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曼曼,她怎麼瞭,為什麼哭著跑出去瞭,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瞭吧?”
季珊珊看著獨自離開餐廳的吳曼,有些擔心道。
蕭明月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沒事,我剛才給她講瞭一個感人的故事,把她感動哭瞭。”
“我去看看她。”季珊珊起身追出去瞭。
季聞兮扯瞭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跟她說什麼瞭?”
他才不會信這麼簡單的謊話。
“也沒什麼,我就說你又不喜歡她,她就受不瞭哭瞭。”蕭明月實話實說。
“她跟你說什麼瞭?”季聞兮又問。
蕭明月用精致的小銀勺剜下來一小塊甜品,放在口中品嘗,
“她使大小姐性子,讓我離你遠一點。”
她口中的焦糖佈丁醇香滑嫩,熱熱的蛋奶佈丁和焦糖片同時入口,妙不可言。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蕭明月凝望著他的眼睛,緩緩道:
“我說,我偏不。”
季聞兮的手一頓,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摩挲著指尖,
“詳細說說?”
蕭明月清瞭清嗓子,把剛才二人的對話大致講瞭出來。
“她不允許?還管起我來瞭,我偏就要,我說我就得搶你的季大哥,然後她就氣瘋瞭。”
蕭明月聳瞭聳肩,她也十分無奈。
季聞兮失笑出聲,笑聲十分爽朗,
“確實氣人。”
蕭明月輕扯嘴角,“氣人吧?她管的可真寬,你們有錢人傢的富傢女都這樣嗎?占有欲那叫一個強,
一個萬茉莉,一個吳曼,你啊,算是慘嘍!被兩頭惡狼盯上的肥肉,保護好自己的清白吧,別被人給玷污瞭!”
季聞兮:……
他的眉尾抽瞭抽,什麼跟什麼?
“我是說你,你說話挺氣人的,不過,也很一針見血。”季聞兮幽幽開口。
他頓瞭頓,揶揄道:
“你故意那樣說,隻是為瞭氣她?蕭明月,你對我不會也有非分之想吧?”
蕭明月瞪大瞭眼睛,脫口而出道:
“你想得美!你以為你有萬人迷系統啊,誰都愛慘瞭你?”
季聞兮挑瞭挑眉,“是嗎,我還以為你在宣示主權呢。”
誰都沒有註意到,他的眼低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蕭明月輕嘆道:“我哪有這心思,都什麼時候瞭,也就隻有衣食無憂的人,才會想這些沒用的事情,我天天都想著怎麼生存。”
在末世,大部分人都在為瞭明天的口糧而苦惱,隻有吳曼那種不愁吃喝,養尊處優,沒有任何煩惱的人,才會整天想著風花雪月的事情。
糾結於你愛我,我愛你,又沒營養又酸掉牙的愛情畫本,有什麼用?
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閑得蛋疼!
蕭明月隻想著活下去,帶著傢人一起,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末世活下去。
聽到她的話,季聞兮愈發覺得這個人很不一樣,她的身上,似乎背負著什麼壓力。
她的內心,一定有沉重的責任。
蕭明月放下小銀勺,剛想喊服務員買單,隻聽季聞兮溫聲開口:
“已經記在我賬上瞭,吃飯沒有讓女孩子付賬的道理。”
”這麼紳士?怪不得是香餑餑呢。”蕭明月玩笑道。
季聞兮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彎瞭彎,
“就當你是在誇我瞭。”
他的眉眼之間多出瞭幾分溫柔繾綣,心情上佳。
“沒錯,就是在誇你。”
季聞兮站起身,“你喝酒瞭,我讓人送你吧?”
蕭明月嗯瞭一聲,二人一同離開瞭餐廳。
……
二人走後,精致的風景墻後面探出一顆頭來,是李醫生。
“是她,居然是她!”李醫生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上回那個女人,將季聞兮打暈送來的那個!
