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睥睨的看瞭她一眼,那神情像看螻蟻一般,充滿不屑:“我可是她的親信,從小跟著她長大的,知道這種事有什麼稀奇的?你若想解毒,就趕緊放我下來,我帶你去求我主子,說不定她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解藥。”
“面子?你有多大的面子?”流月說完,突然冷冷的瞇起眼睛,一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瞭夢瑤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瞭你給我下的那顆化屍丹,我還你的!”
說完,她眼裡綻放著地獄般的怒火,聲音冷沉沉的:“你以為我上官流月是個天真的傻子?想騙我,沒門!這一巴掌,通通是你們對我的追殺和欺負,我還給你們的!你們想害我,我就不能還回去,這是誰規定的道理?”
夢瑤她們想要她的命,她隻是打瞭她一巴掌,這都還算輕的。
要是換成她被她們抓住,她隻有死路一條。
夢瑤憤恨的瞪著流月,眼裡是喋血的光芒:“上官流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放我下來,否則你承受不起我主子的怒火!”
流月不屑的勾起紅唇,一雙眼睛陰冷無比的盯著夢瑤:“你以為我怕那個惡毒的女人?我還得警告你,別以為我好欺負,別輕易得罪我,得罪我,你們承擔不起這滔天的後果!我上官流月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現在夢瑤的命都在她手裡,還敢嘴硬和囂張,是吃準瞭她上官流月的內心像外表一樣柔弱,不敢真的對她做什麼。
難道夢瑤忘瞭,越是外表無辜的小白兔,殺人的時候越無形。
她忘記雪蓮是怎麼死的瞭?雪蓮的下場可不怎麼好。
看到流月陰森無比的眼神,夢瑤突然打瞭一個激靈,心裡不禁有些戰栗。
她一直瞧不起上官流月這種不會武功的廢物,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她,甚至連個正眼都不屑給她。
如今她才發現,這個女人不簡單。
能殺雪蓮和躲過好幾名殺手的女人,絕對比她想象中恐怖多瞭。
而且,如今她被可憐巴巴的吊在半空中,憑她的力量根本下不去,她又身中劇毒。
她這個樣子,如何與上官流月討價還價?
想到這裡,她突然換瞭一副面孔,一臉焦急的看向流月,“上官姑娘,我錯瞭,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瞭我吧。我答應你,我去把化屍丹的解藥偷來給你,一定可以清除你身上的化屍毒。”
流月似冷非冷的瞧瞭夢瑤一眼,嘴角邪佞的勾起,緩緩的道:“晚瞭!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想活命,拿真正能根除化屍毒的解藥來換!小貂貂,我們走!”
流月說完,伸手抱起小萌貂,拿手輕輕撫瞭撫它滑順的毛皮,一步一步的朝森林遠處行去。
不說她信不信夢瑤,就說這世上究竟有沒有能根治化屍丹的解藥,也未可知。
她自己也是能制毒解毒的強者,她就不信,憑她從爺爺那裡學來的各種疑難雜毒的解毒經驗,會解不瞭這化屍毒。
看到流月遠去的清冷背影,夢瑤真是急得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就真的求求這臭丫頭,說不定這臭丫頭肯放她一馬。
如今讓她被捆綁放在樹上吊著,要讓別人看到,也太難堪、太丟人瞭。
她一向殺人如麻,誰見瞭她都怕,隻有她欺負人的,可她今天竟然被這小丫頭被欺負瞭,真是氣死她瞭。
這一次,流月和小萌貂沒有再躲在那個秘洞裡,那個秘洞在一條必經的小路邊上,很容易讓別人發現。
所以,她帶著小萌貂,走到一個小型的山洞門口。
借著天上的月色,流月一眼便看清,那洞裡居然盤著幾條毒蛇。
毒蛇們似乎今天出去咬人咬累瞭,一條條的癱在溫暖的幹草上,像一團團懶肉似的,正在那裡冬眠。
登時間,流月拍瞭拍小萌貂的毛皮,小萌貂會意的向前一沖。
它一沖進那山洞裡,那原本圓圓的小身影居然快如閃電,跑如疾風般的奔向那些毒蛇,在毒蛇們來不及逃跑的當口,張開它尖尖的獠牙,狠狠的朝毒蛇們咬瞭下去。
貂天生克蛇,這小萌貂自小就以山上的毒蛇為食,才練就瞭這一嘴毒牙。
所以,它那麼一咬,瞬間咬死好幾條毒蛇。
其他毒蛇見到天敵前來,哪裡還敢在洞裡呆,紛紛一溜煙的爬走瞭。
“小萌貂,厲害!”流月朝小萌貂豎起一個大拇指,點起一支火折子,抱著小萌貂走進瞭山洞裡。
看來,她和小萌貂今晚有落腳的地方瞭。
小萌貂被誇獎,兩隻小爪子不好意思的捂在臉上,圓圓的臉立即染上一層紅暈,是十分的羞澀。
