秦翹整理瞭一下儀容,去客廳見蘇大人。
蘇傢有兩位蘇大人,一位是退居下來的蘇老大人,一位是蘇老大人的嫡子,小蘇大人。秦翹剛剛忘記問,來的人是蘇老大人,還是小蘇大人,去客廳的途中,正要派人去問,便見到蕭北七從書房那邊走瞭過來。
蕭北七徑直到瞭秦翹跟前,“聽聞你在筆墨齋的時候,被蘇大人的女兒無禮對待,你要問蘇大人的罪?”
秦翹點頭,“有何不妥之處嗎?”
“倒沒有。不過,蘇大人的老師如今正是南亭書院的院長。”蕭北七提醒道。
“哦?”秦翹微微挑眉,“憑王爺的身份,區區一個南亭書院的院長,還能不賣王爺面子?”
聞言,蕭北七勾唇笑瞭起來,笑容溫和,看秦翹的眼神寵溺而又溫柔。
“王妃說得對,有本王在,還不必他蘇牧賣這個面子。”
說著,他伸手去牽秦翹的手,“走吧!蘇牧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吃素的,未免你吃虧,本王陪著你一起去會一會他。”
秦翹倒是沒有拒絕,她對朝堂上的官員性子如何並不瞭解。涉及南燕朝局和南燕官員的事情,蕭北七出面,自然比她出面好一些。
她不善權謀,也就醫術還算不錯。且她自幼在神醫谷長大,穿越前和穿越後,心裡裝得最多的也是醫術。
嫁給蕭北七,留在京城,如果沒有蕭北七在她身後為她遮風避雨,她在京城隻怕混不瞭多久,就會被人逼得離開。
夫妻二人手牽著手出現在客廳。
已經在客廳裡等候著的蘇牧並沒有落座,見到二人手牽著手走來,首先便是目光閃瞭閃,不過很快藏起瞭自己的心思。
“下官見過攝政王和王妃娘娘。”蘇牧恭敬的對著二人見禮。
“免禮。”蕭北七牽著秦翹的手從蘇牧身邊走過,領著秦翹到瞭主位上坐下,自己卻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