李醫生有些興奮,“好傢夥,讓我逮到瞭吧,我就說這兩個人之間有火花。”
她剛想給季爺爺打電話,再次匯報軍情,卻註意到瞭餐廳的服務員在做的事情。
“為什麼突然換音樂瞭?我覺得剛才那個很好聽啊。”李醫生好奇問道。
服務員十分客氣,“剛才那個音樂是客人特意要求的,現在客人已經走瞭,所以就換瞭。”
李醫生吸瞭吸鼻子,“熏香是不是也換瞭?”
服務員點瞭點頭,“是的小姐,剛才的熏香也是客人安排的。”
李醫生恍若大悟,“是季聞兮!”
服務員隻是陪笑著,她不敢直呼季總的大名,
“這位小姐,您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瞭沒有瞭,你忙去吧。”李醫生擺擺手。
好啊,沒想到那小子這麼心機。
歌頌愛情的輕柔音樂,配上充滿浪漫氣味的熏香,加上昏黃的燈光,這烘托出的氛圍感絕瞭。
如果再喝上點紅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容易激發出人內心深處藏著的情愫。
“還以為是朵禁欲的高嶺之花呢,這個悶騷男,不會真談戀愛瞭吧?這麼心機嗎?”李醫生心情很好。
太腹黑瞭。
李醫生迫不及待地給季爺爺打去瞭電話,
“季爺爺,是我,還是我,我跟您說件事……”
“對對對,就是那個女孩,我絕對沒聽錯,那個女孩喜歡季聞兮,還要跟別人搶他呢!真的真的。”
“這回您可別說是我泄的密,上回我跟您說瞭之後,他好幾個月沒給我一個好臉色,那個臉冷的呦,都能把我冰凍。”
“可不是嘛!我作為他的表姐,肯定也替他著急呀,愁死我瞭都,現在好瞭,這孩子終於開竅瞭,肯定不會打光棍,您安心。”
“季爺爺您先別笑瞭,您得假裝不知道,我看他們倆才碰出火花來,我們不能瞎搗亂,不然適得其反嚇到人傢,到手的鴨子就飛啦。”
“控制不住?不行,您得控制,還有,千萬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哈,拜拜~”
……
蕭明月回到傢,發現院子裡又曬瞭條新棉被,姥姥她們又完工一條。
“回來瞭?”
客廳裡隻有姥姥一個人,她正在鋪棉花。
蕭明月問:“大舅媽她們呢?”
“她們給人打飯去瞭,領導說讓他們把最後幾天的工作幹完。”姥姥回答道。
蕭明月哦瞭一聲,然後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掰夏威夷果吃。
姥姥看瞭蕭明月一眼,“明月,你跟誰出去吃飯瞭,咋這麼高興呢?”
“我沒高興啊。”蕭明月嚼著果子說。
姥姥慈祥地笑瞭,“還沒高興,剛才都哼歌瞭,還翹著二郎腿,傻樂啥呢?”
蕭明月默默把腿放瞭下去,“……沒啥。”
這時,蕭媽匆匆忙忙地從外頭回來,看到蕭明月,她一把握住蕭明月的手,凝重道:
“明月,打仗瞭!”
蕭明月一驚,“什麼?哪裡打仗瞭?”
蕭媽緩瞭緩情緒,“北邊,北邊打仗瞭。”
蕭明月柳眉微蹙,想瞭想說:“是不是政府派軍隊去北邊鎮壓動亂瞭?”
“你怎麼知道?”蕭媽問。
蕭明月輕嘆一口氣,說:
“不難猜,現在陽光出現,洪水的水面下降,如果以後要災後重建,北邊就不能亂,別忘瞭,北邊水下的區域才是市區,
政府肯定要以雷霆之勢出擊,強力打擊動亂,拿回北邊的控制權,不然以後的工作沒有辦法開展。”
蕭媽訝然道:“原來是這樣。”
蕭明月安慰老媽:“別慌,沒事的,政府一定會平定動亂,我們這邊更不會受影響。”
隻是天涼王破,政府不會允許福樂窩繼續猖狂下去,該收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