它還洋洋得意的扭瞭扭自己的小胖肚子,那意思好像在說,本貂貂可是這片山頭最厲害的人。
接著,流月撿瞭些枯枝,在山洞裡點瞭一堆火,便和小萌貂相擁著躺到一處幹草堆上,美美的睡瞭一覺。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幾乎是一覺睡到瞭天亮。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流月被一陣“咔嚓咔嚓”的食物咀嚼聲吵醒。
等她睜開眼,便看到小萌貂那可愛的小肚子正在那裡左搖右晃的,像跳舞一樣,手中捧著昨天吃剩的烤乳豬,正吃得一副快樂滿足的樣子。
流月一愣,這小傢夥,它居然正在偷吃昨天剩的乳豬,而且吃得十分享受,還不亦樂乎。
她無奈的扶瞭扶額,看來她以後的撫養重擔又增加瞭,她必須要多賺點錢,才能養活這隻小貪吃鬼。
這小萌貂的飯量實在是太大瞭,她要是不努力賺錢,怕是都養不活它瞭。
而且,它也太不講衛生瞭,那地上扔瞭滿地的豬骨頭,等她回到傢,一定好好的打它一頓,告訴它要講衛生。
就在這時,流月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冷冷的腳步聲,她趕緊一把將小萌貂連同那塊未嚼完的豬腿一起扔進瞭佈袋裡,然後背起佈袋躲到瞭洞裡最高的一堆幹草後面。
透過那幹草縫隙,她看到冷著一張臉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抓她腳的夢蘿。
那夢蘿手中拿著一柄寶劍,目光陰冷森寒。
她一看到地上燃燒的那堆火堆,以及地上的烤豬骨頭,目光登時陰冷的瞇起:“難道昨晚那臭女人就躲在這裡?早知道她在這裡,我就來偷襲她瞭!”
說完,她用劍挑瞭挑地上的火堆,發現裡面還有未熄盡的火星,登時轉身道:“那女人肯定還沒走遠,不行,我得趕緊去追!”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那一瞬間,夢蘿迅速回頭,目光犀利的盯著洞裡面的草堆。
而流月,已經狠狠的將小萌貂的頭按到佈袋裡去,同時握緊手中那柄從夢瑤那裡奪來的匕首,緊張的盯著前方。
夢蘿,你敢上來,我就敢要你血濺當場!
這時,頭被按到佈袋裡去的小萌貂十分不解的將頭伸出來,一雙眼睛迷離的盯著流月,眼裡水汪汪的,還癟著粉紅色的小嘴巴,那樣子別提有多萌瞭。
流月狠狠的瞪瞭小萌貂一眼,朝它作瞭個比劃殺頭的姿勢,用眼神警告它別再亂動。
結果小萌貂根本沒聽懂她的意思,它眨巴著淚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平靜的望瞭流月一眼之後,將頭埋進佈袋裡,繼續啃那隻小豬蹄,啃得“咔嚓咔嚓”作響,這聲音緊緊的磨著流月的心臟。
就在這時,流月靈機一動,她撿瞭塊大石頭,猛地往對面的草堆狠狠的擲過去。
這是一招聲東擊西,就像對付雪蓮一樣!
果然,夢蘿聽到聲音,居然陰測測的朝流月對面的幹草堆走過去。
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流月突然伸手按住腰間的小佈袋,背起小萌貂就一個勁的往洞口跑。
不是她要跑,實在是她不知道小萌貂到底有多傻。
她原本指望小萌貂去咬夢蘿,可她發現這小貂貂比較傻,它正貪婪的吃著佈袋裡的豬蹄,註意力早被豬蹄吸走瞭,什麼響動都驚動不瞭它。
流月怕再呆在這裡會有危險,趕緊邁開腿就往外面跑。
都怪她不會武功,她要是會武功,就可以拿匕首從後面偷襲夢蘿。
之前她偷襲雪蓮用的是長劍。
這匕首太短,不會武功的人想用它偷襲武藝高強的夢蘿,簡直是做夢。
夢蘿一看到流月從洞裡跑出去,登時森冷的瞇起眼睛,一個疾風掠影的追瞭出去:“上官流月,原來你躲在這裡,我師姐呢,你把她弄哪裡去瞭?”
聽到夢蘿憤怒的質問聲,流月冷冷的勾起嘴角,轉身朝夢蘿似笑非笑的道:“難道你剛才從小路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那樹上掛的那個女人,你可認識?”
“你!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居然這樣對我師姐,我要殺瞭你替她報仇!”夢蘿氣急,又想追流月,又想折回去救師姐。
她剛才沒有從小路過來,而是從偏僻的暗河裡追過來的。
她以為師姐會在那些隱秘的地方,卻連師姐的一絲影子都沒看到。
如今聽到流月的話,她氣得眼裡竄起兩簇火苗,當即決定,先抓到流月,再把這賤人帶到師姐面前,讓她給師姐磕頭認罪,再一劍瞭結她,為師姐報仇。
流月本來想往無人的地方跑,卻突然改變主意,她就要領夢蘿去見夢瑤,先從心理上打擊夢蘿,才好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