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身份。”猛哥對旁邊的小弟說。
小弟趴在欄桿上,“你是誰,叫什麼,來這幹什麼,老實交代。”
“你們是警察嗎?”蕭明月問。
小弟和猛哥對視一眼,回答道:“不是,我們開party呢。”
蕭明月又說:“不是警察你問我這麼多,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開你的party,我釣我的魚,井水不犯河水。”
猛哥語氣不善,“你一個女人,在這釣哪門子的魚?屁話連篇!”
蕭明月一聽,頓時來瞭氣,這人有病吧,女人怎麼瞭女人?
“性別歧視啊你,女人就不能釣魚瞭?不釣魚我拿著魚竿來這幹什麼,釣你啊?”
猛哥趴在欄桿上指著蕭明月,大聲罵道:“你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你他娘……”
他的肩膀突然被按住,
“夠瞭,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走吧。”毒蛇淡淡道。
猛哥十分不甘心,“這女人的嘴太……”
毒蛇冷冷睨瞭他一眼,“你在質疑我?”
“不,不敢。”猛哥憋得臉通紅。
在猛哥伸頭往下看的那一刻,蕭明月就認出瞭這個人,在後山樹林裡見過,他就是旁人口中的猛哥,也就是炸掉紫薇花苑的那個人。
蕭明月的神經瞬間緊繃瞭起來,她強裝鎮定,面上不敢表現出來,茫茫水面孤立無援,對方要幹什麼,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而且對方的遊艇很高,也大,他們有優勢啊,誰知道船上有多少人,而且肯定有武器。
就算自己有空間外掛,也不敢保證能將他們全部弄死,一旦打起來,即使對方沒打到自己,把她的船打漏瞭,那她也回不到岸上,掉進水裡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不能水上對戰,限制太多,風險太大,相安無事最好。
除非對方先動手,真到那個地步,就隻能拼死一搏瞭,她也不是好惹的,不知道用巨石能不能把他遊艇砸爛?
蕭明月的大腦快速運轉,連忙低下瞭頭,不再抬頭看。
她看到瞭猛哥和另外一個嘍囉的臉,猛哥也看到瞭她的臉,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至於另一個人,他仿佛比猛哥還有話語權,隻是自己隻看到瞭他的半個身影,沒有看到臉。
遊艇的聲音太大,那人說話聲音小,完全被雜音蓋住,蕭明月聽不清。
毒蛇隨意地瞟瞭她一眼,就回船艙裡瞭,猛哥也跟瞭進去,
“開船啊,愣著幹什麼?”猛哥一向脾氣火爆,將火氣撒在小弟身上。
私人遊艇逐漸遠去,蕭明月悄悄松瞭口氣。
算你們跑得快。
看著越來越小的私人遊艇,蕭明月轉身進入船棚裡,害怕對方給自己一個回首掏,畢竟他們是有槍的人,
剛才自己說話也不客氣,他表面上走瞭,距離遠瞭之後狙自己一槍可怎麼辦?
那可是殘暴的恐怖分子,他們都不講武德的。
蕭明月也沒瞭繼續釣魚的心思,趕緊離開這裡為妙,她開船就跑,往陸地的方向開去。
毒蛇透過舷窗看著那條小船上的身影,他的嘴角緩緩勾起。
雖然上回她戴著口罩,可是那雙眼睛卻讓人忘不瞭,還有她的聲音,如今一見,果真與眾不同。
猛哥憋屈半天瞭,“毒蛇,就這麼放過她?”
“不然呢?”毒蛇聲音冷淡。
“她可是看見我瞭。”猛哥說。
毒蛇翹著二郎腿,慵懶道:“看見你怎麼瞭,你的臉很好看嗎?”
“我……”
猛哥被話噎住,他眉尾的刀疤劇烈抖動,顯然憋得不輕。
毒蛇慢悠悠開口:“阿猛,你的殺孽太重瞭,一個普通人而已,不要太敏感。”
猛哥不情願地嗯瞭一聲,心裡嘀咕你還好意思說我?
你才殺孽重,比我重多瞭。
但是他不敢說出來。
……
一下午的功夫,蕭明月就釣到瞭兩條紅骨刺魚,一條大的一條小的,小的有小臂那麼長。
蕭明月把兩條紅骨刺魚放在一個水缸裡。
如果不是遇到恐怖分子,她還能繼續釣,可惜瞭。
把船收進空間,船的底部吸附瞭不少螞蟥和黑腐蟲,蕭明月將這些蟲子通通扔進水缸裡,就當魚飼料瞭。
她如果真要養殖紅骨刺魚,光是一個水缸可不夠,得想想別的辦法。
蕭明月開著車,駛向回傢的路,一邊想著怎麼養殖紅骨刺魚,逐漸走瞭神。
正開著車,路過一處爛尾樓小區,蕭明月被吸引瞭註意力。
這個小區她是知道的,在城南很出名,當初還是個大項目呢,當時以帶遊泳池的豪華別墅為噱頭,賺足瞭眼球,房價也貴得離譜。
當時蕭爸差點買瞭這裡的房子,因為蕭媽喜歡華翰小區的後山,覺得山裡都是樹,空氣新鮮,才沒買這裡。
現在想想,真是好險,要是買瞭這裡,可就無傢可歸瞭。
蕭明月多看瞭兩眼,突然前頭躥出來一個抱著嬰兒的中年婦女,擋在蕭明月的車前。
蕭明月猛地急剎車,可把她嚇得不輕,
“你不要命瞭!”
中年婦女面色憔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好心人,你救救我,給我點吃的吧,我的孩子快餓死瞭。”
蕭明月瞇瞭瞇眸子,這荒涼地界,難民都在安置小區裡集中管理才對,跑爛尾樓來幹什麼,這裡又沒有賑災糧。
“為什麼不去領賑災糧,再說瞭,你怎麼知道我就有吃的,我隻是路過而已。”蕭明月審視著她。
中年婦女一愣,可憐兮兮地說:
“我丈夫傢暴,我實在忍不瞭瞭,才帶著孩子逃出來,就算餓死,也比被打死強啊……”
中年婦女不停地磕頭,淒慘極瞭,
“你有車,肯定有吃的,求求你瞭,給我點吧,我可以死,我的孩子不能死啊,都是女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蕭明月依舊穩坐在車上,冷不丁道:
“你的孩子怎麼不哭呢?”
中年婦女錯愕地抬頭,解釋道:
“孩子睡著瞭。”
蕭明月面色不改,“我這有一包餅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拿去吃吧。”
中年婦女哭著看向蕭明月:
“好心人,你下來給我吧,我的腿跪麻瞭,你能撫我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