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徐莉一直都很老實,也不敢對蕭明月大放厥詞瞭,甚至客氣的很,更多的時候是賠著笑臉。
蕭明月對她的改變並不意外,人性嘛,就是如此。
你越慣著她,她越狂,當所有人都不慣著她的時候,她就會謹小慎微地本分起來。
徐莉依附著孟傢,依附著孟康,孟傢人心底良善,她平時就是被慣壞瞭,現在給她一個下馬威,她馬上就嚇得不行,生怕被丟下。
她沒有什麼依仗,能依仗的,隻有孟傢人的良心,如果遇到那種心狠的,早就扔下她不管瞭。
所以,即便她心裡有怨氣,也不敢表現出來,甚至討好起每一個人。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們逐漸不再害怕小灰灰,越來越覺得小灰灰有靈性,能聽懂人話,
孟圓圓更是對小灰灰喜愛得緊,有空就摸兩下。
小灰灰成瞭團寵,就連鵬鵬都敢趴在小灰灰的背上騎著玩。
蕭明月的外傷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因為她一直在喝井中清露,又吃瞭伸腿瞪眼丸,所以傷口的愈合速度很快,她已經能自己慢慢走兩步瞭。
孟康給她弄來一根粗樹枝,讓她當拐杖,蕭明月用起來還挺順手。
她在換藥的時候,拿鏡子出來看過,額頭上的傷口確實嚇人,不會破相吧?
蕭明月還真有點擔心,她突然回想起,之前拼圖商店裡有一個商品,叫美容養膚丸,商品介紹是能變成絕色大美女,膚若凝脂,傾國傾城。
當時她還嫌棄雞肋,現在想來,她還真有點小心動,
不知道有沒有祛疤的作用,畢竟要想變成絕色大美女,臉上可不能有疤。
等傷口恢復好瞭再說吧。
這幾天,她通過小灰灰從空間拿出瞭一些吃的,有紅薯南瓜之類,還有雞,畢竟蕭明月是傷員,她要吃好一點不能虧待自己,又不能直接拿,就借口是小灰灰狩獵來的瞭。
隻是每次回來,小灰灰都好像被打瞭一頓一樣。
這回,小灰灰叼來瞭一隻公雞,那公雞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又大又肥,一看就好多肉。
“灰哥!我神通廣大的灰哥又回來瞭,真神瞭,它到底是從哪抓來的雞?每次還不讓我們跟著。”孟圓圓現在對小灰灰是崇拜的五體投地。
蕭明月把雞丟給孟康,“殺瞭烤著吃吧。”
“哎!”
孟康應瞭聲,麻利地拿到小溪邊處理去瞭。
蕭明月擼瞭把小灰灰身上的毛,一擼掉下來一大把,
“你怎麼又被打瞭?”
小灰灰委屈地趴在蕭明月腿上,嗚嗚瞭幾聲。
孟圓圓心疼壞瞭,“天吶,灰哥受傷瞭?偷雞這麼危險嗎?居然還有灰哥打不過的?到底是誰,灰哥我下次跟你一起去,我砍死他!”
小灰灰更委屈瞭,嗚咽瞭兩聲,用鼻子拱蕭明月的手求安慰,
蕭明月不用想也知道,是富貴打的,富貴到底怎麼回事,它為什麼老是欺負小灰灰?
這幾天蕭明月都沒有進空間,但是富貴也餓不著,沒有蕭明月給它做飯,它還能吃生肉,畢竟空間裡最不缺的就是生肉瞭。
隻是比起熟肉,味道差點而已。
蕭明月小聲安慰,“回頭我教訓它。”
小灰灰可憐巴巴地看著蕭明月,然後點瞭下頭。
莫大娘和藹笑道:“真好,我做夢都沒想到,咱們現在居然都能吃上雞肉瞭,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托小灰灰的福。”
徐莉立馬附和,“是啊是啊,還好我們碰上你瞭,不然哪有這口福啊?”
蕭明月意味深長地看瞭她一眼,徐莉臉上的笑容更盛,甚至還有些討好,
這厚臉皮,為瞭吃雞肉,忘瞭她幾天前對蕭明月是什麼態度瞭?
不過蕭明月也懶得跟她計較,徐莉能安生點最好,蕭明月隻想盡快到達高巴勒城,其他的都無所謂。
孟圓圓捏起一根羽毛,“我都快忘瞭雞長什麼樣子瞭,記得我從前最喜歡吃的就是炸雞,誰能想到現在的社會變成這樣,簡直是天翻地覆。”
莫大娘長嘆一聲,“是啊,我從前也隻聽傢裡的長輩說過鬧饑荒逃難的事情,誰能想到在這個年代,我們也逃起難來瞭。”
蕭明月拄著棍站起來,“這地方偏,沒人來,你們趕緊把雞烤瞭,我先去上個廁所。”
孟圓圓點頭,“好,要不要我扶著你去?”
