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月繼續娓娓道來,“這不難解釋,因為在你的認知裡,X病毒並不嚴重,而這個時代的人不瞭解X病毒,季聞兮一旦感染,隻有你有辦法,你想勾引他,一來二去,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的算計就成功一半。”
蕭明月頓瞭頓,又說:“大傢想想,季聞兮剛到高巴勒城,就立馬感染上X病毒,這難道不奇怪嗎?如果高巴勒城本來就有X病毒,那在季聞兮來之前,高巴勒城的傳染病早就該爆發。
如果是彭京市的人攜帶X病毒,那為什麼彭京市那麼多人,偏偏季聞兮感染上瞭?是你,故意讓季聞兮染上X病毒,是你,覬覦他,卻沒想到X病毒跟六十年後的完全不一樣。
你意識到你自己闖出大禍,為瞭撇清幹系,所以你撒謊,把鍋甩給歷史書,如此一來,這事就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口口聲聲說有特效藥,拍拍屁股就將責任全部甩掉,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時代的人研究不出有效藥品,高巴勒城的百姓該怎麼辦?華夏國這幾千萬人,又該怎麼辦!”
黃鸝的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發抖,她驚恐地瞪著蕭明月,因為她每一點都說對瞭!
她怎麼會知道?!
季老爺子的眸子暗瞭又暗,他一早也覺得季聞兮這傳染病得的蹊蹺,可始終查不出來,經蕭明月這麼一說,季老爺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季珊珊氣得跳腳,“好啊你,你敢算計我哥,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尊榮,你害我哥昏迷這麼久,差點醒不過來,我們季傢饒不瞭你!”
季珊珊的話,也就是季老爺子想說的話,
他那雙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意,他雖然年老,不復有年輕時候的狠辣果決。
可季傢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團,更何況,這次是自己的親孫子被人算計。
阮杏海看瞭眼季老爺子,心中不由一驚,雖然老師沒有說話,但她能看出來,老師是生瞭大氣瞭。
季老將軍的怒火,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
阮杏海目光復雜地看瞭眼黃鸝,“黃鸝,是這樣嗎,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黃鸝剛要開口辯解,王博士卻突然開口,
“剛才在病房裡,季先生也說,他是被下毒,而且,季先生猜測,下毒的人有可能是黃鸝小姐,他說,那天並無異常,隻用過一條手帕,
是黃鸝小姐弄灑瞭水,借給季先生用的。我起初還心存懷疑,所以並沒說出來,現在經蕭小姐這麼一說,那這一切確實能解釋通瞭。”
王博士的話,像是一記鋼釘,把黃鸝徹底釘死。
黃鸝的身體如同深秋落葉,無力地癱軟下去,她心慌意亂道:
“我沒有,不是我,你們別聽她瞎說,不是這樣的,我沒說錯,一定是歷史書記錯,也可能是我記錯瞭,我又不是學歷史的,不可能什麼都記得清,你們為什麼要對我要求這麼高?”
“我……我幫助你們建設安居地,立瞭那麼多功勞,你們聽這個賤人的,居然不信我?你們忘恩負義!”
黃鸝聲嘶力竭地咆哮。
事到如今,見她這副心虛的神態,誰還看不出來呢。
阮杏海怒拍桌子,“黃鸝!是你導致X病毒傳染肆虐,你還大言不慚滿口謊話,把我們蒙騙在鼓裡!”
“穿越者,你知道這會導致什麼樣的下場嗎?你要害死多少人才會說實話!”武先生的眼神如刀。
“跟我沒關系,我都說瞭我不知道!我沒想害人……”
黃鸝還在狡辯,可根本沒人信她,這麼大一件禍事,她哪會承認。
阮杏海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顯然是氣急瞭,
“你就是個千古罪人,高巴勒城的幾百萬條人命,難道要毀在你手裡嗎?你這種為一己之私,漠視他人生命的人,也配叫神女嗎?闖瞭大禍還死不承認,嘴硬是吧?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
聞言,黃鸝瞪大眼睛,喊道:
“你想對我做什麼?我是神女,我有功勞,我能改變歷史,我能帶領華夏走向世界巔峰,你們敢!”
蕭明月斂眸凜聲道:“現在,怎麼治療X病毒才是第一要緊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處置她。”
阮杏海氣糊塗瞭,她迅速冷靜下來,
“蕭小姐,聽你的意思,你有辦法?”
蕭明月瞥瞭眼黃鸝,暗示道:
“既然黃鸝是穿越者,那她體內,一定有X病毒的抗體。”
聞言,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看向黃鸝。
黃鸝被這麼多眼神冷冷盯著,隻覺得毛骨悚然。
“你…你們想幹什麼?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她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武先生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黃鸝,功是功,過是過,這是兩碼事。我們記你的功,
但是你的過錯,我們也不會放過。現在X病毒傳染病肆虐,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承擔責任。”
阮杏海點瞭下頭,“對,這場無妄之災都是因為你,你難辭其咎,必須要承擔後果。”
“你們什麼意思!”黃鸝色厲內荏地大喊。
武先生看向王博士,“王博士,此事就辛苦你們瞭。”
王博士點瞭下頭,“有血液做樣本就好辦瞭,我們會盡快研發出有效疫苗。”
隨即,王博士對旁邊的人說瞭些什麼,那人出去打瞭個電話,叫來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黃鸝嚇得步步後退,她不可思議地質問:
“你們想拿我做研究?你們瘋瞭嗎!我來自未來,知道很多事情,我有很多價值!你們敢用我做人體研究?
我為你們做瞭那麼多貢獻,你們恩將仇報,你們是人嗎!你們不想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嗎?惹急瞭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告訴你們!”
兩個男人架著黃鸝,黃鸝拼命地掙紮,
“放開我!別碰我!我不要被做研究,別殺我,我錯瞭還不行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
任由黃鸝怎麼哭嚎,這兩個男人依舊死死擒住黃鸝的胳膊,在未知的恐懼下,她終於繃不住,失聲哭瞭出來。
黃鸝被嚇哭瞭。
蕭明月冷眼看著她哭的模樣,原來她也知道害怕啊。
可那些感染上X病毒的感染者,面對死亡的時候,又該是何等的恐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