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安置房那邊一次性派發夠吃一星期的食物,將分發點的庫存都清空瞭。幾大包齒蟲幹和椒鹽蘑菇幹,作為幹糧。
災民人數太多,不可能像這些有錢人一樣供給蔬菜和肉食,確實沒有能力承擔。
物資匱乏的時候,隻有少數人能享有這樣的待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些齒蟲幹和蘑菇幹,省著吃能吃一段時間,下次物資車什麼時候送達,就不知道瞭。
季氏集團作為彭京市的龍頭企業,旗下又有種植司和各種工廠,災民的食物、禦寒物資等等,絕大部分是由季氏集團來承擔。
所以,季聞兮作為季氏集團的掌權者,一定會很辛苦,需要他去管理的事物太多瞭。
蕭明月見他一直睡著,在想要不要叫醒他,畢竟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但再一想,算瞭,就讓他睡個好覺吧。
蕭明月拿來一個毯子給他蓋上,輕手輕腳地過去,不想打擾他休息。
第二天早上10點,蕭明月悠悠醒來,看到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毛毯,發覺到季聞兮已經離開。
大忙人真是日理萬機。
酒店住戶群裡一直在刷屏,原來是昨天的突發事件調查出來瞭,Amy正在群裡表達歉意。
張富偶然聽到別人說在這裡見到瞭他的前妻,又知道瞭娛樂城是個什麼地方,一時間怒火攻心,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前來行兇。
因為他認識娛樂城的一個電工,所以偷瞭電工的衣服和員工卡,混進娛樂城,現在那個電工已經被開除瞭,理由是外借員工卡。
現在他人已經死瞭,這件事就算過去,而那個粗心的電工,也已經被開除。
住戶群裡大傢夥的意見十分一致,就是加強安保,很多住戶都給出瞭安保方面的建議,大傢夥有商有量的,聊天氛圍十分融洽。
看到群裡的發言,蕭明月甚至有些感到意外,這些人都這麼好說話的嗎?
如果是華翰小區的住戶群,早就有人跳出來胡攪蠻纏索要賠償瞭。
後來,娛樂城加強瞭員工培訓,不再采用刷員工卡進出的模式,而是刷臉進出,而且同時增強瞭安保,重要關卡處有持槍的護衛軍巡邏,連娛樂城內部的迷彩保安都增加瞭許多。
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蕭明月已經逐漸習慣瞭娛樂城酒店的愜意生活。
這一個月以來,大雪一直在下,氣溫不斷下降,截止到今天凌晨,實時溫度已經達到瞭零下35度。
蕭明月望著外頭漫天的鵝毛大雪,一時間走瞭神。
娛樂城附近的道路還好,每天都有工人加班加點地清理,那些沒有鏟雪的區域,雪深已經達到瞭驚人的8米!
8米的雪深,早就破瞭華夏國的記錄,這場極寒災難的序幕,正在徐徐展開。
而且這才一個月而已,暴雪才下到瞭一半。
砰砰砰!
