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辭既然答應瞭,就不會食言。
至此,顧清辭正式加入噬神的攻克研討小組。
“靠!老殷,皇後是想要你的命!”虞寂淵搬瞭個椅子癱坐在殷遲楓的床邊,啪啪地拍著扶手,激動道:“老顧說,噬神在他們那兒不叫噬神,是個南疆話叫什那迦……好像這麼個名兒的玩意兒,翻譯過來的意思跟噬神差不多,是個控制人心神的蠱,不過早已失傳幾百年瞭!”
什那迦在南疆的歷史上,絕對可以成為第一兇蠱。
而記在古籍中的什那迦,卻跟殷遲楓中的噬神有些不同——
中瞭什那迦之人,性情逐漸變得暴躁,能被手持母蠱著控制,如同行屍走肉。
一般煉此蠱的人,都是想要得到一個忠心耿耿且極其厲害的棋子傀儡。
皇後最初,可能也是想這樣控制殷遲楓的,讓他“聽話”。
可惜,畢竟失傳已久,最終也隻復制出來瞭個半成品殘次品,就是現在的噬神。
“你跟皇後到底有什麼恩怨啊?”虞寂淵納悶兒,“就算,就算你……但是她也不至於這般防著你吧?”
殷遲楓靠在床邊沒有說話。他長睫微垂,隻是嘲諷似的扯瞭扯嘴角,卻沒有絲毫的驚訝。
“……”殷遲楓不想說,虞寂淵也不好逼他,催促道:“藥涼得差不多瞭,再涼下去可就影響藥效瞭。”
這可是他師妹跟顧少主一起研究出來的新方子!
裡面有抑制蠱蟲活性的東西,那是南疆特有的藥材。
虞寂淵現在十分想知道殷遲楓喝瞭這帶瞭南疆藥材的新藥是什麼效果!
搓手手!
殷遲楓剛拿起旁邊的藥碗,正要喝,忽然,餘光掃見一抹淡藍色的身影。
拿碗的手一頓。
然後放回小矮桌上。
虞寂淵:“??”
怎麼又不喝瞭?
“快喝啊!”虞寂淵催促,“這溫度喝著正好!”
殷遲楓淡淡吐出一個字:“苦。”
虞寂淵:“???”
啥玩意兒,老殷啥時候怕苦瞭?
這是被下瞭降頭麼??!
虞寂淵剛要說些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聽著聲音……雖然輕快輕柔,但卻並不是習武之人。
虞寂淵秒懂。
“啊……老殷,良藥苦口,你可不能不喝啊!”虞寂淵“苦口婆心”地大聲勸著殷遲楓,唉聲嘆氣,然後裝作不經意地一回頭,大喜:“師妹!你快勸勸老殷,這藥再涼下去藥效可就不能保證瞭呀……南疆的那味藥材,顧少主那兒這味藥可不多!”
剛進門、以為藥已經喝瞭打算過來把把脈的楚洛:“……”
楚洛疑惑地看向殷遲楓,殷遲楓靠在床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趕緊喝。”楚洛沒好氣道,“怎麼這麼嬌氣,之前喝的那麼多藥也沒見你不喝。”
比小姑娘還嬌氣。
“這藥苦。”殷遲楓一本正經道。
還很理直氣壯。
苦?
不能啊,這又不是降火的藥,裡面的藥材可沒幾味是特別苦的。
楚洛懷疑這倆人在驢她。
但是她沒證據。
想起上次給某人喂藥的時候,某人也耍賴占瞭她好一通便宜,楚洛福至心靈,突然明白瞭:“還想要喂?”
某人點頭。
虞寂淵捂臉。
沒眼看啊沒眼看。
見兄弟一心一意地調戲媳婦兒,虞寂淵找瞭個借口先溜瞭,把空間留給兩人。
楚洛:“……”
楚洛嘆氣,認命地坐在床邊,拿起藥碗喂他,兇道:“趕緊喝!”
殷遲楓勾唇一笑:“這麼兇。”
“哼!”楚洛兇巴巴,不滿意換一個人喂去!
她現在令牌在手,不怕他瞭!
殷遲楓以拳抵唇,低聲笑起來。
“笑什麼?喝呀!”楚洛急瞭,“藥要涼瞭!”
殷遲楓乖乖低頭喝藥。
楚洛喂一勺,他喝一口。一大碗黑乎乎的濃厚湯藥,生生被他喝出瞭品嘗燕窩鮮湯的感覺。
哪怕再不苦……也是中藥,楚洛看著都替他苦得慌。
喝完瞭藥,楚洛把脈做記錄,然後收瞭紙筆,打算半個時辰後再看看。
可剛起身,手腕就被倏地抓住。
緊接著被用力一拉——
楚洛面無表情地一個巴掌糊殷遲楓臉上,嫌棄地將他推遠。
剛喝完藥就要親她,怕不是一嘴苦味兒。
正打算偷香的殷遲楓頸邊突然傳來一股淡淡的刺痛,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緊接著渾身都麻瞭。
沒瞭力氣的殷遲楓眼睜睜看著那小東西輕易地掙脫瞭他的桎梏,然後淡定地收瞭銀針,頭也不回地跑瞭。
殷遲楓:“……”
小沒良心。
他被氣笑瞭,“膽子越來越大瞭……”
“還不是你慣的!”半開的窗戶突然探進來一顆腦袋。虞寂淵趴在窗外嘲笑道,顯然他剛剛根本沒有走遠,藏在哪兒看瞭出好戲。
虞寂淵嘲笑完就跑。
刺激!
幸好她師妹把人紮麻瞭哈哈哈哈!
不然他可不敢當著老殷的面這麼明目張膽幸災樂禍……
“砰”!
一隻空碗從窗戶飛出來,精準打在瞭虞寂淵的腰上。
“嗷”!剛施展輕功的虞寂淵,被這碗直接砸的一個不穩,直直從半空栽瞭下來,栽瞭個眼冒金星倒栽蔥。
剛從寢宮門口捧著脈象記錄的楚洛:“……”
楚洛望著腳邊皮翻車瞭的師兄,很是同情。
“唉,師兄,你說你手裡也沒令牌護身……非要皮一下幹啥呢?”
殷遲楓啥武力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她紮一下就能徹底撂倒的?
虞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