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嬪:“?”
怎麼剛剛還對楚洛柔聲細語的,對她說話卻突然變得這麼冷漠,甚至殺氣騰騰?
但瞭解殷遲楓的楚洛卻是從他微暗的眼神看出瞭什麼,臉頰一紅,安靜地趴在殷遲楓身上不動瞭。
她傢阿楓在那什麼求不滿中……
嘖。
薑嬪要慘瞭。
楚洛乖巧趴好,要多乖有多乖。她拽瞭拽殷遲楓的袖子,指著薑嬪朝殷遲楓告狀:“她剛剛兇我!”
小聲小氣的,委屈巴巴,又奶fufu。
殷遲楓舔瞭舔牙尖。
眼神更暗瞭。
楚洛:“……”
哦豁,完蛋。
好像撩過頭瞭。
素著的男人經不得撩,這可咋整……
楚洛徹底乖瞭,也不敢繼續作瞭,老老實實地恢復正常,繼續道:“她還說讓你休我,還說你當不成太子瞭讓我別跟你瞭!”
殷遲楓的臉色冷瞭下來。
他看著薑嬪,似笑非笑:“哦?是麼?”
雖然已經聽到暗衛稟告過一遍,但是聽楚洛又說一遍,殷遲楓的怒意絲毫沒有下降,反倒有上升的趨勢。
薑嬪被那眼神嚇得待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本宮……”
殷遲楓卻是沒瞭耐心。他低頭對懷裡的楚洛輕聲道:“你先回去睡個午覺,孤一會兒幫你出氣瞭就去陪你。”
“你不在我睡不著。”
殷遲楓的心都快化瞭。
“那你先幫為夫鋪床。”
“要暖床服務嗎?”
“好。”
春天的被窩可不冷,楚洛不過是隨口一皮。得到殷遲楓的一個額頭吻,楚洛開心瞭,高興地從他膝上滑下來,帶著芹葙以及眾暗衛離開。
待楚洛出瞭花廳,殷遲楓臉上柔和的神色瞬間消失殆盡。
望著薑嬪的時候,隻餘深深的冷意。
“楓,楓兒。”薑嬪強作鎮定,理瞭理鬢發,“母妃那是嚇唬太子妃的,畢竟剛剛太子妃好像根本不在乎你的樣子,說你的事她都一臉不耐煩……母妃是怕太子妃不當一回事兒不告訴你……”
饒是再胸大無腦,薑嬪好歹也在皇宮裡呆瞭二十年,耳濡目染,也稍稍照貓畫虎學瞭一二分道行。
“‘母妃’?”殷遲楓笑瞭一聲,“孤可沒母妃。”
“你……楓兒,你還在生母妃的氣?”
“閉嘴。”殷遲楓不耐地嘖瞭一聲,“別說那樣的話,惡心。”
薑嬪呆瞭呆。
那雙漂亮的瑞鳳眸裡除瞭嫌惡冷漠之外,再無一絲一毫的期盼仰慕。
可是明明,明明當年他主動找自己的時候,可並不是這樣的眼神!
當年殷遲楓可是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想要同自己相認,還親手畫瞭個她的畫像送給自己!
怎麼殷遲楓變瞭這麼多?
他再怎麼心狠手辣,她都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怎麼可以這麼跟自己說話?
“楓兒……”
“找死?”殷遲楓甩袖,勁風隔著四五米遠,竟直接將薑嬪狼狽掀翻,連人帶椅一同滾落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艱難爬起來,卻冷不防地對上一雙殺氣肆意的眼睛。
她頓時不敢再這麼叫他瞭。
薑嬪莫名有種感覺,她若是再開口叫一次……殷遲楓定會將她的腦袋擰掉。
毫不留情地。
“皇後派你來的?”殷遲楓不耐煩極瞭。
他剛剛用瞭極大的意志力,才不舍地把楚洛趕走,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想抱著楚洛一起睡午覺。
然而有些話,殷遲楓卻是不得不留下來,問薑嬪。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跟薑嬪浪費這麼多時間。
薑嬪站起身來,被自己生的兒子掀翻在地有些氣惱,但是又不敢不答:“……對。”
“呵。”殷遲楓冷笑一聲,“她本來是想殺你的吧?”
薑嬪一愣。
殷遲楓繼續道:“皇後不可能做無用功的事。她其實是想曝光孤的身份吧?然後你主動請纓,再給你一次機會?”
殷遲楓對皇後,對薑嬪都極其瞭解。
稍微一聯想,就把事情的始末猜瞭個七七八八。
他目露嘲諷,“你就這麼甘心被她利用完,然後推出去送死——榨幹最後一絲價值?”
薑嬪如夢初醒。
她不知道殷遲楓是怎麼知道的,她隻知道現在隻有殷遲楓能救她瞭。
事到如今,薑嬪索性不再裝模作樣瞭,上前兩步哀求道:“楓……太子殿下,你得幫幫娘啊!因為你不聽話,皇後要殺我啊!”
殷遲楓冷眼旁觀,眸中諷刺意味更濃。
薑嬪豁出去瞭,朝殷遲楓跪下來:“兒啊!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娘去送死麼!”
她膝行著來到殷遲楓跟前,緊緊抓著殷遲楓的袖子。
然而手指卻被殷遲楓一根根掰開。
“當初,孤也這麼求過你。”殷遲楓低喃,神色淡漠,可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而你那時,卻根本見都不見孤,甚至還讓人把孤綁回瞭長春宮。”
當初,薑嬪就是這麼冷血地對他的。
他對皇後來說是棋子,對薑嬪來說又何嘗不是。
薑嬪當年可實在漂亮,她當初飯菜裡的毒可多瞭。為瞭活命,她甚至都是主動喝避子湯的。
有瞭殷遲楓,不過是個例外。若不是淑妃看在薑嬪跟皇後同期懷孕,給她出主意讓她生下孩子送給皇後,薑嬪根本就會在皇上以及其他妃子知道之前,就直接一碗墮胎藥流掉。
——薑嬪很惜命。在小命面前,孩子跟地位都算個屁!
她隻想平平安安地享受榮華富貴!
薑嬪看著殷遲楓滿臉寫著“你算個什麼東西”,忍不住大罵,“本宮就不該生下你!就該直接掐死你……不,一碗墮胎藥下去,就免瞭我十個月的辛苦,還省的生下個白眼狼!”