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吳雙回答道。
秦翹亥時上床睡覺,感覺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並沒有睡著,也沒有睡多長時間。卻沒有料到,竟然也睡瞭兩個時辰。
“我要出去一趟。”秦翹想到紙條上的時間是醜時三刻,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可以給她準備。
“這麼晚瞭,王妃娘娘要去何處?”吳雙擔憂的問。
秦翹則道:“你跟我一起去。不用擔心,我會讓薛十三帶人在暗中保護我們。”
吳雙這才松瞭一口氣。
二人準備瞭一番,穿瞭夜行衣準備出門,正巧遇到去追人未果的薛十三。薛十三見二人穿瞭夜行衣,來不及給秦翹見禮,著急的問道,“王妃娘娘要出去?”
“有人送瞭消息來,我不出去看看,怎麼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秦翹說道。
薛十三卻十分謹慎,“王妃娘娘,主子應該很快就回來瞭。不如等主子回來後,再從長計議?”
秦翹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這樣的眼神令薛十三頭皮一陣發麻,他垂下眼簾,不敢再看秦翹的眼睛。
主子將秦翹視為珍寶,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呵護著。上次秦翹被蕭允榮給劫持,主子不眠不休的尋找她的下落,周身散發出仿佛下一秒就能毀滅一切的氣勢,讓他們做下屬的靠近的時候,心底都是膽戰心驚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王妃出去冒險。
“你對本宮沒有信心,莫不是對你也一點信心都沒有?”秦翹反問道。
薛十三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秦翹並非自己出門,而是帶足人手出門。
不等薛十三回答,秦翹又道:“放心,本宮有瞭上次被人劫持的事情,這一次又怎會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帶人遠遠的跟在我和吳雙身後,有什麼事,我們以煙花為信號,你速度帶人上前救援。”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薛十三一臉嚴肅的領命,並說道,“剛才送信的人輕功瞭得,屬下派人追出去,很快就被對方給甩掉瞭。信上的地址肯定有詐,如果有問題,還秦王妃娘娘不要以身犯險,交給我們去辦即可。”
“本宮心中有數,你且帶人跟著便是。”秦翹說道。
一行人很快準備好,沒有驚動都督府任何人,翻墻出瞭都督府。
蕭北七居住的院子,除瞭他帶來的親衛外,自然還有宣武侯的人。但這些人夜裡並不需要值守,剛剛送信的人輕功瞭得,內功不屬,即便吳雙喊瞭那麼一聲,也沒有引起宣武侯的人太大的反應。
倒是蕭北七自己的親衛十分警醒,這才能在吳雙喊瞭一聲後,立即做出反應追著那人出瞭都督府。不過,那人武功也是瞭得,竟然甩掉瞭蕭北七的親衛。
蕭北七此行出京帶在身邊的親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今夜前來送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醜時三刻,秦翹準時出現在信中寫的地址。因為要求她單獨來此處,她並沒有帶吳雙進來。
這裡是玉關城外一處破敗的城隍廟,廟並不大,屋頂還破瞭幾個大洞,抬頭能看見星空。
秦翹站在城隍廟內,安靜的打量著四周。
雖是深夜,但今晚月亮十分明亮,借著月光,秦翹將城隍廟內打量瞭一遍。除瞭正前方一尊掉瞭漆的石像,還是無頭的那種,四周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秦翹打量著正前方的石像,周圍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周圍的蟲鳴聲。這一處城隍廟位置十分偏僻,因為荒廢的年生久的緣故,附近長瞭不少雜草。
吳雙和薛十三等人就藏在雜草裡,隻要城隍廟裡傳來響動,他們就會沖進去保護秦翹。
隻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藏在雜草裡的吳雙等人並沒有看到有人進入城隍廟。而城隍廟裡的秦翹,幾乎將城隍廟內能藏人的地方都看瞭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正當秦翹以為對方發覺她並非獨自前來,所以並不打算現身的時候,安靜的城隍廟裡傳來瞭一陣聲響。秦翹循聲看瞭過去,發現墻角的破洞口裡鉆出來一隻小松鼠。
小松鼠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光,它鉆進城隍廟後便坐下瞭,似在認真打量秦翹。
“小傢夥膽子倒是挺大。”秦翹朝小松鼠走瞭過去,那松鼠偏瞭偏頭,並沒有受到驚嚇躲開,依舊坐在原地不動。
秦翹走瞭過去,將它耳朵上的小竹筒摘瞭下來,竹筒裡又是一張小紙條。秦翹點燃火折子看瞭一眼,上面寫道:“跟它來,一個人!否則,後果自負!”
看來猜到她會帶人前來,所以早有準備。
秦翹看那小松鼠一眼,唇角勾瞭勾,洞口那麼小,莫不是想要她跟著小松鼠鉆洞離開城隍廟不成?
想到小白在對方手中,如果她不去,還不知道對方會把小白怎麼樣呢!所為關心則亂,秦翹這般想的時候,絲毫沒有想起當初她和蕭北七曾在小白手裡吃過虧。
一般人對付不瞭小白,也捉不住它。能將它捉住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秦翹朝城隍廟門口的方向看瞭一眼,她從門口離開,薛十三和吳雙自然會帶人跟上……正在猶豫之際,小松鼠已經動瞭動肥碩的屁股,一扭身轉身朝城隍廟裡那尊石像跑瞭過去。
它沖過去,在離石像一米遠的位置忽然彈跳而起,一下子就跳到瞭端坐的石像膝蓋上。然後便見它再次彈跳而起,順著石像往上爬進瞭石像斷掉的頸項處。
隻聽咔嚓一聲響,那石像竟然動瞭起來,往前移動,身後露出一道縫隙。那縫隙下面,是一條地道。小松鼠跳瞭下去,很快被黑暗給吞噬不見。
黑暗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恐怖感,特別前路未知,更加增加這份詭譎之感。
石像後面的洞口就像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秦翹明知道前路危險未知,為瞭小白,卻不得不下去一試。她心中對小白本來就有負疚感,此時好不容易知道瞭它的消息,即便猜到可能是陷阱,她也不得不往陷阱裡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