隔壁的藏獒又在拆傢瞭。
隔壁住瞭一對年輕夫妻,夫妻倆是丁克,養瞭一隻藏獒,把藏獒當兒子養,
寵的嘞。
那隻藏獒被他們養的,簡直無法無天,大型犬的精力十分旺盛,丁克夫妻又不能把狗帶出去遛,導致藏獒的精力無處釋放,天天在房間裡拆傢,整日上躥下跳的。
而且那對丁克夫妻不喜歡栓繩子,任由藏獒在樓道走廊裡來回狂奔,美名其曰釋放精力,還誇他傢狗子特別威風。
22樓層很多住戶都很不滿,因為走廊裡總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狗臭味,那種狗身上獨有的臭味,還有隱隱的尿騷味。
住戶們投訴很多次,Amy也跑瞭無數趟,陪著笑臉嘴皮子都快磨破瞭,可那對丁克夫妻理都不帶理的。
二人身後好像有什麼大背景,所以毫無忌憚,依舊我行我素,Amy也沒有辦法。
蕭明月也不是每天都待在22樓,一個人住多孤獨,她經常會去蕭媽那裡,很多時候太閑著慌,就和蕭媽同住瞭,躺在一張床上,說說母女間的悄悄話。
所以蕭明月在15樓住的比較多,而且14樓就是餐廳,還能和傢人一起去吃飯。
她有時候還和蕭媽一起去打牌,這段時間來,蕭明月竟然學會瞭麻將的打法,還蠻好玩的。
蕭明月跟蕭媽的那些牌友也相處融洽,尤其是紅姨,十分喜歡她。
可即使蕭明月不經常住22樓,回來十次有八次,也能聽見其他住戶再和隔壁的丁克夫妻吵架。
可以說幾乎每次回來都能聽見瞭。
22樓的住戶們為瞭吐槽,還拉瞭一個群,裡面都是22樓的人,蕭明月也在裡面。
22樓的住戶經常在群裡抱怨,出門都先看看有沒有狗,沒有狗的話趕緊跑向電梯口,明明是花自己錢住酒店,整得跟做賊一樣,天天擔驚受怕,因為那頭藏獒的長相確實嚇人。
有次蕭明月從隔壁門口路過,隔壁正好開著門,裡面撲面而來的臭味快把她熏死過去。
她無法想象隔壁的丁克夫妻是怎麼能忍受和一隻臭狗同住一屋的,住一屋也就算瞭,為什麼不把狗打理幹凈?
這也太臭瞭。
加上走廊的異味重,所以她更不喜歡住22樓,隻是昨天蕭爸休假,她才回22樓住。
蕭明月簡單換瞭身衣服,準備去餐廳吃飯,蕭爸難得休假過來,一傢人是一定得吃個團圓飯的。
剛一出門,隔壁的門正巧打開,一隻大型藏獒率先沖瞭出來,朝著蕭明月狂吠。
丁克夫妻也走瞭出來,其中的女丁克瞥瞭眼蕭明月,
“史萊克很乖很可愛的,不會咬人。”
蕭明月看向那頭正朝自己呲牙的惡犬,毛都炸開瞭,眼神十分兇狠,這分明就是有攻擊的意圖,而且意圖十分強烈。
它焦黃的牙齒上還有黏膩的口水,隨著它呲牙的動作,流在地上。
怪不得走廊會臭呢,原來地毯是這樣被弄臟的。
這樣一頭兇狗,和乖沾邊?和可愛沾邊?
蕭明月有些無語,
“即使它不咬人,也會嚇到人,你們還是栓個繩子吧。”她隨口提醒瞭句。
女丁克的神情有些不耐煩,“我還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呢,原來你也喜歡多管閑事,我兒子得罪你瞭?它咬你瞭嗎?真不知道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激動什麼!”
說完,她還翻瞭個白眼。
“跟這種沒有愛心的人說什麼,史萊克,走。”男丁克冷冷道。
倆夫妻轉身就走,那頭藏獒又叫瞭幾聲,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蕭明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被氣笑瞭。雖然在娛樂城住一個月,但她這是頭一回跟丁克夫妻說話,
這是被懟瞭?
怨不得群裡的人都那樣吐槽,能惹眾怒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夫妻倆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蕭明月懷疑人生的功夫,那夫妻倆已經拐彎,走進電梯。
此時,有扇門悄悄打開,有個中年大姐走出來,小聲說:
“小姑娘,你別跟他們講道理瞭,他們根本不聽,我們幾個跟他倆吵過幾次架瞭,那兩口子還要放狗咬我呢。”
中年大姐嘆瞭口氣,“什麼人啊,真是倒黴,出去吃個飯都得躲著他們。”
蕭明月抿瞭抿唇,若有所思地看著夫妻倆離開的方向,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
空氣中,藏獒身上的臭味似乎還沒有散盡,剛才藏獒蹲著的地方,還有濕漉漉的口水印子,龐臭龐臭的。
蕭明月用手掩住鼻子,很是嫌棄。
她已經忍無可忍瞭,必須得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