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一瞬,猶豫瞭一瞬才問道:“屬下不懂主子為何選在此時動手。”
劫持瞭攝政王王妃,就意味著郡王和攝政王正面宣戰瞭。
“本郡王籌謀得夠久瞭,再不動手,難道等到蕭北七抓住瞭本郡王的把柄,先發制人才好?”蕭允榮今日的心情好像特別好,對屬下的提問,簡直有問必答。
以至於黑衣人的膽子也大瞭起來,竟然開口說道:“那世子爺怎麼辦?”
蕭允榮做的事情,蕭允熙雖然知道,卻從未沾手。
但是,一旦蕭允榮所做的事情被蕭北七抓住瞭把柄,被蕭季知曉。蕭允熙是梁王府的世子,即便沒有沾手,也難逃其責。何況,蕭允榮是蕭允熙一母同胞的弟弟。
二人是雙生子,除瞭氣質和性格不同,身高和樣貌都是一樣的。
黑衣人的話剛剛問完,就感受到一道極冷的目光朝他掃瞭過來。他頭皮一陣發麻,頓時低下頭來。
卻聽見蕭允榮說道:“本郡王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的不作為,便是認可和縱容。有本郡王的一日,便有他的一日。本郡王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又怎能獨活於世?”
“他和本郡王可是雙生子,同生自然共死。”
他勾著唇淺笑,黑衣人更加摸不透他的心思。說他對哥哥無情,不顧哥哥的死活,他又十分在乎哥哥。說他在乎哥哥,他有時候對哥哥又顯得十分的清冷。
一路上,二人沒有再說話。
到瞭地牢入口處,蕭允榮忽然停下,對一旁的黑衣人吩咐道,“取個面具來。”
黑衣人一愣,“主子剛剛不是說……”
“你不覺得這樣也很有意思嗎?”蕭允榮溫柔笑道。
黑衣人不懂蕭允榮的意思,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取瞭一張鬼臉面具來。他想著竟然要有意思,總不好主子戴著面具,他不戴吧?
於是,他也戴瞭一張。
蕭允榮戴著的是鬼王面具,黑衣人戴著的則是惡鬼的面具。
二人進入入口,前面領路的人立即點亮瞭地牢裡面的燭火。不一會兒,漆黑的地牢裡就有瞭亮光。
被關在地牢裡面的秦翹聽見外面的動靜,早已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瞭過去。便瞧見有人拿著火折子將墻壁上的油燈點亮瞭。拿著火折子那人的身後跟著兩個帶著鬼面具的人。
從她聽見聲音到二人來到地牢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可見地牢入口離此處並不遠。
地牢裡有瞭光,她便打量清楚瞭地牢四周。這件地牢並不大,隻有兩間牢房。關押她的牢房對面,還有一間空著的牢房。
秦翹看一眼走到牢房大門前的兩人,“你們是什麼人?”
蕭允榮戴著鬼王面具,秦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掛著溫柔的笑容。他抬瞭抬手,之前領路點燈的下人立即拿出鑰匙,將地牢的牢門打開瞭。
“攝政王王妃。”他含笑喚瞭秦翹一聲。
秦翹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隻覺得耳熟,在哪裡聽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她仔細打量著說話的男人,試圖從他身上看出破綻來。
“你劫持本宮,意欲何為?”秦翹冷聲問道。
蕭允榮勾唇笑瞭笑,“王妃娘娘聰明過人,怎會猜不到我劫持你的原因?”
秦翹默瞭默,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都過瞭一遍,再想起蕭北七曾經的懷疑。她仔細打量起眼前站著的男子,聽聲音很是年輕,且身高也與她當日見到的蕭允榮差不多。
“蕭允榮,你劫持本宮是想要要挾王爺吧?”
聞言,蕭允榮笑出瞭聲,“王妃娘娘就是聰明。隻是,你隻猜對瞭其一,卻沒有猜對其二。”
蕭允榮能親自站在秦翹跟前,就不怕他認出自己的身份。不過,秦翹能這麼快猜到他的身份,他並不驚訝。這更加證實瞭他之前的猜測,蕭北七其實早就懷疑他瞭,隻是苦無證據罷瞭。
“哦?那敢問其二是什麼?”秦翹冷靜的問道。
“你很快就知道瞭。”蕭允榮並不回答,卻說道:“這件事,也算是我幫你一個忙。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反抗。否則傷者或者碰著,蕭北七他該心疼瞭。”
說完,蕭允榮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秦翹叫住瞭蕭允榮,“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準備將本宮關在這裡多久?”
蕭允榮卻並不回答秦翹的話,帶著人離開。
秦翹喚瞭幾聲,沒有得到蕭允榮的回應,隻能作罷。
地牢裡重新陷入黑暗,秦翹沒有再浪費力氣,安靜的坐在角落裡。蕭允榮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乖乖聽話。那她偏不,看他能拿她如何?
天邊漸漸破曉,攝政王王府的侍衛基本上都派出去尋找秦翹的下落。整個王府此時是守衛最薄弱的時候,幾道人影悄無聲息的翻過王府高高的院墻,往墨淵閣的方向摸去。
此時天邊正要破曉,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加上王府的護衛基本上都被調遣瞭出去,幾個人影很快就摸到瞭墨淵閣內。
幾人似乎對王府的地形十分瞭解,很快就找到瞭主院,並潛入瞭主院蕭北七和秦翹的寢房。
然而,就在他們的手碰到主院房間門扉的一瞬間,幾道利箭就朝他們射瞭過去,其中一人閃躲不及時,手掌直接被定在瞭房門之上。
“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來不及多想,同伴立即拔掉瞭他手背上的利箭將他拉扯到瞭一旁。
“糟瞭,他們早有埋伏,我們上當瞭!”
隻是,他們再要退出已經來不及。
王府的侍衛早已圍瞭過來,在偷襲者正要出手反抗之時,快速的朝他們撒瞭一把藥粉。幾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服毒自盡,就被藥暈瞭過去。
“王爺果真料事如神。”薛容笑道,吩咐王府侍衛將人帶下去,將身上的毒藥取走,留住性命先關押在地牢裡面。
與此同時,被困在地下暗道裡面的蕭北七並沒有繼續尋找出口。他和薛十三仿佛走累瞭一般,又回到瞭原地,坐在地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