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翹……”蕭北七看著眼前的人,真真切切的,冷著一張清秀的小臉,一臉關切的在替他診脈。
這才是他的阿翹,不驕不躁,冷靜從容。
他朝她靠近瞭幾分,整個身子幾乎都移在瞭她身上,“阿翹,我難受。”
他整個人滾燙得好似著火瞭一般,即便隔著衣衫,秦翹都能感受得到他散發出來的熱度。
秦翹按在他脈搏上的手指緊瞭幾分,他脈象很亂,像是有幾股真氣在他體內橫沖直撞一般。這種情況,要麼是練功走火入魔才會出現,要麼便是著瞭別人的道。
秦翹看一眼被她一覺踹飛的房門,剛剛她要是晚來一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薑風音為瞭得到蕭北七,竟然連下三濫的招數都想出來瞭。
“阿翹。”蕭北七伸手抱住秦翹的腰身,頭在她頸項間蹭瞭蹭,“我好熱,好難受。”
秦翹想要罵他一句,但想想這種事也是防不勝防,怪不瞭他。
隻是,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蕭北七應該不會吃薑風音準備的東西,那他是怎麼著的道?
思及此,秦翹用銀針紮瞭一下蕭北七的手指,取瞭一滴血放入系統內,分析他到底是中瞭什麼毒。
不過簡單的幾個動作,蕭北七整個人就好似八爪魚一般纏在瞭她身上,渾身熱得可怕。要不是她也是習武之人,被他這麼高大的男人纏著,隻怕早就支撐不住,倒地上瞭。
幸好她武功不差,要不是蕭北七太高,她將他攔腰抱起來行走不方便,她輕松抱起他都沒有問題。
“蕭北七,你冷靜點。”秦翹無奈的道。
蕭北七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著,裡面全是迷茫的氤氳霧氣,那團霧氣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且越燒越烈。
秦翹無奈,好在他還算安分,並沒有動手動腳。
但是,她也不宜將他放在此處太久。
幸好此地距離王府不遠,她招來王府的侍衛,搭把手將蕭北七抬上瞭馬車。
馬車上,蕭北七就開始不老實瞭。
秦翹隻能用銀針紮他穴位,令他神智可以保持一絲清明。
“阿翹……”他聲音沙啞,終於將纏在秦翹腰間的一隻手收瞭回來,伸手揉著額頭,“我、我這是怎麼瞭?”
“你著瞭薑風音的道。”秦翹聲音冷瞭幾分,“你回來的一路上,可遇到什麼人,又或者發生瞭什麼奇怪的事情?”
蕭北七難受得厲害,他用力回想自己回府中發生的事情,“關悅曾攔瞭我的馬車,之後馬車裡便一直飄著一股香味。等我騎馬經過必經之路,又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
“這香味比之前關悅攔我馬車時候的香味更濃鬱幾分。”
“香味?”秦翹蹙眉,“這味道可有什麼相似之處?”
蕭北七努力回想,“味道一次比一次濃鬱,倒是沒有相同之處。像是不同的香氣。”
聞言,秦翹陷入沉思。
薑風音花費瞭這麼多的心思,先是關悅攔住馬車,後算準瞭蕭北七會騎馬經過巷子,又在巷子裡暗算蕭北七。薑風音想要的,隻怕不僅僅是蕭北七這個人吧?
說起香氣……秦翹忽然想到,那日她被流民攔路,馬車之上蕭北七動情,也說她身上有股好聞的香氣。但是,她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聞到。
秦翹眸子一亮,想通的同時,系統也給出瞭相應的答案,同她的猜測一模一樣。
蕭北七的確中瞭毒,這種毒叫羊角花。此毒的果子無色無味,將果子的粉末撒在心愛的女子身上,男子再次問道羊角花粉的味道,就會心煩意亂。
羊角花的果子無色無味,但一旦撒在瞭男子心愛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或許聞不到。但男子卻會因為不斷的動情,而問道姑娘身上的香味。
這是一個引子,如果單單隻是羊角花果子的粉末,此毒並不能形成。
還得想要將羊角花花粉的香味散播出去,讓這男子吸入。此時,男子會出現心煩意亂,心跳加速的癥狀。
羊角花花粉的香味極淡,與羊角花的香味不同。花粉香味清淡,羊角花的香味卻濃烈。
流民攔路那日,秦翹被人撒瞭一把粉末,當時她屏住瞭呼吸,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便以為沒事。殊不知,這粉末就是羊角花的果子粉末。
果子粉沾在她的衣服上,無色無味,一兩天的時間都不會消散。蕭北七夜晚與她睡在一處,這引子自然種成功瞭。
再後來,便是關悅第二次撒出的羊角花花粉,讓蕭北七中毒更深。
等薑風音出現,蕭北七聞到羊角花的香味,羊角花的毒算是成功下在瞭蕭北七身上。
這羊角花,分三次下毒,必須算計得極其精準,才能下毒成功。且間隔的時間還不能太短。
如果今日秦翹沒有正巧出府,遇到半路被人截殺的王府暗衛,也不會知道蕭北七中瞭毒,被薑風音帶到院子裡。
羊角花是一種能迷惑人心智的藥。若隻是羊角花,蕭北七種的毒,並不算成功。
隻有服用逍遙散的女子,同蕭北七發生瞭關系,這毒才算完全成功,並且無解。終此一生,蕭北七都會聽命於這名女子,被這女子控制。
並且,蕭北七也會很慘。他會淪為這名女子的仆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自己的思想,心裡眼裡隻有這名女子。
思及此,秦翹後背不免冒出一層冷汗來。
據她所知,羊角花十分難得,十年一開花,十年一結果。且生長的地方,有劇毒蟒蛇出沒,很難采摘。
秦翹在神醫谷多年,隻聽聞過這種藥物,卻從未見過。
而逍遙散則是用守護羊角花的劇毒蟒蛇的蛇膽制作而成的毒藥。女子服用此藥,可以永葆青春,但也因為此毒,每月毒發之時都需要仆人服侍,才能緩解痛苦。
換而言之,服用羊角花毒藥的男子,是服用逍遙散毒藥女子的解藥。女子可以靠中瞭羊角花毒藥的男子解毒,但中瞭羊角花毒藥的男子,卻要一輩子被女子牽引和控制,成為女子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