“不用。”
蕭明月今天必須得進空間瞭,她倒要看看,富貴到底是怎麼回事,青春期瞭難道?
她讓小灰灰進空間,一是讓它帶東西,二是讓它吃飽瞭再出來,可是每次小灰灰都是餓著肚子回來,富貴這個霸道虎,它憑什麼不讓小灰灰吃飯。
蕭明月找瞭個隱蔽處進入空間,一進空間,她就被空間現在的混亂樣子驚呆瞭。
小溪裡的荷葉荷花全部被打的稀巴爛,小樹林外圍的樹也慘不忍睹,攔腰斷瞭三根,雞圈裡也是一塌糊塗,所有的雞都躲在雞窩裡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就跟被強盜打劫過一樣。
富貴在哪?
蕭明月仔細一看,富貴正躺著睡覺呢,它的身下壓著兩頭牛,兩頭可憐的牛哞哞哞地叫個不停。
蕭明月一棍敲在富貴的屁股上,“富貴,你幹什麼呢你,牛都快被你壓死瞭。”
它自己有多重,心裡沒數嗎?
富貴抬眸瞥瞭蕭明月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假裝沒看見,還用前爪擋住瞭自己的臉,不讓蕭明月看。
蕭明月:……
她好像從富貴剛才的眼神中,看出瞭幽怨、生氣、傲嬌等等復雜的情緒,你還知道來啊?
蕭明月這才反應過來,這巨虎是在跟自己鬧脾氣,
意識到這一點,蕭明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好嘛,她還得哄它,跟養孩子一樣,
蕭明月無奈解釋,“富貴,我這幾天沒來,是因為我受傷瞭,不方便進來。”
她前兩天都沒法動彈,進空間也挪動不瞭,在外面好歹還有孟圓圓和莫大娘能照顧一二。
富貴把爪子挪開,又偷瞄瞭蕭明月一眼,受傷瞭?
“我最愛的是你,讓小灰灰出去,就是讓它幫我幹活,那又臟又累的活,我不舍得辛苦你,我這是疼你啊,在傢裡玩不好嗎,你怎麼還生我氣呢?”
蕭明月忍著肉麻,哄這個大兒子,它欺負小灰灰,不就是嫉妒小灰灰奪走瞭它的寵愛嗎,真是沒辦法。
富貴一翻身爬起來,虎眼滴溜溜地轉,真的假的?
蕭明月摸瞭摸它的頭,乘勝追擊道:
“富貴,你從小我就最疼你瞭,你還不信嗎?你就在傢裡玩就行,小灰灰是後來的,讓它幹活,你不知道外頭可危險瞭,不是那麼容易待的,我哪舍得你啊。”
富貴低吼瞭一聲,然後扭扭捏捏地扒拉著草地,終於不再生氣,
蕭明月一邊摸它,一邊在心裡嘀咕,這蠢虎,簡直跟人一樣,還鬧起性子來瞭。
她又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二胎傢庭難啊,一碗水端平真是個技術活,不然兒女反目,還是當父母的責任。
富貴眨瞭眨眼,看著蕭明月額頭和膝蓋處被包紮的傷口,虎眸中竟透露出心疼之色,還有一絲生氣。
它舔瞭下蕭明月的手,誰幹的?
蕭明月露出老母親般的欣慰笑容,孩子大瞭,會心疼娘瞭。
“沒事,都快好瞭。富貴乖,你可是傢裡的老大,我要是有事不能來,你就管著點傢裡的事,知道嗎?傢裡沒有你可不行,你是咱傢的頂梁柱,沒有你管著這些傢畜,它們都要翻天瞭。”
富貴驕傲地昂起頭,然後突然想到瞭什麼,又心虛地看瞭眼小溪和樹林的方向。
蕭明月又苦口婆心地交代瞭一通,空間裡的雞、牛和羊不用擔心,有足夠的草地給它們吃,雞圈也關不住那些雞,有瞭樹林之後更是到處亂竄,
但是豬和魚都是要喂的,因為豬和魚都是圈養,出不來,
富貴就承擔起瞭這一責任,還得管著傢畜們不能去果林和菜地的位置,懂事的孩子就是讓人省心。
蕭明月又說瞭很多好聽的話,把富貴哄得心花怒放,虛榮心爆棚,責任感滿滿的,
富貴當著蕭明月的面就開始幹活瞭,雄赳赳氣昂昂地叼著許多碎肉下水,去喂紅骨刺魚。
蕭明月在空間裡吃飽喝足,確保富貴以後不會再欺負小灰灰,小灰灰進來也能吃上肉瞭,她這才放心,離開空間。
蕭明月回到暫時歇腳處,摸著小灰灰輕聲道:
“放心,我教訓過富貴瞭,它以後肯定不敢欺負你,乖,小灰灰最棒瞭。”
小灰灰委屈地窩在蕭明月的懷裡,露出滿意的笑容,它就知道主人是向著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